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姜朗便將信物拿了過來,除了他的親筆書信,一塊令符,還有塊手工精美的錦帕,上面繡着栩栩如生的孔雀。
桑南見狀差點笑出聲來,心道,這怕是那個巫女皇送給姜朗的定情信物,如今形勢危急,居然都被他拿了出來。
他強忍着笑,將錦帕和書信交給了梅冬恩,令牌則放在了自己身上。
經過一天的休整,衆人已經狀態盡復,未免夜長夢多,桑南決定飯後連夜出發,前往摩羅帝國。
姜朗心下感激,準備了不少物資盤纏,並讓鐵雲帶兵一路護送前往。
衆人在夜色下筆直向南,策馬急趕,次日清晨便到了昆城。
在昆城休整半日,便又起身繼續趕路,桑南隨便找了個理由,謝絕了鐵雲繼續護送的好意,帶着姬破虜、梅冬恩以及少年衛,徒步趕往白水原。
進入白水原的洞穴,桑南將傳送地點設爲南風原,並向羽發出傳送申請,然後便在扭曲的光影中消失不見……
當衆人再次恢復意識時,發現正躺在一個極其昏暗的巨大空間裡,四周還傳來潺潺的流水聲,似乎位於地下深處。
“這特麼不會又是個洞穴吧?”姬破虜小聲嘀咕着。
桑南見狀心中苦笑,看來自己還真是和洞穴有緣!
他大聲提醒着衆人,此處視野不清,附近又有暗河,掉下去很麻煩。
少年衛取出火種晃燃,衆人藉着微弱的火光,留意觀察四周,發現所處之地,竟是一個直徑數百米的深坑底部,深坑四周皆被光滑平整,宛如刀削般的懸崖絕壁所圍,形成一個巨大的豎井,頭頂只見茶碗那麼大的一片天空,底部則是密不透風,面積廣袤的森林。
桑南也想不明白,星辰帝究竟哪來那麼多的閒工夫,尋找到這些隱秘之地,還真是有些難爲他。
“這裡有條河,可以通向外面。”
就在衆人還琢磨着怎麼爬上去的時候,昏暗中突然響起梅冬恩的聲音。
“哦?你怎麼知道的?”姬破虜奇怪地問,他的嗓音尖細嘹亮,在寂靜的深坑內部,散發出顫顫的迴音,顯得格外怪異。
“是森林中的植物告訴我的!”梅冬恩輕聲說道。
“砍樹,做幾個木筏!”桑南一聲吩咐,桑德等人舉步便向林中走去。
“林中有枯枝,不要傷害它們!”梅冬恩急忙阻止道。
桑德等人聞言點頭稱是,不過並沒有請示桑南。
見此一幕,桑南神色赧然,姬破虜面帶鄙夷,只是光線昏暗,兩人的表情都看不真切。
“水下沒有危險吧?”姬破虜扛着鐵錘,走到梅冬恩身邊,小聲問道。
“水下沒有,那裡面有!”梅冬恩一指森林深處,咧嘴輕笑。
“是什麼?”此話一出,姬破虜,包括桑德等人紛紛握緊了兵器,露出警惕之色。
“大家別緊張,只要不進入森林深入,它們便不會傷害我們!”此時的梅冬恩像個小巫婆,給人神秘莫測的感覺。
“它們還和你說了什麼?”桑南觀察着四周,一邊詢問着。
“它們說以前這裡曾經來過兩個像我們這樣人,還在這裡打過一架,直到驚動了裡面的動物,才離開了這裡。”梅冬恩輕聲解釋道。
“兩個人?一個人肯定是星辰帝,另外一個人是誰?”桑南想了想,說道。
“它們說是一個像我這樣的人。”梅冬恩語氣有些不確定。
“是女人?”桑南表情古怪。
“也可能吧。”梅冬恩沉默了一會兒,補充道:“它們說那個人長得很奇怪,像森林深處的一種動物。”
“像動物一樣的女人?什麼動物?”桑南和姬破虜大吃一驚,這話簡直駭人聽聞。
梅冬恩目視森林,凝神不語,似乎在和那些森林植物交流,片刻之後才說道:“根據它們形容,那種動物似乎是某種大型蝙蝠,有翅膀,生活在密林深處,性情很兇猛!”
“它們說那女人長得像個大蝙蝠?”姬破虜的語氣中充滿了質疑。
“或許是羽族人!”桑南心裡猜測,同時警惕地朝樹林方向看了一眼,能讓星辰帝和羽族高手主動避讓的動物,明顯不好對付。
因爲擔心驚動林中的野獸,衆人並未點起篝火。桑南聽說河中並無危險,便點燃一小截枯枝走向河邊,河水很清澈,藉着火光,能夠發現一些手臂粗細的游魚,以及一些蝦、蟹等生物,在火光照耀下,河岸沙灘呈現出金黃色,還有形態各異、花紋美麗的鵝卵石。
此外,桑南還發現,沙灘附近散落着許多藍色的石頭,便隨手撿了幾顆放入隨身揹包中。揹包是在基地裡找到的,輕巧結實,方便攜帶,衆人幾乎人手一個。
姬破虜看到他的動作,也不問究竟,照樣撿了幾顆。
“你問問它們,聽說過生命之樹麼?”桑南突然想起氣海七宮的修煉之法。
“嗯,我試試!”梅冬恩應了句,便不再作聲。過了一會兒,森林中竟然有種古怪的聲音輕輕傳來,似乎是所有的樹木都活了過來。
“大家小心!”桑南目光一凝,低喝道,桑德等人迅速聽下手中的動作,凝神觀察四周。
“沒事的,只是它們之間在進行交流。”梅冬恩見狀撲哧一笑,連忙開口解釋。
“你的意思是說,這些樹之間也會聊天吹牛?”姬破虜興致勃勃地問。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梅冬恩點點頭,然後肯定地說:“它們也不清楚生命之樹是什麼!”
“哦,那算了!”桑南有些失望,要想迫切強大起來,就得破解生命之樹的奧秘,現在卻是毫無頭緒。
“公子,木筏做好了,你看看!”桑德突然走過來說。
桑南趕去查看,發現桑德他們果然做好了十幾個小巧的木筏。原來這林中竹藤極多,桑德他們幾乎沒費什麼力,便湊齊了材料。只是河道不寬,所以這些木筏都比較細長,
桑南跳上一個木筏,又把梅冬恩也拽上來,然後問她:
“對了,這裡距離出口遠不遠?”
“好像不太遠。”梅冬恩遲疑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