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將近十分鐘,年輕人總算將煙花店裡最貴最豪華的煙花給介紹完了。然而,就在他擡頭看向千酒的時候,原本眉飛色舞的心情卻瞬間變成了咬牙切齒。
此刻的千酒,目光雖一直停留在那些讓他得意洋洋的煙花上,但眼神卻呆愣愣地,明顯是在走神。
感情,自己誇誇其談了十分鐘,這小子根本就沒怎麼聽進去。
更可氣的還有另外三個小鬼,一個個看自己的眼神都帶着幸災樂禍,讓他抓狂。
“小鬼,看好了沒,想買哪一個?”
使勁兒壓下心中的不爽,年輕人想到千酒剛纔的大話以及自己這些煙花的價格,頓時又有了自信,撇了撇嘴問到。
只是,接下來千酒的話卻讓他再次受到了一萬點暴擊。
“啊?買哪一個?什麼買哪一個?”
“混蛋,你剛纔不是吹牛皮說讓我把電力最貴最好的煙花拿出來讓你挑嘛?你現在說這個是什麼意思,耍我?”
“誰耍你了,我的確是說讓你把店裡最貴最好的拿出來,但我說的是讓我看看,而不是買,對不對?”
面對惱火的年輕人,千酒毫無懼意的扭頭問了問自己身後的幾個跟屁蟲。
而天天他們也是相當給力,齊齊點了點頭,說了句“對”。
“再說了,你認爲這些是你店裡最貴最好的,但那也只是你認爲。什麼是最好的商品,當然是符合顧客需求的,這麼簡單的道理,你這小老闆應該比我清楚吧。所以,不是我不買,而是這些你眼中最好的煙花,並不是我最需要的,懂嗎?”
“混蛋,氣死我了,簡直氣死我了!”
面對千酒的胡攪蠻纏,年輕人直接雙手揪着自己的頭髮抓了狂。
“臭小子,你幹什麼呢!顧客願意看就讓人家好好看,至於買不買,那是人家的自由。這幾個小傢伙又不是來故意找茬的,你發這麼大火幹什麼?”
就在年輕人即將壓不住自身火氣的時候,他的父親,那位憨厚的大叔及時趕過來,將其攔了下來。
只是,被父親拽着,年輕人依舊不依不饒。
“父親,你別攔着我,讓我打死這幾個小王八蛋,我明白您所說的道理,可這幾個傢伙分明就是來找碴兒的啊!”
“這裡是你的地盤,我們四個年齡加起來都不如你大,你用膝蓋想想也該知道我們是不是來找茬兒的呀!再說了,你見過找茬兒的還帶這麼多錢?”
“小傢伙,這些話就不用說了,你還是說說你想要什麼樣的眼花吧。”
眼見千酒再次挑釁起了自己的兒子,憨厚大叔趕緊笑眯眯的打斷他,然後將話題引導了正軌上。
瞅了維護兒子與店鋪聲譽的憨厚大叔一眼,千酒也不再與年輕人糾纏(畢竟來自肥鳥兒的憋悶心情也發泄的差不多了),轉而開始說自己的要求。
“我們並不是舉辦華麗盛大的煙花表演,所以不需要眼前這些所謂的大型煙花。”
“我們是打算給一位朋友過個溫馨點的生日,所以需要用煙花營造一個舒適的氛圍。”
“生日慶祝不用搞得人盡皆知,所以我們需要的是小型煙花,能讓我們幾個享受到就可以了。”
“我們的朋友也是跟我們年齡差不多大的,所以一定要安全係數高的,不能出任何意外事故。”
“最後嘛……哎?對了,這些煙花都是大叔您製造的嗎?”
說着說着,千酒忽然話題一轉,問了這麼一個問題,倒是讓仔細聽的憨厚大叔愣了一下。
“這些煙花的確都是我設計的,不過,卻是我兒子與其他工人一同製作的。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看不出來您兒子的手藝還真挺厲害的。”
聽完憨厚大叔的話,千酒不着痕跡的誇了那個年輕人一句,然後接着說到:“既然是您設計,他製造的,那就好。因爲我的最後一個要求,就是需要高人幫我設計並製造一些能炸出字的小型煙花。既然您與您兒子就是高人,那就省事兒多了。”
“能炸出字?我還以爲是什麼難如登天的要求呢!”
雖然剛纔與千酒之間有些不愉快,但在兩句吹捧之後,年輕人心中的火氣還是稍稍減少了幾分。只是,這份減少的火氣並不是完全消失,而是轉換成了對於自己手藝極其自信的高傲。
當然,對於應付這種高傲的人,千酒是很有經驗的,畢竟,建築大師三井二鳥不就是這種人嗎。
“這種高難度的工作,對於我們幾個小鬼那可是難如登天。但對於手藝高超的大哥你,當然就是小菜一碟了。”
微微一笑,千酒彷彿換了一個人一樣開始吹捧。
“切,那還用說,我父親沒有設計不出的煙花樣式,而我則沒有製造不出的。除了要能炸出字,還有什麼要求,儘管提!”
幾句吹捧之後,年輕人順利上天,開始口不擇言的大包大攬。
看着年輕人的狀態,千酒內心竊喜,開口說到:“之前你提到了什麼爆炸高度之類的專業名詞,這些我不懂,所以我就隨便說了。因爲不想讓吸引其他人的目光,所以我希望爆炸的高度能儘量低一些,另外爆炸範圍也要適當的小一些,動靜也要小一些。另外,我還要那種蹲在地上的噴射式煙花,也要能噴出字……”
嘰裡咕嚕的說了一堆要求之後,煙花店老闆父子的臉色果然開始變得凝重起來。
低頭沉思了一會兒,憨厚大叔皺着眉頭說到:“小型煙花,安全,高度低,範圍小……越是精細的東西越難設計與製造啊。要想做到剛纔你說的那些,這些小型煙花裡面蘊含的查克拉也必須要很精細才行。小傢伙,你什麼時候要?”
“煙花裡面的查克拉?”
面對憨厚大叔的問題,千酒並沒有顧得上回答,因爲他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被查克拉這三個字給吸引過去了。
“大叔,您……是忍者?”
“怎麼,不像嗎?這不重要,你還是先說說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吧。”
聽着千酒的話,憨厚大叔笑着說到。
“不重要?這怎麼不重要呢!如果你是忍者,那你豈不就是三代的手下?如果你也是三代的手下,那我豈不是……”
一瞬間,千酒心中忽然感覺自己像是一隻已經掉入蜘蛛網卻渾然不知的獵物,這種感覺,相當不好。
如果他接觸的都是普通人,那也許自己的行蹤三代不會知道的很多,畢竟他不可能無時無刻去用望遠鏡之術盯着自己。
可若接觸到了忍者,那隻需要向三代彙報一聲,以三代的智慧,肯定能推測,甚至想象出很多東西。即便自己已經通過了三代的考驗,但誰敢保證不會有下一次的考驗,誰敢保證三代會永遠信任自己?
千酒希望這都是自己的臆想,可一旦有了這想法,就再也刪不掉了。
三代,可是玩兒政治的。
“12月27號早晨。”
“要炸出什麼字?”
“天空中要炸出生日快樂四個字,地面上的煙花要噴射出雛田兩個字。”
咬着牙說完,千酒就帶着天天四人離開了煙花店,身後,則是依舊皺着眉頭的憨厚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