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等那中年人走出門口以後,啐了一口,嘴裡罵道:“瞧你那德行,肯定是拿了個贗品來蒙你大爺。”隨後又看着我說:“你說是不是,龍少,那戰國帛書哪有畫圈圈的?這造假技術也太差了吧。”
我呵呵一笑,“我確實也沒見過這樣的帛書。”
順子撇撇嘴,“我就說嘛,我要不是爲了三爺鋪子聲譽着想,剛纔就揭穿他了,瞧他那熊樣。”
我看順子的樣子,真是有點好笑,剛纔人家在的時候,客氣的跟孫子似的,人家一走立馬變了一副模樣,我隨後岔開話題,“三爺去哪了?要不你給他打個電話?”
我話音剛落地,門外傳來三爺的聲音:“誰這麼惦記我呀?”
隨後三爺便走了進來,我連忙迎了上去,“三爺,我回來了。”
三爺先是一驚,隨後便上來給了我胸口一拳,“你個臭小子,跑哪去了?這麼多天也沒個音訊!”
我揉着胸口,苦着個臉說:“哎喲,三爺,你輕點啊,說來話長了,我差點都沒命回來。”
三爺眉頭一皺,“怎麼回事?”
我指了一下旁邊的椅子,“咱們坐下說。”
等三爺坐定,我才把事情的詳細經過跟他說了一遍,我先把荒山遇險的事情跟三爺講了,三爺有點惱怒的說:“誰這麼大膽?光天化日敢打劫,回頭一定要查個詳細。”
我說我也不知道得罪了誰,莫非是黃毛他們一夥的?思索半天,我們也沒找出什麼頭緒,隨後我又接着講後面的事情。
當三爺聽到我中蠱的時候,臉色變的很難看,不過聽到我把蠱毒全部解除了,纔算放心,再後來提到二爺的時候,三爺很是驚訝,連忙打斷我問:“你確定見過謝二哥了?”
我點點頭,“我跟二爺約定好了,我估計他們這兩天也應該到青島了,到時候他們會來這裡跟你匯合。”
三爺露出高興的神情,“太好了,這麼多年沒見,謝二哥他還好吧?”
“他身子硬朗着呢,他也十分想念你。”我笑呵呵的說。
三爺點點頭,我隨後又講起了苗寨的事情,聽完我所講的事,三爺愁眉不展,“我真沒想到,大哥的背後還有這麼多故事。”
“爺爺的一生確實挺傳奇,不過現在想解開這個謎,是不可能了,爺爺已經不在了。”我嘆了一口氣說道。
“那二哥得到的寶匣,研究出什麼來沒有?”
“這個我也不清楚,還得等他來了再說,我連裡面是什麼東西都沒見過呢。”我苦笑着說。
三爺點點頭,“這事確實有點複雜,等見了你二爺我們再詳談吧,你現在住哪裡?”
“我跟牧爺爺他們住在酒店,我先上這來跟你招呼一聲,別再爲我擔心了。”
聽我提到牧爺爺,三爺眉毛一挑,“回頭把你牧爺爺和你爺爺的老情人請過來,我倒是想跟他們結交結交,哈哈。”
我聽完也是微微一笑,但是隨即又嚴肅的說:“三爺,這牧爺爺確實是個老實人,但是這婆婆你可得罪不得,苗人的蠱很厲害,我還是勸你注意分寸,不要招惹。”
三爺聽完,尷尬一笑,“臭小子,你三爺我還用你來教?我過的橋都比你走的路都多,放心吧。”
我連忙笑着說:“那就好,那就好。”
我突然想起剛纔那個中年人來,於是把剛纔的事跟他說了,三爺臉色一變,扭頭對一旁的順子說:“順子,怎麼回事?爲什麼不把他留下來,等我回來?”
順子一臉無辜的說道:“三爺,我看那東西十之八九是個贗品,而且那小子態度又不好,所以就沒有強留。”
三爺把眼一瞪,“你懂個屁!咱們錯過好東西了,快出去打聽打聽,看看他去了哪裡。”
順子連忙稱是,跑了出去,三爺還是餘怒未消,氣呼呼的拍了下桌子,我連忙勸道:“三爺,您消消氣,剛纔那帛書我也看了,材質上看着倒不像是假的,不過內容嘛,還真不像是真的,哪裡有上面畫着圈圈槓槓的東西啊?”
三爺哼了一聲,“你沒見過的東西不代表沒有,還記得我跟你講的二十年前的事吧?那歐陽南來找大哥時,拿的就是一個差不多的帛書。”
我聽完吃了一驚,“什麼?那可真錯過好東西了,說不定這還是解開我身世的線索呢。”
“先讓順子打聽打聽吧,說什麼也要把那個人找到。”三爺皺着眉頭說道。
跟三爺講了半天話,我也有點累了,於是便跟三爺道別,先回酒店,如果二爺他們到了,就讓三爺打電話給我,我和三爺互留了電話,便離開了。
我從三爺那裡出來,腦子裡一直想着那個中年人的帛書,那上面的圖案雖然不知畫的是什麼,可是那神獸的圖案確實是我曾經見過的,加上三爺說二十年前他們也曾見過相似的東西,可見那帛書確實不尋常,我甚至有點懷疑,這帛書就是出自同一個人手中,這個人到底是誰?是不是他一直在操縱着什麼?想想我都有點不寒而慄,總覺得有人在背後,暗暗的控制着一切。
走在熱鬧的大街上,人們都急匆匆的走着,一羣人飛奔着擠上剛停靠到站的公交車,一羣騎電瓶車的人從身邊飛奔而過,在這陌生的城市裡,我突然有點想家了,想想小時候是多麼的無憂無慮,等二爺他們到齊了,就可以回家了,不知道忠伯他還好嗎?
就這麼胡思亂想着,突然,一聲刺耳的剎車聲打斷了我的思緒,我連忙順着聲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一輛沒掛牌照的奔馳車,把一個人撞倒在地,隨後從奔馳車上下來幾個人,他們飛快的跑到被撞倒的人身邊,從他身上搜出一樣東西,然後就上了車,加速逃離了,整個過程也就幾十秒的事,只留下周圍的人一片驚呼,我連忙湊近了看了一眼,一箇中年人倒在了血泊中,中年人一動不動,看來傷的很重,我拿出手機撥打了報警電話,不一會兒,救護車,警車都到了,等救護一聲把那人翻過來我才發現,被撞的竟然是那個拿帛書的中年人,中年人隨後被救護車拉走了,交警問了我一下詳細情況,我只是說偶然路過,看到一輛奔馳車撞了人,然後逃逸,其他的沒有多說,交警做完筆錄讓我留了個電話,然後就放我離開了。
我帶着滿腹的疑團,慢慢的走在回酒店的路上,到底是什麼人要撞中年人?他們搶走的東西肯定是那個帛書,難道還有其他人知道帛書的秘密?想起我之前還被人追殺的經歷,我不僅感到後背發涼,看來這裡真是個是非之地,還是早點離開的好,我急忙攔了一輛出租車,回到了酒店。
回到酒店,我把三爺有意結識牧爺爺他們的事情說了一下,牧爺爺倒是沒什麼意見,笑呵呵的說,既然是爺爺的結拜弟兄,那最好是認識一下了,只是婆婆不願意與生人打交道,我們只好不強求她,到了下午,三爺打來電話說,二爺他們馬上就到了,讓我們都去一個叫做春和樓的飯店見面,我跟三爺約定好了時間,便掛斷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