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個老者



三天後,我們出發,賴叔在這三天時間準備好了我們需要的裝備。還找了兩個個人,除了那個朱不德外,一個黑眼鏡的大漢,外號喇叭楊和一個總喜歡眨眼睛的眼睛男,戴個近視鏡賴叔叫他四眼。

賴叔說從地圖上顯示古墓是在廣西河內附近,與越南有些接近。但是他不知道具體位置,到了那個地方,我們還得尋找。不過,風水寶地,是背靠主山,山環水繞。主山來龍深遠,氣貫隆盛,左右要有山脈環護,或者左右前後另有砂山護衛,這樣才能藏風養氣。前面要有水相繞,水不宜急,天門要開,地戶要閉。這樣才能得水存氣。無論古代還是至今,墳墓都講究風水二字,而所謂好風水,亦是指山水相繞,有山有水,這是風水中最爲普遍的說法。

賴叔道到了那時,我們只需要從附近打聽一些關於山脈的走勢,或者說詢問一番他們當地有沒有什麼傳說,在加上他的風水相術,找一座古墓其實並不是很難。

那朱不德也是拍馬屁的主,但是我看上去,那傢伙似乎只有吹牛的本事,實情上靠不住。倒是那黑眼鏡,風塵僕僕,戴個墨鏡就是不願意摘去,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在裝逼。

賴叔趕得急,打點好一切後他就不做停留,帶着我們轉車坐到山西,在兩天後的晚上到達河內一個名爲古巴的村子。當時夜色正酣,村子內傳來好幾聲狗叫,以爲我們是在做賊。爲了不打擾村子裡的人休息,我們就在車上住了一夜。跟幾個大男人擠在一起睡覺我實在無法適應,尤其是朱不德和那大眼男,打呼嚕的聲音讓人根本就無人睡覺。

一直到了第二天早晨,賴叔帶着我們問了一下路,他依靠着那張地圖的走勢在附近的山脈上一直研究。這些天,我們開車跑了好幾個地方,但賴叔根據他的學問去判斷,有些山雖然是好穴,但所謂龍飛天象,風水學上有講究。不是每個好脈都可稱爲龍脈。就拿賴叔指給我們看的那座白凌山,有龍騰之象,但龍仰首沖天,那意思是想凌空而去,而龍一旦飛高,則會迷失方向,對於後代有害無利。

大概轉悠了三天,也讓朱不德好一陣抱怨,在第三天的的下午一點多時,賴叔指着面前一座名爲鐵子嶺的大山才輾轉一笑,對我們道:“應該是這裡沒錯了。”

我在事先準備了一張地圖,這座山並不是很有名氣,而地圖上面也不曾標出。但我根據大致的方向去定奪,這片山區過後就是大海。山上雜草匆匆,看上去也並不像山,反而更接近於一個丘陵,而且還有好一段山路要走,從根本上來看,這附近的居民一定常往山上跑。

我實在看不出這個丘陵到底有何可取之處,心想賴叔不要搞錯纔好,不然我們這一次的路程不都辛辛苦苦白費了?

叔有時候雖然很靠不住,但他在認真的時候又不得讓人不去佩服。他給我們指着鐵子嶺,又比葫蘆畫瓢的描繪了一下地圖,經他這麼一提,真別說,我越看這座被當地人稱爲鐵子嶺的小山丘就越覺得它接近於一張人的臉蛋。看來賴叔的確沒有找錯地方。

朱不德一聽,就咧嘴開始笑,恨不得立刻就衝過去把古墓刨開,在那邊意淫的笑着。賴叔拿槍桿戳了一下他的頭,就罵道:“給老子正經點,等打好盜洞之後你再樂。”

我看朱不德這小子越來越不靠譜,想過去臭屁一頓,但黑眼鏡晃了晃他的墨鏡,看着鐵子嶺道:“賴爺咱們就別廢話了,走吧。”

幾個人都急不可耐,也正對賴叔的意,於是他二話不說,打個眼色,我們幾個人都跟着他走了進去。

這裡有一條山路,上面被很多雜草覆蓋,並沒有什麼顯長的腳印,看來這邊很久沒有人來過。樹木高聳,因爲是在夏天,雜草堆蚊蟲特別多,耳邊嗡嗡都是蚊子扇動翅膀的聲音。你一巴掌下去,偏偏又打不到。

在夏天走過樹叢的人都知道,雜草中夾雜的一些荊棘能劃破人的皮膚,加上汗水的滋潤,痛的人直咧嘴,而且又非常癢,忍不住的去撓。裡面的樹木不是很多,都比較大,枝繁葉茂,有些地方都能遮住太陽的光芒,有好幾種種類,但我都叫不上名字。

我們起初走的是一段石頭鋪成的臺階,由於很久沒有人清理,臺階的縫隙內都長了很多草。等走過了臺階這一段,也就大概十幾米遠的距離,前面的路就一直向前鋪平,不再向上延綿。而也證實了我的想法,這其實並不是一座山,只不過它處的位置要比平地稍微高了那麼一點。

朱不德身上被蚊子叮了好幾下,背上也有點癢,就翻過身背對着樹上去拱以求能解癢。賴叔讓他注意點,少在這裡亂碰東西。但我看他直咧嘴,想必身上癢的厲害。就罵道:“這狗屁天氣,還有蚊子,還讓不讓人活了,如果古墓裡再有蚊子的話豈不是要倒黴了?”

朱不德一邊罵着還去撓他的背,我走過去掀開他的衣服,發現他的背上起了很多紅色的小疙瘩,而且整個後背都一片通紅。看上去就像被那種毛毛蟲爬過一樣。我看他實在癢的不行,就從自己包內拿出我事先準備好的藥水給他擦上。說道:“跟你說了別亂摸亂碰的,這小樹林內有很多蟲子,你身上肯定是在剛剛擦樹的時候被什麼東西爬上去了。”

朱不德大呼倒黴,但就在他抱怨的時候,我們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個老者。

這個老者一頭白髮,就連鬍子也是銀白,他全身枯瘦,一個半隻腳幾乎踏進棺材內的人。

我們都被他的出現嚇了一跳,心裡非常納悶,在這種樹林內沒想到還會有

人類的出現。

這位老人家駝着背,他的腰往下垂,我很擔心他會一不小心摔倒再也站不起來。那乾枯的臉上甚至能隱隱看到皮內的骨骼,臉上沒什麼肉,摸樣長得很是奇怪。這個老者看到我們好像很生氣,他冷着臉,就道:“前面是他們休息的地方,你們不要再往前走了。”

他的話讓我們都很疑惑,以爲是碰到一個精神病人,不過這老人長得的確嚇人,如果非要去形容的話,我只能說他和鬼真的很相似。賴叔在前面停了下來,他道:“這位老人家,不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們怎麼就不可以往前走了?”

這路擺在這裡是公家的,不屬個人所有。還是說,接下來這位老者會說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從此過,留下買路財這些話?我保證,他要這麼說的話,我肯定會一梭子下去讓他找閻王去要。

但是他那身板顯然也成不了氣候,饒是冷哼道:“哼,你們這些外來人最好不要闖進去,不然後果自負。”

這是裸的誘惑,我們身上有槍有武器,還沒什麼地方進不得。他的話非但沒有阻礙我們要進去的決心,甚是又增加了幾分新鮮感。那黑子就道:“我說老人家,這路是你開的嗎?你說不讓我們進我們就不用進了?”

這個老者很顯然看我們不爽,也不知道他是哪裡冒出來的,口氣非常硬,說道:“這裡是禁地,外來人不得入內,不然的話你們都會死掉的。我這是好心勸你們,不要好歹不分,還是趕緊離開的好。”

“呦。”朱不德掏掏耳朵,呢喃一陣:“我怎麼聽這話這麼熟悉呢?你說呢,黑泥鰍?”

老者的話我能明白幾分,他的意思是說裡面可能會有什麼東西,我們不能進去,應該是這樣。朱不德皮糙,對老者的話不以爲意。賴叔讓他閉嘴,就和老者講:“什麼意思你儘管說出來好了,我們是不會退出去的,怎麼?難道里面有什麼事情發生?”

老者就是脾氣暴躁,雖然駝背彎腰,但沒見他拄着柺棍。將雙手負背身後,就又道:“我跟你們說了外來人不能進去,你們不要做得太過分,趕緊給我原路返回,不然惹了禍害不但會傷了你們,也會害了我們整個村子。”

黑眼鏡說你放屁,遇到這種脾氣火爆的人任誰也會沉不下去的,尤其是朱不德,恨不得上去將那老者狠狠的揍一頓。之後,他的話都被我們直接忽略,賴叔則是冷眉看着他,道:“如果我們非要進去呢?”

老者又是冷哼一聲,他瞪了我們一眼,就怒道:“那你們後果自負。”

他說完就甩手走進樹林內,朱不德想跑過去把他拉來,被賴叔給攔住。看着他逐漸消失在樹林內的背影,不知不覺的,我心裡竟然莫名的打了個冷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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