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只知道你女兒最後平安無事,但是媽,你知道麼?我爲了不要嫁給那個遭老頭,我逃跑,我差點就死了,媽,你因爲蕭薄衍真的那麼好,那麼輕而易舉的讓我認祖歸宗?”
“你以爲他會認一個對他絲毫沒有用處的女兒?媽,你真是夠單純的,他讓我認祖歸宗,不過是因爲我遇上了一個有權有勢的男人罷了,他要利用我來攀附這個男人!”
夏綰不信,急忙道,“璃兒,你父親不是這樣的人,你不能這麼說他的!”
“夠了,媽,這麼多年了,你難道還看不清麼?你以爲蕭薄衍真的愛你麼?他愛的只有錢,他要是愛你,你覺得這些年我們在c市還會吃那麼多苦麼?他若是愛你,他會捨得你吃半點苦麼?媽,去求求你,清閒些,好麼!不要把我一次又一次的往火坑裡推,我是你的女兒,不是你們的物件,我求求你了!”
說到最後,蕭璃眼淚如同打開了水龍頭,眼珠子不停的滾落。
別人家的父母當自己的孩子是寶貝,而她呢?一個一味的想要用她來撈錢,一個一步一步的逼着她去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還自以爲是的覺得自己做的都是對的。
沉膩在自己的世界裡不肯出來。
蕭薄衍若是愛她,又怎麼會當年她纔剛出身,就攀上了富家女,將她們母女丟棄。
這些年對她們母子不聞不問。
“璃兒,不是的,你不能這樣說你父親,他是有苦衷的!”夏綰急着替蕭博衍辯解。
苦衷,苦衷,又是苦衷。
蕭璃對着電話幾乎崩潰,“苦衷?媽,你能不能不要自我麻痹了,他有什麼苦衷?你說他當年是迫於形勢拋棄我們,那麼後來呢?後來他掌權了,有能力了,他爲什麼不去接你?而是將我們丟在c市,任由我們自生自滅!”
“你說他是有苦衷不能接回我們,那麼,我們母子的生活費呢?他總該給吧?我是他的女兒,我的學費,我的撫養費他總該給吧?媽,這些他給過麼?”
她從十歲就開始當童工,吃盡了苦頭,這些年蕭薄衍去哪裡了?
這個時候告訴她,要她認祖歸宗,呵呵,這應該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夏綰在電話那頭哭了起來,“璃兒,你不能這樣說他,不是的,我不管,總之你要聽他的話,去參加那個宴會,否則,我死給你看!”
蕭璃心已經涼了半截,濃烈的心酸將她堙沒。
瘋了,瘋了,都瘋了!
強忍着眼淚,蕭璃開口,“媽,是不是隻有等我死了,被蕭薄衍折磨得不成人樣,你才能想起,我是你的女兒?”
夏綰一直在哭,在電話那頭道,“璃兒,媽媽也是爲了你好,你聽媽媽的話,去參加那個宴會,你要是不去,你以後就真的再也見不到媽媽了!”
夏綰話裡帶着威脅,帶着怒氣,帶着埋怨,要不是蕭璃平時總是不聽阿衍的安排。
所以阿衍纔會對她越來越冷淡的。
蕭璃的身子彷彿被抽空,心口彷彿被棉花死死的堵住了,根本呼吸不了。
“媽,是不是在你心裡,我這個女兒,對你來說也是可有可無的?你是不是覺得,只要我能幫到蕭博衍,要是我死了,殘了,廢了,也沒有關係,只要能讓蕭薄衍賺錢?是不是?”
後面那幾個字,蕭璃是含着眼淚嘶吼出來的,她受夠了,真的受夠了!
“璃兒,媽媽都是爲了你好”
蕭璃笑了,笑着笑着哭了,她拿着電話,仰頭將眼淚逼回眼眶裡,使勁的眨着眼睛。
開口道,“什麼都別說了,你把蕭薄衍舉行晚會的時間和地點發給我!”
壓下心裡的抽疼,她忍着疼對着電話道,“媽,這應該就叫孽緣吧!”
說完,她將電話掛了,隨後手機徹底關機。
她真的以爲認祖歸宗以後她就能好過了麼?只怕,蕭家那兩個女人會將她撕碎吧!
許久,蕭璃將心裡的情緒都收了起來,開了手機,將蕭薄衍的電話從黑名單里拉了出來。
緊接着便受到一條短信,宴會舉行的時間是明天,看着手機,她諷刺的笑了起來。
蕭薄衍是有多急切想利用她在慕北這裡撈好處啊!
傍晚,蕭璃頂着一雙熊貓眼下樓,看到慕北,不由一愣,他怎麼也頂着一雙熊貓眼?
“你昨天晚上沒睡好?”她主動開口,打破僵局。
明天竟然答應了要去認爹,她和慕北既然已經結婚了,那麼怕是要他一起去的。
一來她不知道怎麼了,意識上覺得,慕北和她一起去,最起碼她會安心些。
蕭家那兩女人不知道給她準備了什麼好戲,她一個去,她想想就覺得精疲力盡。
現在得找機會和慕北握手言和。
但是慕北好像不領她的情,冷冷看了她一眼,開口道,“關你何事?”坐在蕭璃對面,慕北臉色很不好。
有那個男人能硬着一個晚上,還能睡着?心裡還有怒氣。
蕭璃沒想到自己好心和他言和他還不領情,心裡的小火苗瞬間就被點燃了。
“呵呵,沒關係,當然沒關係,昨天晚上那女人叫什麼來着?我倒是忘記問名字,該不是是慕總摸多了假奶,所以過度興奮,才一夜未眠吧!我出現的真是不合適,掃了慕總的興致,實在是抱歉啊!”
蕭璃這嘴巴也是毒,夾槍帶棒的,氣得慕北緊緊抿着脣。
不過都不是省油的燈,慕北看了一眼蕭璃,諷刺道,“我只是摸了假奶,比起某人連婚姻都能利用的人來說,算不得什麼!”
蕭璃心裡氣得吐血,他這是在說她利用婚姻來到達目的,那個人還那麼不堪。
姜以寒如今在她心裡實在不堪,被慕北這麼一說,蕭璃越是覺得諷刺。
說話越是毒了,看着慕北道,“是算不得什麼,慕總既然都知道我這人算不得什麼了,還和我結婚,我倒是不明白了,慕總你這是圖什麼啊?難不成是身無長物,所以才隨便將就我這麼一個算不得什麼的女人!”
說完,蕭璃站了起來,氣得飯都不吃了,自己上了樓。
從今天開始,她要和這個男人隔絕。
慕北看着上樓的蕭璃,俊逸的眉宇擰得跟麻花一樣。
她說什麼?他身無長物?
好樣的!這女人是膽兒肥了吧!
蕭璃本來是性子大大咧咧的人,但這次是說定了要和慕北冷戰。
她就要抗戰到底。
晚上沒有吃東西,她下樓讓管家做了點吃的,上樓的時候,她自己抱着枕頭睡在了沙發上。
冷着臉,也不去看慕北。
兩人就這樣,一個睡沙發一個睡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