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唐sodu
昆尚個頭不大,大約在一米七左右,身材也與柳一條不胖不瘦的那種,很勻稱,與柳一條想像中的五大三粗,肩寬背闊,相去甚遠,雖已年過三十,臉上手上裸露出的皮膚卻仍然很是白晰細嫩,是一個帥哥,最起碼的,比柳一條要帥上許多。
相比於一個武將,楊昆尚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書生。這是柳一條,柳二條,還有駱賓王第一次見到楊昆尚時的第一感覺。秀氣,文雅,很難想像,這樣一個將軍,怎麼鎮得住他手下的兵士。
“你們就是一條,還有二條了吧?”把公孫賀蘭晾在一邊兒,楊昆尚上下打量了柳一條和柳二條一番,輕點着頭,笑着感嘆道:“上次見你們的時候,你們都還是小不點,不想十幾年一過,你們竟都長成大人了,呵呵,柳伯父和柳伯母現在還好吧,算一算,我也有十幾年未曾拜見過他們二老了。”
“託楊大哥的福,家父家母一向都好,現在家裡的日子也都過得去。”柳一條溫笑着拱手向楊昆尚禮了一禮,感覺這個楊昆尚,是一個很有親和力的人,脾氣,性格跟楊伯方都很相像。
“你們都坐吧,都是一家人,用不着拘束。”楊昆尚讚賞地看了一眼這個讓他在西北時都有所聽聞的柳一條,滿意地點了點頭,平穩,謙和,有着一般年青人所沒有的穩重,讓人一看就有一種安心的感覺。難怪能夠闖出那般大地名頭,難怪他們家老頭兒從昨天來了之後,就一直不停地在他的耳邊向他誇讚。
“楊大哥,咱們到演武廳去吧,”公孫賀蘭又在一旁插過身來,及到楊昆尚的面前,開口說道:“一年多沒與楊大哥切磋比劃,我都快等不及了。”
“這個不急,這次我會在長安多呆一陣子。你要是想比的話,咱們以後有的是時間。”楊昆尚笑看了公孫賀蘭一眼,道:“其實爲兄也想見識一下你這一年來的長進,不過看你現在的焦急的樣子。卻是有些失望,要知這躁之一字,是武之大忌,你的性子還是有待磨練。”
嗯。這話說得有理,不過,柳一條也笑看了公孫賀蘭一眼,有句話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公孫賀蘭這個性子,怕是改不了了。
看公孫賀蘭還是一副躍躍欲試地樣子。楊昆尚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子還是一點沒變。便開口向公孫賀蘭說道:“小蘭兒若是真的想比的話,那就今晚吧。天涼下來時,打起來才能盡興,而且聽說一條兄弟也是此中高手,到時不妨也一起出來比劃一下。”
說完,楊昆尚便將目光移向了柳一條,眼中帶有詢問之意,他也想借此機會多瞭解一些他這個還顯得有些陌生的兄弟。
“楊大哥若是有興,小弟定當奉陪,”柳一條隨意地在下首位地椅子上坐下,拱手向楊昆尚迴應道。跟武人在一起,最好的親熱方式,便打架,打出來的交情,比那些酒肉而來的要牢靠得多。
“呵呵,早就聽爹說一條兄弟是個爽快這人,真是痛快!”楊昆尚把公孫賀蘭打發到一旁,也笑呵呵地在楊伯方地身邊坐下,看向柳一條的目光,炯炯有神,柳一條已經成功地勾起了他的戰鬥慾望。
“一條的武藝不同尋常,連爲父都不定會是他地對手,跟他對陣,你可要當心了。”楊伯方喝了一口茶水,也在一旁打趣,他們家大小子的武藝他自是清楚得很,不弱,但是跟柳一條比,孰優孰略,卻是難講,畢竟對於柳一條的實力,他並不是真地瞭解。
而且,最近公孫賀蘭地武藝之所以會大有長進,也定是與柳一條有關,所以對於柳一條地武力,在楊伯方的心裡也越發莫測起來。至少應該是比自己高,這是楊伯方在心裡做出地最保守估計。
“楊叔謬讚了,一些小把式,小侄練習,也只是爲了強身健體,養生益氣而已,哪能及得上楊大哥真刀實槍,上陣殺敵的真本事。”柳一條謙虛地輕搖了搖頭,從楊昆尚雙眼中時不時閃現出的凌厲目光裡,柳一條便知道,他的這個看似和藹文氣的楊大哥,定是殺過了不少人去。戰場上,在生死之間學到的東西,不是誰都能比得了的。
“哪有,楊大哥,你別聽我大哥胡說,”柳一條話音還沒落,公孫賀蘭便在一旁
斷,他湊到楊昆尚的旁邊,爆料說道:“昨天我還跟到百招就將我給撂倒在了地上,柳大哥的武力,絕對比我們家的老頭子還要厲害,說不定,楊大哥也不是對手,嗯,很有可能。”
公孫賀蘭熱切地看着柳一條和楊昆尚,在心裡邊兒偷偷地笑着,不知這兩個人打起來,會有一個什麼樣的結果,真是很讓人期待。
“哦?那我倒是很期待,”楊昆尚好笑地瞄了公孫賀蘭一眼,對他的小伎倆自了解得一清二楚,不過柳一條能得這小子這般的推崇,應是真的不錯,說起來,他也好久沒有找到一個可以跟他打得旗鼓相當的對手了。
“爹爹!爺爺!”這時,一個年紀約有十歲的漂亮小女孩兒從外間跑了進來。一下撲到楊伯方的懷裡,嬌聲說道:“飯菜都準備好了,娘叫媛兒來請吃飯了。”
“哦,我們家的媛兒真乖,來來來,見過你的這幾位叔父。”楊伯方慈愛地拍了拍楊媛兒的小腦袋,輕笑着向楊媛兒介紹着柳一條几人。當然,公孫賀蘭這個老熟戶,就給免了去。
“見過一條叔父!”
“見過二條叔父!”
“見過阿瞞哥哥!”
楊緩兒雖有些怕人,不過在楊伯方的陪同下,還是中規中矩地一一給三個人行了一禮,然後楊伯方便轉身向幾個人說道:“好了,飯菜都已備好,咱們這便到後院去用飯吧,二條跟阿瞞他們剛從牢中出來,想來定是餓得不輕,正需要好好地補一補。”
雖然已經在‘清風閣’吃了一些,不過柳一條與公孫賀蘭還是跟着去湊了個熱鬧,幾個大老爺們一起,又喝了個痛快。
“明天賢隨我去一趟蕭府,”見酒菜吃得差不多了,楊伯方便開口向柳一條和柳二條他們說道:“這件事情他們不予追究,等於是直接免了二條的罪過,若大的一個人情,照理誚應去當面道謝一番纔是。”
“楊叔說得是,一條也正有此意,不管起因如何,終歸是二條傷了人家,於情於理都是應當去探望一番。”柳一條給楊伯方斟倒了一杯酒水,輕聲說道。
“大哥!”柳一條不滿地在一旁嘟囓着:“又不是我的錯,若不是他先惹我,誰樂意去搭理那個臭小子。再說,當時我已經夠是手下留情了,不然,那小子怎麼可能還站得起來?”
“閉嘴!這件事情得聽我的。”柳一條狠瞪了他們家老二一眼,拿出了身爲一個老大應有的威嚴和氣勢。暗怪這個柳老二也忒不爭氣,一點腦子都沒有,想要收拾一個人,非要自己動手嗎?事先也不看看時間和地點,魯莽。得罪了人不說,還被人家當場拿下,下了大獄,也是活該。
一會兒得找個機會好好地說道說道他,一個想要當官兒,且就快要當官兒的人,沒有一點誠府,沒有一點心機,甚至連一點小手段都不會耍,在官場上不是想早死嗎?
“呵呵,一條兄弟莫要生氣,”看柳一條面色不善地看着柳二條,楊昆尚充當起了和事佬兒,笑着說道:“小孩子嘛,看不開也是應當的,沒有必要太過再意。”
“就,就是,就蕭元那小子的囂張樣兒,我看了都想上去揍,揍他,二條這小子,做得沒錯!男人嘛,就當如此!”公孫賀蘭擡手拍了拍柳二條的肩膀,有些頭暈地教唆似地對柳二條說道:“下次,他若是還敢再來囂張,咱們還是照揍不誤,嗯,照揍不誤。”
“這小崽子,一喝醉了就胡言亂語,小順,去將賀蘭少爺扶到房裡休息。”看公孫賀蘭醉眼迷離,坐之不穩的樣子,楊伯方笑罵了一句,便吩咐楊順將他給扶送到了廂房裡。
“不過,二條,你大哥說得不錯,不管如何,明天都要去上一趟,”看柳二條還是有些不忿,楊伯方又開口向柳二條說道:“這件事你大哥比你看得清楚,你日後怎麼也是要入仕途的人,在官場裡,得罪了蕭家,對你這個沒有一點根基的新人來說,不是一件好事兒。要知道,忍一時風平浪靜,有屈有伸,纔是爲官之道。痛打蕭元這件事,你確是有些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