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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早,桑南便讓張環帶人去附近的市集打探情報,順道購買物資用品,以及招聘工匠。現在紡錘谷內的居住條件十分簡陋,也並不安全,需要立刻擴建完善。
爲了不引起關注,張環只帶了相貌普通的龍鳳二組前往,氣息過於彪悍的府衛則被留在谷內搭建更多的房屋,同時對山谷周邊繼續進行勘查。
衆人閒來無事,梅冬恩便和幾個桑族女孩到山谷深處採摘野菜,小迷糊則指揮着幾十個桑族少年伐樹劈柴。
梅冬恩清麗無暇,靈秀逼人,乖巧懂事,小迷糊嬌豔如花,嫵媚妖嬈,古怪精靈,自打上船開始,兩人就被這些桑族少年視爲天人。特別是小迷糊因爲暈船的緣故,如今身體還未完全恢復,仍然有些病懨懨的味道,卻讓她舉手投足間愈發變得慵懶撩人,顰顰一笑,眼波流轉之間,便讓這些青春期少年體內的荷爾蒙的分泌速度瞬間飆升,乖乖地被她叫出來幹活。
“我說你們幾個怎麼這麼笨?連砍樹都不會啊?那個胖子,說你呢!長得又高又壯的,怎麼一到關鍵時候動作就軟綿綿的!用點力啊!”
“那個長得白白的傢伙,你不是三級武士嗎?刀法怎麼那麼差?連柴都劈不好!”
……
在小迷糊一連串邪惡的咒罵聲中,這些少年滿頭大汗,也不知是累的,還是被罵的,卻沒人吭聲,只是卯足了勁幹活,誰也不願意在自己心儀的女孩面前認輸!
桑南和梅驚風兩人在谷內四處閒逛,神態悠閒至極。
“梅叔,你有沒有留意到這裡有些奇怪?”
“你是說這座山谷?”梅驚風的眉毛一挑,反問道。
“嗯,按道理說,北魔原呵氣成冰,地面應該是異常堅硬纔對!爲何這裡卻是土質鬆軟,可以種植農物呢?”
“的確如此!可這又該如何解釋呢?”梅驚風經他一提醒,也想起的確是這樣。
“我曾看到一本古書上說,在氣候寒冷的地區,存在着一些四季如春的罕見區域,因爲這些區域下方有火脈的存在。您說我們腳下會不會也有這樣的火脈?”桑南有心向梅驚風試探。
卻不曾想到那張海圖本是數萬年前之物,那篇遊記的主人當年也是個叱吒大陸的異人,裡面所記載的都是些常人難以觸及的內容。
梅驚風雖然江湖閱歷豐富,可對這種數萬年前存在的奇聞異事又哪會知道多少,擰着眉頭想了半天,也沒想起火脈是個什麼東西,只好微紅着臉吶吶道:“也許會有吧!”
“而且這座山谷位置極佳,爲什麼會交給我們?”
“那個叫姜朗的軍官居然還認出了我們?”
“可他爲何對高燃說出那樣的話?”
面對桑南接二連三拋出來的疑問,梅驚風頭疼不已。他本是江湖巨盜出身,殺人放火纔是他擅長的東西,分析推理這種傷腦筋的事,他向來是能躲多遠就躲多遠。
在梅驚風看來,拋開人品不談,桑南和他老子桑白樺一樣,都屬於聰明狡詐,喜歡算計的主兒。要不是如此,當年他也不會誤中埋伏,最後被桑白樺打敗。
“目前至少可以判斷出,這個姜朗似乎和桑族有些交情。”桑南沒有留意到梅驚風痛苦糾結的表情,在心裡暗暗思索。
“南弟!”正在這時,桑南忽聽到身後有人在叫自己,他回頭一看,只見四五名桑族少年正在向他走來,帶頭的是一名脣紅齒白,身材高大的俊美少年。
“哦,有什麼事?”桑南隨口問道,他突然被人打斷沉思,語氣顯得有些漠然。他昨晚都沒怎麼休息,滿腦子想得都是如何擴充實力的事情,招人、賺錢……以及如何保證眼前這些少年的安全。
俊美少年看到桑南臉上的表情,似乎意識到自己剛纔有些唐突,連忙微笑着解釋:“是這樣,臨來之前,族長曾鄭重叮囑我們,今後無論何時何地,都要聽從你的任何安排和調遣!所以我們就是來告訴你,有任何需要幫忙的地方,你儘管吩咐,別什麼事都自己撐着!不要忘了,我們現在都是你的屬下。對了,我叫桑雲!”
“是啊,我們也可以幫你分擔一下的。”
“放心吧!我們又不會和你爭什麼?別總是板着臉在那裡裝成熟!”
“是啊,我們可不想被別人當成累贅!”
……
桑南看着這些七嘴八舌嘀咕的少年,突然笑了起來。他看得出,這些少年心中有怨氣,也不服氣,卻沒有什麼惡意。他們在族內都是天之驕子,無疑有着自己的驕傲和尊嚴,可一路上卻從未有人和他們有過交流,恐怕換成自己,被人如此冷落,心裡也不會舒服。
“哦?”桑南的心裡忽然興起一絲興趣。他從小不合羣,很少外出,這些少年他基本上都不認識。本來打算等穩定下來之後,他再找這些少年好好聊聊,可既然他們今天主動找來,便索性把談話提前進行好了。說不定真的會有意外的驚喜呢?
“那你先介紹下大家的情況吧!”他不露聲色,對桑雲淡淡說道。
“是!”桑雲躬身答應,便開始介紹起來:“桑部所屬總計639人,其中三級武士200名,二級武士100名,一級武士100名,三級弓手80名,二級弓手100名,一級弓手59名……”
聽着桑雲的介紹,桑南兩眼越來越亮,原本他對這些少年的期望並不高,他們就算再優秀,畢竟年齡擺在那裡。沒想到這些少年之中,竟有近半數達到了三級武士的程度。他們的平均年齡不過十一二歲啊!與同齡人相比,他們簡直優秀得太多了,最讓他意外的是,還有五名少年兼修了戰術指揮,這真是個巨大的驚喜!
現在,桑南手中的基層軍官人選很多,厲元如、高燃、丘也包括很多府衛和厲營成員,都具備指揮小規模作戰的能力,但嚴格來說,厲營和府衛走的是精兵路線,人數一直不多,更像是衛兵,他們單兵能力出色,擅長小股絞殺,但規模作戰能力不足,於兵於將都是如此。
良將者,膽識謀略、戰術佈局、臨場應變,諸多因素缺一不可,從這點來說,厲元如和高燃等人只能千軍之將,距桑南的要求還有不小的差距。一旦發生大規模的戰役,他們在戰術指揮上的缺陷就會暴露無遺。
而戰術指揮是一門十分複雜的訓練科目,不但要學習掌握基本的戰鬥規律和原則,還要學習戰鬥部署、協同行動、戰鬥預備、後勤保障等多項綜合內容。而且各種戰術類型也是種類繁多,比如有進攻戰術、防禦戰術、兵種戰術、聯合戰術、兵團戰術、小隊戰術等等,可以說每種類型都有自己獨特的戰鬥規律。所以,一名優秀的統帥永遠是戰場上最稀缺寶貴的資源。
戰士、弓手、戰術指揮、後勤保障……
自己居然一下就擁有了5名戰術指揮!這回發財了啦!桑南心裡激動地揮舞着自己的小拳頭。
在他看來,這600多人,簡直就是個天才集中營啊!如果沒有發生變故,一旦這些少年成長起來,將是一股多麼龐大而可怕的力量啊!難怪桑族能夠逞威千年而不倒!
當然,這些少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頭才能做到如此程度。
通過桑雲介紹,桑南還知道這些少年裡,許多人都是自己的血脈至親,比如桑雲是三叔桑白飛的兒子,也就是自己的親堂哥,還有二叔桑白元的兒子桑寧,五叔桑白雲的兒子桑巖、女兒桑朵……聽到這些名字,看到這些堅強剛毅的面孔,桑南突然感到有一份濃濃的溫情在蔓延,他彷彿看到了一個全新的桑族正在成長崛起,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
讓他有些無語的卻是桑白賢、桑白泉、桑白田這三個少年,論輩分還是自己的堂叔,特別是那個桑白賢今年才7歲,現在還肉嘟嘟的,有些嬰兒肥。氣得桑南忍不住腹誹:“這些爺爺奶奶們還真是老而不閒啊,多大年紀了?還給自己弄出個七八歲的叔叔來!”
當所有少年披掛整齊,渾身亮閃閃地列隊站在桑南面前時,饒是桑南心性老成,也不禁莞爾一笑。原來,爲了讓自己的孩子能夠多一份自保能力,家人們在臨行前都塞給他們不少好東西,什麼金絲甲、蠶絲甲、護心鏡、烏金劍、晶雪劍……總之,這些少年身上穿的,手上拿的,都是精品的武器裝備,個個宛如暴發戶一般。
“北府有桑衛,忠勇義無雙,彎弓逐日月,長刀莫敢當!”
“族長讓我告訴您,先祖當年帶着五千府衛跟隨夏允帝東征西討,創下不世威名。現在他贈你六百少年,希望您能帶着我們,重現先祖當年的輝煌!”
桑雲的話鏗鏘有力,一字一頓,敲打在桑南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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