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我以爲這次真的死了,沒想到還能看見蘭丫頭,真好!”崔喜儘管遭此大難,但臉上卻仍然帶着笑容。
“你都把我嚇死了!”小蘭一邊說一邊流眼淚。
“哭啥啊?我命硬,閻王爺不敢收我!”崔喜無論處於什麼處境,依然保持着樂觀的心態。
“這位姑娘是誰啊?”崔喜眼睛看着魏芳芳問小蘭。
“這是我培訓班的同學魏芳芳,要不是她和她爸爸給你輸血,你咋能醒過來?”小蘭向崔喜介紹魏芳芳。
“我記住了!”崔喜沒有過多感謝的話語,卻把這份恩情永遠記在心裡。
“病人醒了不能說太多的話,你們讓病人多休息!”尹醫生聽說崔喜醒了,趕了過來。
崔喜醒過來,小蘭長長鬆了一口氣,她這兩天高度緊張,身心俱疲,而且幾乎沒有吃東西,這時候人一鬆,頓時覺得眼前冒金星,差點暈過去。
“我在縣醫院還有個宿舍沒退呢,你趕緊跟我去宿舍睡一覺!我一會兒替你看着!”魏芳芳看小蘭情況不對,趕緊讓她去休息。
小蘭確實頂不住了,於是跟着魏芳芳離開了病房,準備去魏芳芳的宿舍,她們剛走出醫院,小蘭遠遠看見一個十多歲的孩子正往這邊走,她仔細一看,不禁呆住了。
因爲這個孩子不是別人,正是大志!
大志滿頭大汗,看見小蘭後趕緊跑過來叫道:“姑姑,崔喜叔叔怎麼樣了?我要去看他!”
“你怎麼一個人來了?你是怎麼來的?”小蘭看大志風塵僕僕的樣子,吃驚地抓住他的手。
“我走過來的!”大志小臉上露出驕傲的笑容。
“你一個小孩子走這麼遠的路多危險!以後可不能這麼幹了!”小蘭掏出手絹給大志擦臉上的汗水。
“姑姑,我把我刨的藥根都賣了,賣了七塊多呢,我要把錢給崔喜叔叔看病!”大志伸開手,他手裡的幾塊錢都被汗水溼透了。
大志儘管是個孩子,卻有情有義,他不坐大客車選擇步行而來,就是爲了省下車費給崔喜看病,他人小腿短,需要幾個小時才能走過來,肯定又累又餓。
小蘭鼻子一酸,眼淚止不住流下來,她把大志摟在懷裡,哽咽地說道:“傻孩子,你怎麼這麼傻啊?”
魏芳芳也深受感動,眼睛也紅了。
在魏芳芳的強制下,小蘭去魏芳芳的宿舍睡覺去了,魏芳芳給大志買了麪包和汽水,大志一口氣把東西吃完,但汽水卻一口沒有喝。
“你怎麼不喝汽水啊?你不渴嗎?”魏芳芳奇怪地問道。
“我一會兒去找自來水喝就行了,崔喜叔叔受傷了,我把汽水給他喝!”大志說道。
魏芳芳摸了摸大志的頭,柔聲說道:“你崔喜叔叔受傷不能喝汽水,你趕緊喝了吧!”
可不管魏芳芳怎麼說,大志把汽水抱在懷裡,就是不肯喝,魏芳芳沒有辦法,只好領大志去了崔喜的病房。
“大志,你怎麼來了?快過來坐!”崔喜看見大志覺得很意外。
“崔喜叔叔,我把賣藥根的錢給你拿來了,你看夠不夠看病?要是不夠看病,我回去再去刨!”大志把溼漉漉的幾塊錢放到崔喜枕頭邊。
“夠了!夠了!”崔喜眼睛潮溼了。
“崔喜叔叔,你怎麼哭了?這是阿姨買的汽水,你喝吧!”大志把汽水也遞向崔喜。
崔喜感受到了大志純潔火熱的心,他不忍心拒絕大志的好意,慢慢伸手去接汽水。
“你現在不能喝汽水!”魏芳芳趕緊出言制止。
“大志給我的汽水我怎麼能不喝?”崔喜接過汽水,喝了一小口。
“好喝嗎?”大志關切地問道。
“大志給的汽水真好喝!不過我只能喝一口,喝多了對傷口不好,剩下的你喝了吧!”崔喜一邊說一邊把汽水遞給大志。
大志接過汽水,直接仰脖一口氣喝了下去。
“真好喝!”大志露出幸福的笑容。
崔喜喝過的汽水,大志連瓶嘴都沒擦一下就把汽水喝光了,可見大志心裡對崔喜有多親,他把崔喜當親人看待。
第二天一早,崔喜病情徹底穩定下來,劉大明留在了醫院照顧崔喜,小蘭和唐蕙帶着大志一起回了明德。
過了幾天,小蘭和於慶東帶着小土豆又去了醫院。
當他們走到崔喜病房外的時候,於慶東透過門玻璃看見魏芳芳正一邊給崔喜削蘋果,一邊和崔喜正有說有笑地聊天,於是悄悄在小蘭耳邊低聲說道:“小蘭,你看喜子和魏芳芳多般配!”
小蘭眼睛一亮,但馬上又搖了搖頭說道:“要是喜子哥能和魏芳芳成一對當然好了,可人家芳芳都已經考上了大學,將來肯定會分到大城市,不太合適啊!”
“那有啥?只要兩個人感情深,啥都不是事!你看咱倆不就是現成的例子嗎?”於慶東說道。
“再說吧!”其實小蘭潛意識裡還是希望崔喜和康靜能和好。
兩個人領着小土豆一進屋,小土豆撒腿就往崔喜的病牀跑。
“舅舅!”小土豆激動地叫了一聲,就要往崔喜牀上撲。
魏芳芳嚇了一跳,趕緊一把抓住小土豆。
“你是誰?幹嘛不讓我親舅舅?你是壞人!”小土豆看了看魏芳芳,大眼睛充滿敵意。
“小土豆,不能沒有禮貌,阿姨是舅舅的救命恩人!”崔喜說道。
小土豆大眼睛轉了轉,然後衝魏芳芳甜甜一笑,脆生生地說道:“阿姨,你長得可真好看!”
“真是個鬼精靈!”魏芳芳抿嘴一笑。
“你是叫小土豆吧?我叫魏芳芳,咱倆做朋友吧?”魏芳芳把手伸向小土豆。
小土豆煞有介事地把手放在魏芳芳手心裡,然後一本正經地說道:“我叫小土豆,你是舅舅的救命恩人,我們現在是朋友了!”
大家看小土豆可愛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大家一起聊了一會兒,於慶東對崔喜說道:“傷你的那個人沒有抓住,不知道跑哪去了!”
“我一直忘問了,老郭家和老薛家後來打沒打起來?”崔喜沒有追問傷害他的人,反而關心郭薛兩家是否偃旗息鼓。
“你傷成這樣,他們以爲出了人命,哪還敢打?”
“那就好!”崔喜放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