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過去的我而言，雙手只是兵器，但對現在的我而言，雙手即爲道。”
信心十足的宣言，當最後一個字落下時，小李彎腿彈射了出去。
速度更快，氣勢更足，這一刻，小李身上散發着戰無不勝的氣勢，不是他對自己的實力有絕對的信心，而是他必須在這裡贏得勝利才行。
體術型忍者的悲哀在於付出更多的努力與幸苦卻只能收穫不相等的回報。
在起點低的時候還能快速進步，可一旦身體素質提升後，在想進步就難上加難，有時候長時間的辛苦鍛鍊只能勉強保持不退步，想要進步唯有加大訓練難度與量。
可是，人體是有極限的，當訓練超過一定的度就會將身體壓垮，自己有幸三次超越極限，達到了人所不能的地步。
但，這已經是極限了。
通過打巖使得體術技巧達到近乎於‘道’的境界，小李對自己的身體狀況瞭若指掌。
已經沒有極限可以讓自己打破了，就如彈簧一樣，雖然越是壓迫，反彈的力度就越大，只要力量夠大就能將其壓縮到無法想象的地步，可一旦力量超過了彈簧的整體承受力，那麼彈簧也只能是被壓壞。
說白了，所謂超越人體極限，不過是將平常難以挖掘的潛力挖掘出來罷了，事實上它仍然屬於自己的極限之內，只不過潛藏越深的潛力就越難挖掘，而一旦挖掘出來，哪怕一點點就有無比巨大的提升。所以人們纔會覺得是打破極限。
而已經三次打破極限的小李已經如同壓到極致的彈簧，在進行超規模的壓迫就只能被損壞，他想要變得更強就只能等身體長大，擁有更多可以挖掘的潛力。
但是，這一過程是十分緩慢的。小李曾詢問過凱老師，凱老師最後一次打破極限是在十六年前，但經過了十六年的身體成長，如今身體已經達到了年齡巔峰的凱老師仍然沒有積蓄出足以打破極限的潛力，他已經到頭了。
小李知道自己的天賦不好，很可能這就是自己最後一次打破極限了，將來就算有進步也不會有這麼大的跨幅。
而天天不同，她每時每刻都在進步着，彷彿沒有極限一般，而且她對於兵器有着難以想象的天賦，即便一種兵器練到極致，也可以轉練其它兵器，不論是技巧還是身體素質的上限都如同無底洞一般。
在以後天天仍然會快速的進步，而自己只能等待身體慢慢成長。
過了現在，以後兩人的差距會被越拉越大，想要戰勝天天，也只有這個時候了。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小李已經發現了，如果吊車尾努力就可以戰勝天才，那麼當天才也開始努力的時候，又該如何戰勝呢？
答案是沒有。
這樣的答案對於信奉努力就可以戰勝天才忍道的小李而言，無疑是絕望的。
但是他並沒有絕望，因爲他還沒有迴應那個在當初自己快放棄時對自己伸出手的那個女孩。
沒有忍術幻術體術天賦，在忍者學校備受質疑的小李，決心要以努力來超越那些嘲笑質疑自己的人。
但是，付出常人幾倍的努力，卻仍得不到回報，那時候的他雖然還沒有放棄，但也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努力真的就有用嗎？”
“如果努力就能戰勝天才，那這個世界還要天才幹什麼？”
如此類似的想法一直在小李的腦海裡環繞，如果沒有那個女孩對他伸出的希望之手，恐怕他早已經絕望了。
“原本還以爲你會是我最終的對手，沒想到你竟然在中途對自己的能力產生了懷疑，看來是看走眼了。”
對手？
開什麼玩笑。
對方是能輕鬆吊打班級所有人的天才，而自己是能被所有人吊打的吊車尾，這樣的自己怎麼可能被那種存在當做對手。
小李很有自知之明，那不過是安慰自己的話罷了。
但即便是安慰，小李也無比的感激。因爲在那時沒有人在乎自己的感受，天天是唯一一個。
哪怕只是安慰、欺騙自己，也有人認同了自己的忍道。
也正是這廉價的安慰，讓小李堅定了自己的決心，一定要證明，只要努力，就算是吊車尾也能夠打敗天才。
他不想讓天天的安慰，僅僅是一句安慰而已，他要讓天天的安慰轉變爲期待，哪怕只有現在，他也要做她的最終對手。
所以……
“我一定要打敗你。”
“颼…”
空氣涌動，小李的身體在空中化作一道直線，轉息之間來到天天身前。
身體右傾，右腿高高擡起，凌厲的鞭腿就要踢出。
但就在這一刻，小李臉色一變，強行收住了力量，緊急後退。
下一秒，小李方纔所在之地留下了三道切口，切口平面光滑，與之前天天展示時留下的一模一樣。
但是……沒有看見天天出刀。
不，不僅是出刀的問題，自己剛剛是處於天天身體左側，而天天的刀被拿在右手上，她連身體都沒轉，按常理而言是不可能攻擊到身體左側的方向纔對。
但地面上的痕跡卻又是實實在在的存在。
是幻術？
不，體術近乎於道的自己精神意志已經達到不可預估的程度，如果是幻術的話，他第一時間就能夠察覺到。
那麼是天天出手太快，自己沒有看清對方的出手？
也不是。
小李知道在一些武術技巧中有出手速度十分快速的存在，比如中線踢，就算不是忍者，一般經過嚴格訓練的普通人也能夠踢出音速來。
而關於武器方面的神速招式也有很多，比如九節鞭的刺鞭，嚴格訓練的普通人甩出也能在那一瞬間達到二倍音速，而刀術中甩刀，拔刀斬亦是神速。
這些本就出招快速的招式在非人手中用出效果自然更上一層樓，如果有什麼讓忍者也看不清的出手速度也很正常。
但這絕不包括自己。
小李在打巖的修煉過程中，眼力神經反應都得到了鍛鍊，如果是比動態捕捉，絕不會輸給寫輪眼，所以不可能存在自己看不見的出手速度。
即便有，動靜也不可能這般小。
當然，小李如此肯定的理由還有一個，那就是天天的姿勢。
從出手到收手，天天始終保持着面相前方，右手持刀的姿勢，她總不可能爲了裝逼，在轉身出手攻擊後，又轉回去做回原來的姿勢吧！
可是，既不是幻術，也不是神速出手，那會是什麼？
小李站在遠處驚疑不定的望着天天，之前一往無前的氣勢早已消失於無形。
“小李，你果然在體術上達到了最高的境界了，剛剛的躲避，是你的危機預兆看到了未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