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軸的文字墨鋒仔細地看了一遍,心中瞭然。
團藏果然沒做什麼好事。
木葉現在和砂隱是同盟國的關係,按理說不該搞這些小動作。
但兵不厭詐,安插間諜這種事情只能說是常規操作。
噁心是噁心了點,但大家心裡都有數。
這一點上而言,團藏作爲火影的黑暗面,倒是沒有什麼太大的差錯。
可惜,有些事情可以存在,但不能揭露。
當一個人形象崩塌的時候,只要是壞事,都會成爲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現在關於團藏的情報,只要是壞的,墨鋒都都不介意收集一下。
或許等到罪證收集完畢的那一天,團藏會多出一個很精彩的個人傳記。
墨鋒收斂了心中的惡趣味,看着那少年忍者離去的方向,低聲道:“鼬,我們走吧。”
“是,老師。”
鼬跟在墨鋒身後,越發覺得自己的老師深不可測。
走了沒多久,兩人便再次停了下來。
鼬看着墨鋒,沒有說話。
墨鋒輕輕一掃,墨矢凝聚,朝着一旁的大樹射去。
砰!
一聲巨響,大樹爆裂而來,露出在樹後的少年忍者。
那少年忍者一臉驚駭,似乎無法相信剛剛發生的一切。
這粗暴的開端,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墨鋒淡淡一笑,說道:“隱藏的不錯。”
鼬頗爲驚訝地看了那少年忍者一眼,剛剛他竟然沒有絲毫察覺。
這個只比他年長三歲的砂忍在隱匿術上的造詣,還在他之上。
但墨鋒竟是一眼看穿,沒有絲毫停滯……
“你是誰!爲什麼跟蹤我!”
少年忍者心中驚駭,但臉上還是保持着鎮定的表情。
這是作爲間諜的自我修養。
不得不說,他真的很有天賦。
墨鋒仍是一臉笑意,卻再下一句,直接擊穿了少年忍者的心理防線。
“或許你認識,藥師野乃宇。”
少年忍者悚然一驚,身上的汗毛根根直豎,透骨的寒意襲來。
鼬不明所以,只是靜靜在身後站着,充當着一個背景牆的作用。
“你到底是什麼人!”
少年忍者再次問道,只不過這一次有一種嘶吼的感覺。
天才是天才,但到底年輕了一點。
被墨鋒叫出心中隱藏最深的名字,還是有些沉不住起了。
墨鋒並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指了指鼬額頭的護額,說道:“不必緊張。”
少年忍者這時才注意到鼬。
那木葉的護額更是代表着兩人的身份。
墨鋒並不習慣於戴護額,所以少年忍者纔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他的身份。
“是團藏大人的人?”少年忍者低聲道,似乎鎮定了一點。
墨鋒搖了搖頭,輕笑道:“並不是。我是爲你而來的,兜。”
見墨鋒叫出自己的名字,少年忍者卻沒有太大的驚訝。
從對方的行爲來看,顯然是來找自己的。
那知道自己的名字,又有什麼奇怪?
剛剛他便感覺有些不對勁,想要躲起來看看情況。
沒想到對方一來就發動攻擊,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而人一旦措手不及,就容易慌亂。
現在他已經緩和了不少。
不是團藏的人,又是來找自己的,而且還知道院長的名字……
將這一切結合在一起,兜已經得出了一個結論。
“是院長讓你來的!”
兜大喜過望。
這個結論看似有些荒唐,卻是最爲合理的解釋。
“可以這麼說。”
“院長怎麼樣了!她好不好?”
兜聞言,立馬上前了幾步,興奮不已地詢問着。
還特意挪了挪鼻樑上的那副眼鏡。
那是藥師野乃宇留給她唯一的念想。
鼬見狀更加驚訝了。
一個間諜,居然會這般失控。
倒是奇怪。
剛剛明明表現得十分專業。
墨鋒並沒有回答,直接從忍具包中拿出了一個卷軸。
兜不明所以,卻也將卷軸接在手中。
“這是野乃宇給你的信,裡面將一切都說的很明白。你有五分鐘的時間,可以慢慢看。”
墨鋒沒有多說什麼,將卷軸給了兜之後,將帶着鼬,走到一旁。
兜聞言卻再也不管墨鋒,直接將卷軸打開,貪婪地看着卷軸上的每一個字。
那字跡,不會有錯。
就是熟悉的字體。
見兜這幅模樣,墨鋒倒是頗爲驚訝。
他知道兜和野乃宇之間的關係不淺,但沒有想到兜對野乃宇的情感會這麼深。
就好像是人生中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一樣。
說起來,兜大概就是那種找不到自己生命意義的人吧。
也是一個可憐人。
難怪後面會將自己當成是大蛇丸的替身。
“老師,他爲什麼那麼興奮?”
鼬很疑惑,所以他問了出來。
因爲他很少有這麼疑惑的時候。
“因爲他找到了人生的價值。”
“找到了人生的價值?僅僅是一封信?”
鼬更加疑惑了。
“不,那不僅僅是一封信,還是他認爲的人生的意義。”
“因爲那個人?”
“是的。”
鼬皺了皺眉。
“人可以爲另一個人做到這種程度嗎?”
墨鋒笑了。
笑得很詭異。
“可以的。因爲這個世界上不缺少傻瓜。”
“傻瓜?”
“是的。很多人都是傻瓜,哪怕他表現得很聰明。但是在某些事情上,他也會變傻。”
“很多人嗎?”
“是的,也包括你。”
墨鋒看着鼬,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鼬一愣,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別人這麼評價自己。
而這個人還是他剛剛敬重的老師。
“我不明白。”
“鼬啊,世界上沒有絕對聰明的人。所謂的聰明,是他將愚昧隱藏了起來。而他愚昧的地方,會牽引着他聰明的地方不斷爲其服務。並且還樂此不疲。”
鼬更加疑惑了。
他發現自己的這個老師,似乎總是說一些他不能理解的話語。
但仔細一想,似乎又有幾分道理。
“鼬,忍者總是在取捨。選擇自己認爲重要的東西。就像眼前的兜選擇院長作爲此時生命的意義。而你,選擇了什麼?家人?一族?還是和平?”
鼬沉默。
墨鋒那探尋的目光竟讓他有幾分無所適從。
他選擇了什麼?
他自己也不清楚。
他還沒有得到答案。
他只是覺得,這個世界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