褚燕怒了:“母后,你還想怎麼樣?若要再打,那打兒臣就是了。”
“你——”太后氣的渾身發抖。
“若母后沒有其他交代,兒臣就此告退了。”說罷,將魚不歡的手臂架在自己肩膀上,一步一個腳印的離開了太后寢宮。
夜風寒涼,魚不歡只覺得後背又疼又腫,風一吹更疼了。
褚燕一邊走,一邊吸鼻子。
魚不歡有些好笑:“打的又不是你,你哭什麼?”
“太傅,我沒有哭。”
“沒哭你吸什麼鼻涕?”
“哦,剛纔吹了風,怕是着涼了。”褚燕道。
魚不歡感覺被人打了一棍子。
好吧,是她想多了。
回到寢宮後,褚燕又差人叫來了御醫給魚不歡診治,魚不歡慌忙謝絕。
“太晚了,又不是大問題,只是皮外傷,何必勞煩太醫跑一趟,拿點藥擦擦就好了。”那些太監下手很分寸,雖然打的很疼,可是並未傷及脛骨,一瓶跌打藥差不多就好了。
“太傅,您傷到的可是後背呢,要不我拿藥給您擦?”
擦你個大頭鬼啦!
她是女子,又不是男人,若身份敗露可怎麼得了。
魚不歡強打笑容:“不礙事,師傅我夠得到。”
褚燕驚詫的瞪大眼:“太傅的手可以伸那麼長?呃……太傅,我還是走吧。”
見魚不歡臉色不對,褚燕連忙告辭。
一邊走一邊納悶,幹嘛一副害羞的樣子,他又不是女人。
確定褚燕不會再回來之後,魚不歡重重的送了口氣。
她緩緩褪下厚重的外套,走到銅鏡前面觀察傷口。
這是她頭一次捱打。
而且打這般屈辱。
不過沒關係,這次的經歷讓她明白一件事。
無權無勢,只會任人魚肉,生命猶如螻蟻一樣微不足道。若不是有點武功,恐怕今天被打死,也只是一堆無名無姓的骸骨。所以,從今天開始,她要好好的利用自己的條件,強大自己,武裝自己,不管在以後,還是不久的將來,她需要的是,再也沒有人敢像今天這樣對她指手畫腳,嗤之以鼻的告訴她,你算個什麼東西!
這一天,她永記於心!
一顆奮發向上的種子就此扎進了魚不歡的心底,沒有人知道,在她平靜的外表下,掩藏了怎樣一顆驚濤駭浪的心臟。
寢宮裡只有她一人,魚不歡肆無忌憚的褪下衣衫,這時候,外面有人傳來聲音:“太傅,藥送來了。”
“擱在門口。”
待人離去,魚不歡披着衣服撩開簾子,迅速將藥盤收進來。
整個托盤上排列了七八瓶藥油,有擦的,有敷的,也有幫助祛瘀的。
本想直接用在傷口上,腦海裡猛地想起褚原中毒的模樣,權衡了一會兒,魚不歡從衣服裡掏出一根銀簪,每瓶藥都伸進去試了試。
開始並沒有變化,當試到最後一瓶時,魚不歡愣住了。
那銀簪子居然通體發黑。
……
太后寢宮內佛手香冉冉升起,勾勒出一副不真實的畫面,太后秉承慈悲爲懷,將佛像安置在自己的寢宮,每日每夜不停的燒香拜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