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山一拍大腿:“這個……如果是鬼嬰作案,那就太可怕了,但是兩個月的胎兒,魂魄都還沒有長全,應該是不會變成惡鬼的。”
我不太懂這方面的事情,只能指望歐陽山了。
歐陽山雖然學了半年就溜出了山門,但是他怎麼說也五十多歲了,自己還是看過很多書的,稍微瞭解一些。他說:“兩個月胎兒,只能凝聚一魂一魄。這一魂一魄分別來自父母,它們是不會形成鬼魂的,除非是死胎滑落之後,被人故意的餵養,唯有如此,才能夠長全魂魄,形成厲鬼。”
王含英趕緊擺手。說:“我……我可沒餵養,我都不懂,我也沒這麼變態的。”
我一拍手,猛地站起身來,說:“我知道了,王阿姨,你的診所。以前是不是開在對虹河旁邊?”
王含英點了點頭,說:“離那裡不遠。”
我又問:“你那邊流產的胎兒,是不是都被你直接扔進了對虹河裡?”
王含英有點羞愧,說:“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就用石灰泡了之後,裝進袋子裡,放上石頭。扔進河底去了,我……我不是故意污染環境的。”
我嘆口氣,說:“這不是污染環境的問題了,你扔的那些胎兒,肯定都被鮎魚給吃了!鮎魚這東西最喜歡吃腐肉了!”
歐陽山一聽,臉色也變了,說:“對。這個我倒是知道,鯉魚化龍,鮎魚成形,一直都有這說法,而且,鮎魚那東西,其實仔細看的話,它們的臉和人臉很相似的。它們若是吃了死胎,的確會吸走那些鬼嬰的魂魄!”
秦小海和王含英都有些緊張,看着我和歐陽山。
我也繼續說着我的猜測:“鮎魚這東西,吃了那些未成形的胎兒之後,其實就相當於在變相的餵養鬼胎了!小海哥,你還記得魏強的車掉進水裡之後,車子撈上來之後,魏強的屍體沒有找到,卻是找到了一車的死鮎魚吧!”
秦小海點了點頭,緊張的嚥了口唾沫。
我說:“那就是了,那些死了的鮎魚,肯定就是吃了死胎的,它們孕育了鬼胎!後來魏強的屍體出現在河底,那些胎兒鬼魂它們已經長大,不願意繼續附着在鮎魚的身體裡,就紛紛進入了魏強的身體,所以,魏強沒有了,卻留下了一車子的死鮎魚!”
秦小海深吸一口氣,說:“這麼說起來,事情的起因。是因爲診所裡的流產造成的!”
“肯定是這樣的。”我說,“這些鬼胎他們控制了魏強的身體,所以,他們找人報仇,先找上的,就是曾經在診所裡工作的三個護士,接下來,肯定就會到這裡來了!”
歐陽山一下子往後退,看着王含英,說:“王大妹子,你實話告訴我,你當年到底做了多少具人流?”
聽到歐陽山發問,王含英的神情明顯有點恐慌,她想了想,說:“差不多……大約……二百多吧。”
歐陽山一聽,深吸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就走。
我一看就知道這老東西害怕了,要逃走,就說:“喂,你就這麼走了,太不夠意思了吧。”
“咦?你不走?”歐陽山看着我。隨後嘆口氣,說:“你不走就不走吧,可是我上有老,下有小,我兒媳婦馬山就要生了,我就要當爺爺了,可不想死在這裡。”
王含英一聽,趕緊跑過去,抱住了歐陽山的胳膊,哭泣着說:“大哥,歐陽道長,你可不能走啊,咱們都是親戚,這個時候你不幫我誰幫我啊。”
歐陽山趕緊擺手。說:“大妹子,不是我不幫你,實在是我道行不夠,二百多個鬼胎,十個我也不夠看的啊。”
王含英哭着說:“那……那我該怎麼辦?”
歐陽山裝出一副高人的模樣,說:“哎,生死有命,因果循環啊,大妹子,你好自爲之。”
看到歐陽山的樣子,秦小海也是急了,他站起身來,說:“這位道長,咱們有事情都好商量。現在既然已經出了事,逃避也不是個辦法。”
歐陽山立即說:“這不關我的事。”
我笑了起來,上前拍了下歐陽山,說道:“看你那慫蛋樣,太可笑了。”
歐陽山看着我,也沒生氣,只是開口說道:“不管你用什麼方法。都別想讓我留下來,宋飛小兄弟,你是不知道鬼胎的厲害,當年我對付一隻才四個月大的鬼胎,差點死掉,而且那個時候我還有師父送給我的伏魔鎖,現在我啥都沒了,一身的地攤貨,你讓我對付兩百多個鬼胎,不如直接殺了我算了。”
我說:“我可沒有用激將法讓你留下來的意思,我只是想說,這一次咱們都不必出手,我身邊有高人在場,你完全不用擔心。”
“高人?”歐陽山看着我,“有多高?”
“呃……牛筆轟轟,是那種一個手指頭就能戳死鬼屍新娘的那種。”我十分肯定的說道。
歐陽山一聽,鬆了口氣,說:“那……行吧,我先看看高人,要是不靠譜的話,我還是得逃。”
我點了點頭。轉頭問王含英,問:“王姨,當年你的診所,除了你和那三名護士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王含英想了想,說:“沒了,我的診所比較小,四個人都過剩了。”
我說:“行吧,那基本上可以確定,魏強今天肯定會到這裡來,我打電話叫人。”
說着,我拿起手機,給池翔打電話,電話響了半天。池翔才接。
“池翔,尼瑪趕緊起牀,另外把楊苟但叫起來,帶着他來玄武區的王家口村。”我說道。
池翔撓了撓頭,一肚子的埋怨,說:“飛哥,現在才十一點啊,這麼早!”
“臥槽,你還想不想見柳依依了。”我說。
“想想!行,我馬上帶狗蛋過去。”池翔說。
“對了,讓楊苟但帶着他的裝備,恩,池翔,這次不是開玩笑,一定得帶着楊苟但的傢伙,今天這鬼厲害着呢。”我強調了一下,畢竟這次的鬼真的比王芍厲害得多。
池翔鬱悶的說:“又是鬼,哎!行,宋飛,你放心吧,我知道輕重。上次那女鬼都把我嚇的差點吃翔了。”
我笑起來,說道:“那不就名副其實了嘛。”
“滾蛋!成,我們一會就到。”
吃翔掛掉電話。
我說道:“行了,今天有高人在場,咱們不用擔心,只是,這個費用……”
王含英立馬說:“每人一萬,要是高人不滿意,咱再加,只要你們能幫我把鬼嬰殺掉,我就感激不盡了。”
我點頭說:“行,那就這樣。”心中感嘆,果然是開黑診所的啊,就是有錢。
現在也折騰到中午了。王含英說道:“大家都餓了吧,我去隔壁的餐館要菜。你們放心,肯定乾淨,我盯着他們做。”
歐陽山一聽有飯吃,還有報酬,也就再沒有走的意思了,他拉着我和我說關於驅鬼的問題。我也正好想要請教這道士,順便問問他知道不知道那個配飾圖案的事情。雖然歐陽山比較菜,但是懂得知識肯定比我多。
秦小海一看天色,現在大白天的,也沒什麼可擔心的,就開警車回局裡了,三個殺人案,還有一堆的事情需要他處理。
大約二十多分鐘後。一輛出租車停了下來,接着大門推開。
池翔和楊苟但走了進來,楊苟但穿着袈裟,脖子上還掛着那串很長很大的念珠,池翔則提着兩個電腦包。
我說高人到了。
歐陽山最是激動,他爬起來,和我往大門口走,到了大門口,歐陽山左右看了看。老道看了眼池翔,然後不屑的轉過臉,又看看楊苟但,他就更不屑了,他轉了兩圈,問我說:“宋飛,你說的高人呢,怎麼還沒到?”
我一愣,指着楊苟但,說道:“這不就是嘛。”
歐陽山看着剛一米多點的楊苟但,臉色都黑了,他轉頭瞪着我,“宋飛。你特麼給我開玩喜呢吧!這就是能一指頭戳到鬼屍新娘的高人!臥槽,宋飛,你特麼是想害死我啊,我先走了。”說完歐陽山又開始收拾東西,飯都顧不得吃了。
楊苟但揹着手,一臉的不屑,嘆口氣說:“世俗之眼,再無開光之日啊!”
歐陽山一愣,然後轉頭看着楊苟但,他揉了揉鼻子,說:“你……你說啥?小娃娃你剛纔說啥。”
楊苟但昂首挺胸,轉頭看了一圈院子裡貼的符,他根本不正眼瞧歐陽山,只是說:“道術沒落,悲哀,悲哀啊!”
歐陽山一聽,立即就怒了,他一把年紀了,還被一個小屁孩教訓,當然生氣。
歐陽山伸手就朝着楊苟但抓去。
我一看,嚇了一跳,趕緊抱住歐陽山,把他推開,我嘀咕着:“歐陽道長,你要是把他給惹哭了,等晚上鬼來了,咱們就等死吧。”
歐陽山無語的看着我。
這時候王含英拎着一箱子飯菜走來了,聞到菜香,歐陽山也不急着走了,大家一起吃了一頓飯。
楊苟但吃完飯,一擦嘴,沒理會歐陽山,他朝着王含英說道:“那個女施主,你們家裡沒有wifi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