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血殺
卻說這邊木頭與知心和尚爭鬥的激烈，秦天也沒閒着。奔到那衙役中間，掄起一個人來在手中，權當武器，來回亂舞。那些衙役開始還仗着人多，想與秦天周旋，卻不想被他的勇猛氣勢給嚇住了，哪裡還有鬥志？只恨爹孃少給自己生了兩條腿，爭相四散逃離。
秦天也不理會那些逃離的人，只一路向那廳堂殺去。衆人見他如此，具逃的更加迅速，不一會就只剩那幾個實在來不及偷走的被迫退入堂內。諾大的一個廣場上卻只剩下木頭與知心，還有就是漫地的衙役，有那被二人鬥法波及到的，也有被秦天給打傷的，倒在地上翻滾不息，痛苦萬分。
那些退進堂屋的衙役趕忙將門關了，從裡面死死抵住。這人就是這樣，就像一個落水的人，抱住一個什麼東西后，往往死抱住不放，以爲這樣就能救自己的性命，他們哪裡想到，剛纔外面的實木大門都沒檔住秦天的一腳，這廳堂的花窗細木，怎麼經得住人家的神力？
秦天見那些人關了門，將手中掄起的人體朝那門上猛力一慣，那人也是平日裡作惡太多，今日遭了報應，被這一砸，撞破了木門。落進廳堂裡面，身上**滿了木屑，恐怖至極。後面衆人見他那幅摸樣，更是肝膽欲裂。紛紛向內退去。
知心這裡與木頭鬥法，見那滿地的傷員屍首，心中急切。又被木頭逼的緊，大喝一聲
“阿彌陀佛，施主快快住手，莫要再多造殺孽了。”
木頭也不理他，偏身讓過一個箴言咒，見知心因爲心急，手上有些緩慢。抓住這個機會，提起全身法力，捏了一個‘破仙訣’。這正是枯木所教的仙法，此時木頭也是將全部功力都壓在上面。與知心鬥了這麼久，他早已有些不耐煩了，再拖下去，恐怕要生事端。
知心見木頭又發一訣，與先前的法術相比，威勢明顯上揚不止一個等次，自己鬥了這麼久，隱隱有些力竭的跡象，哪裡還能抵擋。可是那訣印朝自己奔來，讓是讓不開了，只好鋼牙一咬，放出剛纔的那串佛珠，噴了一口血在上面。佛珠本就是知心本命修煉的法寶，得了精血相助，光芒更盛，向前迎了過去。
這破仙訣，乃仙界無上法術，連仙人都懼怕幾分，又豈是知心多能抵擋？一串本命佛珠撞在上面，被那力道擊了個粉碎，化做星星光點，消失在場中了，知心與佛珠本命相連，如今佛珠被毀，元神遭創，一下撲倒在地上，再也起不來了。
一個得道高僧，爲了那些狗屁不如的螻蟻，竟此逝去。木頭看着知心的屍體，站在那裡身周的殺氣緩緩收斂。
與此同時，山谷寺後山，歷代長老護法閉關潛修的山洞中，一顆明珠咯吱一聲，碎裂成粉末。旁邊一位身披袈裟的老僧，猛然睜開眼睛，看着那隨風飄散的粉末口中呶呶，“看來又要變天了，師弟啊，你卻是先去了那極樂世界。”……
秦天衝到廳堂內，見那幾個衙役都嚇的縮在桌子底下，卻不見那張家的人。隨手揪出一個，喝道
“那張家畜生在哪裡？快說…” 那人早被嚇破了膽，縮在桌子下面，如今被拽了出來。直唬的下面黃白之物嘩啦沿着褲管流了出來。嘴裡哆哆嗦嗦，卻說不出一句話了。
秦天見他如此膿包，一手扔了出去，待又要拽別人，早有那桌子下面的人，怕秦天拽了自己。在裡面大聲喊道 “張家父子早幾天就已經去了玄心宗朝聖去了，如今家裡就一老夫人，在後院的佛堂。”
秦天聽罷，也不理會那些人，到外面一看，見木頭這邊業已結束，只剩木頭一人在廣場中間戰立着，走上去說道
“老大，那張家父子跑了，只一老婆子在後院。”
木頭擡起頭來，想了一會道 “去看看。”
秦天原前在張府呆過，熟悉的很，不一會兩人就到了後院。
佛堂在後院花園的一角，與張府大院不同，這佛堂是一進獨立小院，木製柵欄。裡面三間青磚瓦房，相對成品字形排列。
二人進了院子，直奔當中一間屋子，卻見裡面一老婦人跪在一尊佛像面前，雙目緊閉敲着木魚，口中呶呶的頌着經文。旁邊還有一年輕和尚，見木頭二人進來，擡頭看了過來。一見木頭，卻楞在那裡。
“師父…” 只聽那年輕和尚低聲叫道。卻不是木頭的徒弟慧遠是誰？
“怎麼會是你？師父，怎麼可能，怎麼會是你啊？…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慧遠好似瘋了一般，站起來瘋狂的衝木頭吼道。秦天在後面看的莫名其妙，看了看木頭的臉色，卻看不出什麼表情，只好在那裡一會看看慧遠，一會看看木頭，不知如何是好。
“呵呵 怎麼不是我？”木頭的語氣充滿了無奈與滄桑。曾幾何時，面前這個人是自己唯一的徒弟，自從慧遠進山谷寺修行以來，就一直和自己在一起，雖然那個時候自己在封印裡，不能與他交流，但是卻是每天都看着他。可以說自己是看着他長大的，也是因爲這個原因，自己當初答應收他爲徒。爲他開光。一切的事情好象就在昨天，可是現在…
“不是的，不是的，你告訴我，你不是師祖所說的那個人，你說啊！”慧遠竭斯底裡的吼叫着，衝着木頭。他真的不願意相信眼前的這個人就是當初那個照拂自己的人。看着他身後站着的秦天，滿身的鮮血還未乾。順着衣襟滴下來，在地上瘩瘩地響，染紅了一大片地面，也染紅了他的眼睛。
過了半晌，慧遠漸漸平靜下來，坐倒在地上，嘴裡始終喃喃的念着 “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木頭見他這個樣子，不想在這裡停留了，轉身對秦天說道 “走。”自己率先大步的出去了，秦天見木頭離開，看不慧遠一眼，也跟着出去。
那個老婦人睜開眼睛，放下了手中的木魚，口中還在呶呶的念着 ， 如果此時有人在旁邊用心的聽的話，肯定能分清 她在念着 “報應啊 報應。……”
一天又過去了，夕陽照着大地。紅色的晚霞映着一切，那樣的寧靜。萬物都被這景色迷住了雙眼，依着夕陽將自身照出一片絳紅，遠處傳來牧童晚歸的笛聲。村子裡的炊煙開始飄起，勞作了一天的人們，一家人圍坐在炕上，看着孩子們跑來跑去的戲耍。
靜坐沙河畔，
自然闕蒼天。
滴血夕陽碎，
渺渺升孤煙。
……
還是那首詩，還是那片沙灘，人也是兩個。木頭靜靜的看着天空上的晚霞似火的燃燒着……
秦天如同當初的慧遠一樣，在那裡看着木頭的背影，看着這個迷一樣的男子，心中想着剛纔木頭和自己說過的話。
‘妖怪又怎麼了？張家父子，那些衙役，那些和尚道人，他們倒是人，他們卻連畜生都不如。就算老大是妖怪又能怎麼樣。’秦天心裡的想法也與當初的慧遠出奇的相似，卻不知道，茫茫天道，世事無常。他們的結局又會是什麼樣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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