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在十米的高空,位於山壁的地方架起了一個天台,天台的兩根柱子通道地上,而兩根柱子之間是一個蜿蜒彎曲而上的臺階。天台的另一邊架在巖壁上凸起的一個位置,從而將天台固定。而天台之上坐着一男一女,女的半臥在男人懷中,二人一起面向茫茫的大海。兩人的頭頂上方,是一把較大的雨傘。
看到這些,我已經仰不住的驚訝,原來,墓主人果真就在此處。
“造化啊。”楊瑋表情激動的望着天台上的兩具屍體,高呼道:“造化,真是造化,老子盜了這麼多年的墓,從來還沒有見到過如此的埋葬方法。”
我也望着天台上的兩具屍體,它們很安詳的坐在那裡,身上着裝有序,很像一個古詩的俠客與舞女。但是在下面看的不大清澈,無法分辨出那兩具屍體的具體面容。
這種葬法真的非常奇妙,墓主人就似乎永遠存在於天地之間,吸日月之精華,白天賞海賞風景,到了夜裡又可以看到月色的皎潔,身邊有佳人相陪。那天台建在十米高的山壁上,一來可以躲過海水上漲,二來又可以逃避大浪的撲擊。如此的葬法實在是讓人驚訝。如果賴叔在這裡,我想他一定會激動的痛苦流涕。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總感覺到沉重的就連呼吸也有點喘。然後搖着楊瑋的手臂道:“走走走,我們到上面去看看,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
楊瑋也不再遲疑,根本就不回答我就邁步向天台下的樓梯上走。我和喇叭楊紛紛跟在後面。那樓梯是用鐵鏈而成,比較陡,不過沒有多高,十幾米的距離我還是可以堅持的到。
等走到梯階之下,楊瑋二話不說抓住鐵鏈就往上爬。我將槍插進揹包裡,深呼了一口氣也向上爬去。鐵鏈被海水浸泡過,再加上時間一長有些生鏽,手一抓上去就是滿手屎黃,還發出一股難聞的鐵鏽味道,不過還能忍受。
鐵鏈在天台下固定的並不是很牢,我們一上去就四處亂蕩,只得用力的去抓住,手累的生疼,而且我被蕩的有一種眩暈的感覺。
這十幾米的距離爬了大概有五分鐘的時間,實在不是好爬。之後楊瑋第一個爬到天台上,他彎下身拉了我一把,我上去後又拉了喇叭楊一把。
等我們三個人都上去後才發現,這個天台並不是很大,正方形長寬高都是十米,木板是用了好幾層加固,建在山間凸起的巖壁上。我好奇的是那兩具屍體,走過去一看頓時後退了兩步……
男屍坐在石凳上,他的面前平放着一張石桌。屍體的身體保持的非常年輕,五官俊朗,一縷長髮貼在白嫩的額頭上,唯一的缺憾就是太白,他睜着眼睛看着前方,如果不是看到他翻白的眼球,讓人第一時間就會認爲他是一個活人。
屍體的右手摟着女子的腰,而那具女屍則半依偎在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抱住男
屍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上。嘴角似乎掛着一抹甜蜜的微笑,那雙翻白的眼睛也如男屍般向遠方注視,乍一看去,詭異極了。
兩具屍體都非常新鮮,沒有任何腐爛的樣子,有些地方看去又像是一具蠟人。
屍體面前的這張桌子很長,就像是一臺鋼琴石桌,再一看去,只見上面放着一個非常漂亮的盒子……
“這和畫上的一樣。”我忍不住的驚叫一聲。
我看向楊瑋和喇叭楊,兩人的表情也都非常的凝重,細細的盯着屍體,很久後楊瑋才道:“你看他們的嘴中都含着東西,所以屍體纔不會腐爛。”
我聞言一看果真如此,兩具屍體的嘴都半張着,嘴裡隱隱的透露出一個珍珠般的東西。我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楊瑋下的古墓比較多,應該有所瞭解,不知道他有沒有見過。但是他沒有當即就回答我的話,一直看了很久,才慢慢道:“這種東西叫做保屍粉吧,具體的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想你那個賴叔應該知道。”
喇叭楊想要伸手去那那個盒子,被我一把攔住道:“先不要碰,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我對這兩具屍體非常的疑惑,而上面除了有個盒子外就什麼有意義的東西都沒有。我看到盒子上面雕刻着一條盤旋向上的龍,這條龍和我們現代的龍有點不同之處,具體是哪裡我也說不清楚。它的右側面是七顆星星,呈北斗七星的位置排列,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意思。左側面則是一片光滑,只有一些簡單的背景雕刻,也不知道有什麼名堂。
一直看了很久,越來越疑惑,擡起頭剛想說話,楊瑋卻道:“你看這裡也有條通道。”
我聞言擡頭去看,發現天台建立的這個巖壁上也有一條類似於我們從下面走過來的那條通道。也就是說,這條通道是一直通向屍體的地方。我估算了一下距離,這時候才發現,這條通道是從古樓的樓上延伸到屍體身旁,而我們走過的那條是從樓下延伸的。
我道:“其實古樓內樓上樓下都可以到這裡的。”
楊瑋點點頭,又轉身在這旁邊看了一下,然後他招招手,道:“我們進墓道看看。”
從現在來看,剛剛我們走過的通道是在山腳下挖出來的,而天台上的這一條則是從山腰開挖,其工程之困難程度要遠遠大於山腳下。
楊瑋說完就往屍體的後面走,我不好落下就跟着他去,當走過這兩具屍體,那喇叭楊突然咦了一聲,喃喃道:“你們看,屍體坐的石凳後面有字。”
我和楊瑋紛紛轉身去看,那用來躺椅的石凳上果然刻了很多北宋時的文字。
我大學時比較喜歡書法字體,所以北宋時的一些字體也有領悟過,於是便蹲下身仔細的去看石凳上面所刻的這些文字。一直看了很久,而我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不知道過了多長
時間,上面的字看完,腦子裡恍然大悟,這個墓主人不是別人,正是柳永……
好久後,我吁了一口氣站了起來。喇叭楊和楊瑋都不識幾個大字,問我那上面寫的到底是什麼,我整理了一下情緒,才道。
那上面是一段記事。說是北宋時柳永由追求功名轉而厭倦官場,耽溺於旖旎繁華的都市生活,後來奉旨填詞。有一天,他在醉酒的途中發現了一個鑲有七星龍王的寶盒,非常好奇,撿回去和衆妓一起研究,但怎奈那寶盒無論使用什麼方法都打不開。無論是火燒還是用翹的,砸的,所有能用上的方法皆是用上,而這寶盒卻依舊紋絲不動,沒有開啓的意思。
對這個寶盒好奇到一定程度的柳永,在一日晚上睡覺之時夢到一條白龍,而那白龍告訴他,這個盒名爲七星龍王盒,凡人是無法打開的。
柳永便在夢中追問那白龍他要怎麼做才能將寶盒打開,並且詢問那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盒子?那白龍道:“七星連月之時,就是寶盒開啓之日。”
夢醒之後柳永對白龍的話非常的激動,於是便在當月的星滿月圓之夜拿着寶盒在月下試圖開啓,或許是方法不對,寶盒依舊緊閉。臨死前,柳永告訴謝玉英說,開啓寶盒是他畢生心願,而後便與世長辭。
柳永過世後,謝玉英以及衆妓將他安葬,本來連同寶盒一起葬於地下。但怎料那謝玉英不忍,後來拿着這寶盒四處尋找開啓的方法。有一日月圓之下,謝玉英終於將寶盒打開,只見一陣光滑閃爍之後,從寶盒內出現兩粒閃爍着金光的珍珠。
爲了圓柳永之夢,謝玉英開棺將一顆珍珠放置柳永口中,卻見原本要腐爛的屍體發生了巨大變化,那柳永又回到了年輕時候的英俊面貌。
柳永生前風流,長流浪於青樓之內,於是謝玉英找來曾經與他歡好的衆妓在地下建立一座青樓,並且抽出二十個女子與他同葬,而謝玉英她自己則吞下珍珠倒在柳永懷中。
上面記述的只有這麼多,我把這些原模原樣的說出來後,目光靜靜的看着那個寶盒,是怎樣的方法才能將你打開呢?
楊瑋拍了拍胸口,道:“他孃的,還有這種事情發生?”
那上面記述的就是這個樣子,雖然有些字我不認識,當總歸差了一個兩個字影響不了大局。具體的記述就是這個樣子,而和我們的歷史相差的也比較遙遠。
喇叭楊咳嗽了一聲,悲嘆道:“老子要有這麼多女人肯屈服於胯下,就他媽的死也值了。”
我搖搖頭,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就嘆了口氣。而後垂下頭準備往那條通道走去,突然發現放置寶盒的石桌上有幾個字:“月圓的時候,將寶盒放置月光之下,與北斗七星相交即可開啓。簫羽留。”
這一瞬間,我又愣了下來,那上面又出現了簫羽這個名字,我的字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