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這麼一走了知,會是什麼下場。蘭舟少爺應該會暴跳如雷吧!
顧不了這麼多了,因爲現在我正與兩個全然陌生的人組成了一個競技隊伍,準備上沙場。
人生的第一次。
“小白,你這坐騎速度怎麼這麼慢?”騎士驕傲地坐在高頭大馬上,那白馬的馬頭還套着精緻的金色馬套、馬轡,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還真是帥哥配良駒。
反觀我自己騎着一隻小山羊——這坐騎是市場裡挑剩下的最後一匹,所以無論什麼都是頂次的……跑得慢、脾氣倔、吃得多、愛偷懶、不洗澡、毛髮灰、還有一身怪味兒……
騎士的馬跑一步,這小山羊得邁五步才能趕上。所以現在三人蝸速行進中。
我回頭看一看牧師的狼坐騎,那狼通體幽藍,眼睛如上好的藍寶石,一看就知道是高級貨,正雄赳赳、氣昂昂地踏着步子,踏雪無痕、落爪無聲,我還是第一次在鎮上見到這麼拉風的坐騎。
“那啥,聽那個紅頭髮的說,你們是coser……”我說。
“what?”騎士驚詫了。
“就是說你倆cosplay了當今的兩個大英雄——帝痕和雪夜。”我解釋道。
“哈哈……”那騎士差點從坐騎上笑掉下來,太不顧形象了……
我再一次堅定了他是個蹩足的coser!帝痕絕對不會像他這樣失儀!也不知道他在哪裡搞到這麼一套高仿的裝備和如此豪華的坐騎,還真是不惜血本吶!
那騎士得意地看了看牧師,突然收到什麼警告似地,再也不敢張狂,只得斂了斂得意的勁頭,壓抑着笑意道:“看來那紅頭髮的有點見識,這樣也能被他發現……”
說完,他沉默了一會兒,似乎正在冥想,過了好一會兒他突然恍然大悟地道:“哦,原來是隻狗仔啊……”
“什麼?”我不明白。
騎士不以爲然地說:“剛剛你提到這紅頭髮的人,於是我馬上黑進他的系統瞭解了一下,雖然設了幾重密碼,不過對我來說也就是一秒鐘可以解決的事……我查到他並不是你們鎮的常住民,他是由京都來的,而且我現在還查到,他是《京都八卦》的在編記者。”
“所以說,他是個狗仔?”我愕然。我早就知道這小子定然不簡單。
《京都八卦》是個娛樂性質的偏門雜誌,風評並不是很好,喜歡爆醜聞,以八卦爲賣點,記者如蒼蠅一樣無孔不入,蹲點在名人在門口,偷窺人家牀事、偷翻人家的垃圾。所以這些八卦週刊的記者們被貶稱爲狗仔。
“哥哥,我們是不是被發現了?”騎士回過頭去,對牧師說。
牧師沒有回答,似乎在沉思。騎士似乎也變得有些心事重重。
我一見他倆不作聲,心中更加沒譜,嚷道:“那怎麼辦?你倆不會是花把式吧,還有狗仔隊沿路現場報道?這可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比試,不是去搞cosplay比賽,也不要上什麼八卦雜誌丟人現眼,你們可別把我的正事搞砸了!”我太瞭解這黑客有多不正經,多不靠譜了。
“小白,不要太擔心,有我吶!”騎士笑着拍拍我的肩。我與他並肩走在隊伍的最前頭。
我囧囧地瞧着他,一眼就撞見他那雙碧綠的眼睛,本來憋的那句話“你行嗎?”也吞到肚子裡去。
算了,就算我真說了,他也會馬上自由地登入我的系統,找出更多秘辛出來嘲諷我,讓我知道他有多行……
天殺的黑客!
希望他除了會黑系統、愛cosplay帝痕以外,還真有點本事。
但轉念一想:如果他真是成天泡在網上學黑客的技術,哪來時間鍛鍊身體,變成真正的殺人利器啊?一想到這裡,我真是腸子都悔青了,誤上賊船啊!
我嘆了口氣,又下意識地偏過頭,去看隊伍裡的另一個人——那個牧師。
他是隊伍裡最安靜、最沉默的一個。去競技場的路上就是我與騎士在針鋒相對,他只是靜靜地呆在隊伍最後面,什麼表示也沒有,就像一切都與他無關。
相比起他,他弟就像是被悶壞了,正瘋狂地往外冒臺詞,整一個話癆。
終於來到競技場的前沿,鋼鐵大門黑漆漆,裡頭還有一個厚重的大木門。似乎還能聞着血腥之氣。我不由渾身都泛起了雞皮……
突然有種上刑場的恐懼。
“孩子,勇敢些。”一個沉着的聲音從我身後傳來,像有鎮定人心魂的作用。是那個牧師。“因爲你是個戰士。”他說。
“是啊!戰士,可是衝在最前頭的哦!”騎士又笑着伸了長臂過來,輕佻地刮刮我的下巴。
我不是傻子。雖然我是雛鳥,可我早在網絡裡查找過各種資料和視頻,知道這些所謂的團隊配合。
現在我們三個人正好是一個小團隊,戰士是吸引火力,抗住主要傷害的存在;而懲戒騎士是重炮和殺手,我們這個團隊的主要火力就由他負責;而牧師,會站在隊伍的最後,默默地治療我們,爲我們衝鋒在前的人提供後援和續航。
基本上,我們這種陣容叫:一坦一打一奶。一個坦克、一個打手、一個奶媽。經典絕配。
我望了望他們倆,雖然全身顫抖得自己都控制不了,但還是咬牙道:“知道了,我會衝在最前頭。”
那騎士又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羽毛面具都快要掉下來,忙扶正,然後捂着肚子道:“小白,你真的好勇敢,好有趣!不愧是我的好朋友……”
正閒聊着,競技場開了!
對方的三個人也閃亮出場!那是和我們一樣的職業配置,也是一個戰士、一個騎士、一個牧師。
而那個戰士,最少是我的兩倍!
我是說那一身的肌肉……整一個大力士、一肉山,你說主辦方沒事兒放頭大熊到競技者和人打什麼呀!應該放到獸鬥場吧……
尼瑪的,我整個人都斯巴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