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師奶好我
燒餅累極而睡,雪夜把他輕輕放在牀上,蓋好被子,自己卻實在睡不着。
他發誓要對燒餅坦白,但在節骨眼上,還是選擇給他講了個童話故事……
他對燒餅說,他的母親生下他不久就逃離京都了,因爲她不想讓孩子成爲下一屆的行者人選,從小就受盡魔鬼地獄式訓練,但在逃亡的過程中不幸墜下山崖。
他說他的父親遵從了孩子母親的遺願,讓自己的親信女僕——瑪爾拉奶奶把襁褓裡的小靈犀帶到山村撫養。而且會定時寄信寄錢給他。
當時燒餅恍然大悟道:“那長腿叔叔就是我父親嗎?”
雪夜只得點點頭。
燒餅卻又問:“要是他已經長睡了這麼多年,這些年給我寫信的又是誰呢?”
雪夜只得吱吱唔唔地說:“也許是他交待過的親信。”
“是這樣嗎?”
“……也許就是這樣。”雪夜嘆了一口氣。
“那個人,是你嗎?”
“……”雪夜幾乎不敢回答這個問題。最後只好用吻來轉移燒餅的注意力。
雪夜是一個計謀高手,但在這麼單純的燒餅面前,他覺得自己騙的這些謊言簡直錯漏百出。
雪夜痛苦地垂下眼,無數的秘密只能深藏心底,不能說。說了又有什麼用?他的父母就可以死而復生嗎?澤爾國的歷史就能改寫嗎?他們腐朽的行者制度就能廢除嗎?
不能。
他還要用自己的雙肩去挑起更多的責任。
突然有個小徒兒來報信,說帝剎約他見面,就在外頭候着。
他一向只會命人過來召喚他過去見他,從不會卑顏屈膝地過來見誰。
雪夜出來的時候,帝剎正站在窗前,銀白的月亮灑滿他的全身,有種老將猶猛的悲壯。
他當年,應該也是英姿勃發的吧,一個英雄無敵,一個藍顏傾城。他與師傅,是深愛過的吧。
不然師傅也不會揹負這麼大的秘密,做出這麼大的犧牲。
雪夜像是突然穿越回自己幼時。
從前,他有一個幸福的家。
一個溫柔風趣的爸爸,一個爽朗熱情的媽媽。
從前,悲劇還沒有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