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古墓的建設,我從它身上完全沒有看出一點西周的氣勢,心裡納悶這到底是不是一個西周墓?我歷史有過了解,古時墓室的建造也聽賴叔講過很多,從個人感覺上來看這完全有種宋朝的味道。
一代明主唐太宗的陵,什麼朱雀、玄武、青龍、白虎都不講,只是以高府之地,善於保藏爲陵。現在,有幾個五代時期的陵墓也被發現了,同樣不是太講究。到了宋朝,宋陵只講五音姓利。這個風水觀念和後來的觀念不一樣,它是選一個高地之處葬太祖,然後兩邊列開,逐步往下,這是宋陵。
其實這完全吻合宋朝時建立的陵墓,無論如何去看都與西周不搭邊,賴叔認爲的那種說法沒有任何證據。
賴叔關掉手電,說是我們在這裡呆的時間可能很長,必須要節省電量。也就二話不說帶着我們向前面的墓室走去。
腳淌進水裡非常冰涼,讓人感到極度的不舒服。每走一步就會發出嘩啦啦的水響,將原本繃緊的神經更加壓抑上來。朱不德將手電遞給我,意思是說我負責照明,而賴叔他們則是負責隨時應對即將到來的攻擊。
朱不德的表情讓我更加恐懼,總以爲等一下會突然出現個什麼東西似的。靜了靜心安靜的往前走,這種感覺才慢慢消失,心想果然是自己嚇自己。
這裡陰森黑暗,到處瀰漫着一股潮溼的味道。本來我想在牆壁上找一些雕刻之類的東西去辨認這座古墓到底是誰的,但是那牆壁上乾乾淨淨的什麼都沒有。而附近的地方也沒有發現什麼青銅器之類的東西。
照了一會兒朱不德就罵我靜下心不要東張西望的,不然的話就是自己嚇自己。我不反對他的話,安靜的往前走,也就是四五米的距離,其實很近。走着走着我就感覺到腳上突然一痛,不知道什麼東西扎進了鞋子內。
我驚喊一聲當即停了下來,賴叔問我怎麼了,我扶着朱不德擡起腳,示意讓賴叔幫我看看腳上到底是什麼東西。賴叔稍微彎下腰,一臉疑惑的將我腳上的東西拔出來,痛的我直咧嘴。
賴叔將東西拔出來後拿到眼前,用手電照了照仔細去分辨。我湊過去看,發現那竟然是一根手指……
一根已經骨化的手指,大概只有一個指節,非常硬,前面的尖細地方穿透我的鞋子直接扎進了腳內。
我頓時冒了一身冷汗,罵老天爺的確是挺照顧我的,心裡鬱悶的要死。剛想將腳放下賴叔卻一把抓住,然後脫下我已經溼透的鞋子,手指扎進了我的肉裡,導致腳鮮血直冒。
賴叔說必須要消毒,不然可能會感染什麼病,然後將我拖到一邊的高地沒有水的地方,從他揹包裡拿出棉布將腳給我擦乾淨,又塗了些藥水,用塑料袋包住我的腳後纔給我穿上鞋子。
“賴爺,你說這裡會不會有血屍?”朱不德有點喘息的問道。
賴叔道:“古墓陰氣外泄,而且這裡有個法臺,很明顯有道士在裡
面做了一些事情,有沒有血屍我不敢肯定,但是裡面一定有比血屍更厲害的東西。”
我聞言也隨着朱不德打了個激靈,偷偷的望了一眼漆黑的環境。有水坑,走道或者說墓室的建設類似於一個山洞。看了再看,腦子裡就無法安靜,總覺得這陰森的背後似乎藏匿着什麼東西。
朱不德就道:“那我們下來豈不是有危險了?”
“怎麼?怕死了?”賴叔斜過頭看了朱不德一眼,這傢伙就只有吹牛的份。朱不德被賴叔一盯,立馬拍胸脯保證道:“我會害怕嗎?想當年老子去雲南的時候也沒說過會害怕,這區區一個古墓怎麼能難倒我。”
我心說這傢伙已經無藥可救了,也不理會他,和賴叔繼續往前走,走了大概有一段時間,喇叭楊提醒了一句:“到了。”
沒錯,是到了。
我們已經站在墓室口的地方,裡面比較漆黑看不到什麼東西,用手電去照才發現有一塊窗簾擋着,裡面的什麼情況都被遮住。
遮擋的物體是一塊絲絹,它從墓室頂處往下垂,猛然看上去像是人玩皮影時隔的那種布。
賴叔輕嗯了一聲在原地停了下來,嘖嘖道:“操,這玩意兒又給賴爺玩新花樣,現在已經可以肯定,在這個古墓內一定進來過一個道士。”
賴叔這次肯定,我問他何以見得,他指給我看。只見墓室口上貼了三張道符,但是已經很舊,上面積滿了一些我不認識的物體。
喇叭楊伸手就想去撕掉,賴叔卻一巴掌打他手上,道:“裡面不知道有什麼,撕下道符的話搞不好會出事,這裡面的東西一個都別碰。”
朱不德手癢,搓了搓幾下就道:“那賴爺我們先進去,說好了,裡面如果有什麼值錢的東西大家五五分成。”
我罵朱不德道:“你他孃的就想着錢,現在四眼都失蹤了,你還有心思在這裡說風涼話。”
朱不德不服,怪我廢話太多,理直氣壯的頂嘴:“你進來難道就不是爲了搞點明器回去,大家都有這種想法,一個別說一個。再說了,四眼失蹤我也着急,但是着急有個屁用?”
我表示不想和他扯淡,聽賴叔道:“都給我閉嘴,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思擡槓,等平安的出去以後再給老子說廢話,現在辦正事要緊。”
賴叔說完就慢慢走進了墓室之內,朱不德給我哼了一聲也隨之邁進,墓室外頓時就剩下我一個人,有點毛骨悚然,跨步也向他們追去。
隨着我們的踏入,直接掀過了擋住視線的絲絹,在手電光的照射下發現這是一個長方形墓室,墓室的兩邊整齊的排列着棺材,一直向前延伸而去,中間只留下一條走道。
我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只覺得後背發涼不敢去看,但是內心的好奇心還是忍不住的想要多看幾眼。這一看之下又發現兩邊橫立的棺材上,所蓋的棺材蓋全部不翼而飛了。裡面躺着的屍體隱隱約約的出現在
眼前一個輪廓。
朱不德抽了一口氣,輕聲問道:“賴爺這是怎麼回事?”
賴叔面無表情,淡淡道:“義莊。”
我聽說過義莊是什麼,古時候有些人冤死之後案情未曾解開,爲了保留屍體可供進行屍檢,大多數都會選擇將屍體暫放在義莊之內。
或者說,義莊是用來寄放棺柩。當然,棺材不會是空的,棺材中都有屍體,大多是一時還未曾找得好地方安葬,或是死者客死他鄉,家人準備運回本土去安葬,或是窮得無以爲殮,只好暫時寄放在義莊之中。
朱不德大概不知道義莊是什麼意思,又問道:“什麼是義莊?這些棺材放在這裡是做什麼的?”
兩邊貼近牆壁的地方橫立的棺材加起來大概有一百多個,因爲手電光的不足看不大清楚具體的面貌。總之,在漆黑的環境之下突然間看到了一百多個棺材,任誰也無法接受。
我的心砰砰直跳,自己的呼吸都亂了下來,但是張開口吸氣時,一股辛辣的腐臭味道頓時涌了上來,這股味道傳入嗓子之後一種莫名的痛楚,俯下身劇烈的咳嗽起來。
賴叔搓了搓手,然後道:“就是存放屍體的地方,在古時這種地方就被稱之爲義莊。”
“但是爲什麼這裡會出現這種情況呢?”喇叭楊問道。
這個問題我也好奇,爲什麼一個類似於宋朝時的古墓內會存在一個擺放着上百個棺材的墓室,而且這些棺材上很顯然沒有棺材蓋子。
賴叔有些清晰,但從他話語又似乎比較模糊,他道:“你們還記得上面的那些墳頭嗎?這些個屍體大概就是那些墳頭內的真正主人。”
事實上這根本就無法解釋,賴叔邁着步伐慢慢的走向一具最近的棺材處。我本來有些反感,但是朱不德他們都走了過去,我也不得已間慢慢的走向棺材。
探過頭,在手電的照射下,只見那棺材內躺着一具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他整張面孔潰爛無比,一大團爛肉糾結,蓬垢的頭髮也和臉上的爛肉扭曲在一起,發出一股極度惡臭的味道,讓我再一次有種想要嘔吐的感覺。
這些屍體腐化但卻沒有完全腐化成一具骨骼,說是乾屍,但他身上已經腐爛。乾屍身上基本上只剩下一張黑皮,而這具屍體很明顯有許多爛肉。它的雙臂交叉着放在胸前,手指以及手掌和胸間半腐爛的肉纏在一起,就好像他的一隻手插進了自己的胸口內一樣。
我有點受不了,慌忙間退了出來,站在賴叔身後大口大口的喘息着。此時,朱不德卻道:“哪有這種事情發現,這個古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全亂了。”
賴叔沒有別的解釋,他只是淡淡道:“在整件事情的背後,隱匿着一個人,他藉助這個古墓達到養屍的目的。所以說,這古墓內的風水佈局被他打亂,變成了一座名副其實的屍穴。我相信一定有人在中間做了手腳,不然不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