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紳士,就是先滿足佳人,再滿足自己。
所以某種程度來說,雪夜是個紳士。
他不是先讓燒餅爽了,才讓自己爽嘛……
燒餅還未從驚人的快樂中復舒,就覺得自己中招了,而且馬上被惡狠狠地侵入……
下意識地崩緊後背,結果屁股被“啪、啪”拍了兩下,帶着惡意和懲罰,身後傳來提醒的聲音:“放鬆……放鬆……”
燒餅許久沒和他溫存過,突然又恢復到挫貨狀態,一時難以適應,不由疼得呲牙咧嘴的。
“……就不能用點那什麼神油嗎……”燒餅一臉冷汗。
“上次中招教訓還不夠深刻啊?”雪夜咬了一下燒餅的後頸。
燒餅面如土色,一想到那不眠不休的五天,就恨不得把那下藥的貨給剁了。
“可是,疼啊……”燒餅嗚咽着,又變成了一隻喵。
雪夜咬牙忍着從他背上爬了一來,飛速地去櫃裡拿出了個盒,然後咬了一下封口,往自己身上套弄着什麼,燒餅還沒反應過來,雪夜又爬了過來,把他牢牢壓住。
“……這樣應該不疼了……”雪夜自言自語地念叨着。
燒餅覺得現在還真沒剛剛乾澀的硬疼,忙問:“這又是什麼啊?”
“聽賣的人說,叫安全套。”
“我去,還有這貨賣?”
“你和星辰不是找過他買東西嘛,澤爾第一奸商紫氣東來的出品。”雪夜如實相告,身上的動作卻一點兒也不緩。
這麼一分散注意力,燒餅倒真的崩的不這麼緊,方便他出入。久別重逢,兩人漸入佳境,越來越難以自持,熱火朝天地燥動起來。
燒餅原先覺得這些事情不但讓人窘迫、難爲情,而且覺得難受,如今時間久了,居然也生出些快感,不由又咿咿啊啊地叫了起來。雪夜本是個冷靜淡定的,聽了這比叫春的貓兒還撩人的叫喊,也終於不管不顧,只猛力進攻,沾滿汗水的前胸緊貼着燒餅光裸滑膩的背,無比契合,好像天生便該在一塊兒,如今尋回了缺的那一塊,終得圓滿。
淋漓暢快的一場連着一場,直到天黑了,又亮了,再醒來,晨曦正曬在燒餅的大腿上,上面還有歡愛過的痕跡,青青紫紫。身上也沒到哪去,腰肢上也被掐青了一塊,小紅果還有些微腫。雪夜黑眸微眯,心中毫不反省自己昨天下手過猛,而是:“這小傢伙的皮怎麼這麼薄呢,一碰就會留下點印記……就是這樣纖弱的身體,居然還要做個戰士,自己就算給人打造了好的裝備,打來最好的武器又如何,哪裡肯讓他受半點傷害?”
一想到燒餅未來可能面對的戰鬥,雪夜馬上不淡定了。他覺得自己是不可能放任燒餅真的去歷練的。就如同自己寵壞的孩子,恨他不長大,卻又怕他翅膀硬了,想讓他經風雨,可又怕風雨淋壞了他。
燒餅哪裡會了解一個複雜的傢伙的心事和糾結。他現在睡的香甜無比,疲累過後,正在努力補眠。青春時節不覺曉。
雪夜是再也睡不着了,起來幫燒餅稍稍打理了一下,又把套全處理掉。
滿室裡都是歡愛旖旎的氣味。
套是個好東西,不會傷了他,又足夠潤滑,而且事後也不用太過清理。奸商雖然價高,但東西是好東西。
雪夜披了件長袍,掀了簾,在窗臺邊拿了本書。
早餐很簡單,一塊麪包、一杯牛奶、一個蘋果。
雪夜對於吃穿的要求很簡單。他吃最簡單的食物,穿最簡單的衣服,住最簡單的房子。他一向是個對於“所欲”並不挑剔的人,除了愛。
在這清晨,雪夜想的有點多。他的內心永遠有兩個面互相撕扯。就像一個黑暗牧師和一個神聖牧師正在較勁,最終他只好選擇成爲戒律牧師,不遵從任何一方,又涉足任何一方,用堅韌的意思壓制二邊的衝突。
如同他的眼,一隻黑眸,一隻碧眼。就算他勉強用東西掩蓋了這個事實,可他心裡深深地明白——他雪夜,從來就是一個一半爲二的怪物。
他微微擡起頭,正好對着遠遠的閣樓。閣樓上有四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帝剎那幫老傢伙。想必是在一塊吃早茶吧,悠閒的很。
雪夜冷冷一笑,再次埋頭到手裡的書。
他們沒對燒餅下手,甚至還想打探他、拉攏他,想必是因爲師傅吧。
師傅,那個他想忘又不能忘的存在。
在山上,被妖之女王魅惑的三日裡,那些記憶都在。雖然那些記憶被篡改、放大,可也改變不了他心中有鬼的事實。
人,是多麼卑劣的動物啊。
書上的那行字,像是針一樣紮在他心裡:不管謊言是善意還是惡意,有意還是無意,都不能改變他罪惡的本質。
無數的秘密,越積越多,用各種謊言掩蓋着本真。
雪夜深深地皺起眉,痛苦掙扎起來。他其實不願意有那麼一天,他其實有着深深的恐懼,因爲他怕燒餅當時質問他的話突然變成現實。真有那一天,他們就徹底完了。
他不想失去心中的寶,絕不能。
……
燒餅從迷濛中醒過來,春光正好。
雪夜已經醒了,正在春光下的窗前看書,微風拂起輕薄的紗簾,如霧一樣迷濛優美。雪夜捧着一本厚厚的書,顰眉深思。
……再沒有什麼場景會比這一幕更美的了。
燒餅簡直被震撼了,他突然生髮出滿滿的自豪感——歲月靜好,戀人又這樣完美,不負今生呵……
雪夜似乎知道他醒了,視線從書上慢慢擡起,然後深深地瞧着他。
看得燒餅頭皮有些發麻。
他覺得雪夜的目光似乎飽滿了許多東西,說不明白的東西,似乎是在艱難抉擇着。
然後,他聽見雪夜說:“我有些事情要告訴你……這些事情,說出來就不於是秘密了,你……願意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