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在城市裡穿梭,李維凡很快來到一座價值不菲的別墅區內,夜幕已經悄然降臨。司機將車停下,那僵硬的臉龐努力想要平靜,幫李維凡打開了車門。
李維凡不知從何出掏出一罐飲料,邊走邊喝。
來到房屋內,拖鞋在半空劃出道道華麗的拋物線,擺出一副地主樣的躺在柔軟的沙發上。仰望潔白的天花板,大腳丫子搭在茶几上。
面前,一箇中年男子捧着雙手頂着滿臉皺紋坐在沙發,一身清風淡雅的睡衣,摻和着寥寥幾根白髮,厚大的眼袋幾乎要垂下。眼下李維凡的模樣讓他嘴角狠狠抽搐。
尼瑪,我是誰?
我在哪裡?
……我……餓了……
“咳咳……”中年男子乾咳一聲,努力將浪花驚濤的心情鎮壓。幾乎要石化的嘴脣張開,吐出幾個肯定又不敢肯定的字:
“那個……您就是李維凡嗎?”
“是我,怎麼了?葉老頭?”李維凡微笑着,竟然用手梳理了亂蓬蓬的頭髮,身姿坐正,顯得十分悠閒。
按理說去別人家做客都應該保持禮節,可在他身上感受不到任何的矜持,如同他纔是真正的主人。
葉平難以置信的目光中,李維凡翹起二郎腿,手中緊握一杯飲料,一頭亂蓬蓬的頭髮彷彿許久未見清洗,身着一件洗到發白的地攤貨。嘴邊掛着微笑,目光好奇的觀察着這裡的一切事物。
這樣的傢伙,“請”他完全是在侮辱自己啊!
葉平滄桑的額頭鄒起一個“川”字,對於這位突然駕到的“地主”他根本沒有絲毫心理準備,整個人剛從溫暖的被窩裡鑽出,屁股都沒坐熱,道:
“咳咳,你看你也坐了一天的火車,不如明日在談?”
葉平刻意迴避了一下,主要是李維凡這副模樣讓他大跌眼界,令人抓狂。他必須得讓美麗的月光洗禮一下他那狂躁的內心,不然以後得了心臟病該怎麼纔好?
早知今日就應該讓司機把他扔在山裡啊!……但這好像又不太好啊……
“好吧,也行。”李維凡發出一聲哀嘆,嚥了咽全是牙印塑料吸管,疲憊的身軀整個癱瘓在沙發上。折騰了一天他的精力也是大大折損,只想要好好休息一下,哪裡有時間去管葉平。
“先生就住那裡吧。”葉平起身指了指二樓的一個房間,墜入沉思。
李維凡起身走到撿起一雙拖鞋就走了上去。
“……以後你覺得有什麼不對就把人扔掉……”待他走遠,葉平捂着臉,言語苦澀的對着門口的司機說到。
…………
李維凡沒有理會葉平的哭訴,輕輕推開了房間的大門,拉開衣櫃發現竟然有衣服!立馬去洗了澡,換掉身上的地攤貨,舒舒服服地躺在牀上。
渾身無力的躺着,李維凡眼神空洞,無法聚焦般望着那璀璨的燈光。心裡思索,自言自語:“果然還是得靠自己啊。”
他的狀態就如同一個飽經滄桑的老者,心思細膩,冰冷無情。
和之前那無比狂躁放肆的樣子形成截然不同的反差,這種內外性格同時出現在一個少年身上,極爲少見。
隨手從衣櫃裡拿了一件白色的風衣,披在身上,李維凡走到鏡子前,毫無血色的臉頰被還沾染着溼氣的長髮擋住,拿起剪刀將可以編鞭子的長髮給剪下,頓時變得有些俊俏。
“……做點什麼吧……”
言閉,李維凡將身體放鬆,從二樓陽臺一躍跳下,落在無人碧綠的草坪上,擡頭望着那燈火闌珊的城市……
“我餓了……”
…………
皎潔的月光撒在每個人頭頂,陰冷的夜風拂過,城市迎來了它的夜晚,幾朵烏雲從遠處飄來,隱藏在深邃的星空中。
李維凡默然地走在街道上,雙手插在褲兜中。身旁車輛迅速駛過,路燈照耀在他疲憊的身軀上,影子拖得極長,宛若一頭孤狼…
無意間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肚子,又摸了摸滿是灰塵的口袋,本想找點東西吃的他,無奈得先做事。
走到牆邊,盤腿坐下,李維凡不知從何處掏出一塊半米的木牌,擺在身前張嘴喊道:“算命了!專門解決各種疑難雜症啊!”
“喲!新人啊!”喊了許久,人們都是冷漠的路過,李維凡準備換個地方,突然有人拍打了肩。
無力的目光落到那人身上,一個穿着黑色短袖的惡棍正抽着五塊錢的紅雙喜,嘴裡吐出嫋嫋雲霧,席捲在李維凡死灰般的臉上,讓人噁心。
“算命十塊!”沒等對方開口,李維凡如同一隻飢餓的野獸,雙眼冒出金光,逮到獵物般迅速說道。
“哦?那你跟我來一下。”惡棍面容閃過一道詭異,想到了什麼,鄒起狡黠的笑容,示意跟上自己。
李維凡無力的點了點頭,什麼都沒想的就跟了上去。很快就來到一個陰暗的角落裡,二十幾個身材魁梧的猛男坐在四周,手中各種各樣的武器冒着寒光,齊刷刷的望向李維凡。
按理來說任何人遇到這種事情都會明白,李維凡卻不同。他平靜的掃過周圍,吐出一句破天荒的話:“各位大哥,算命嗎?”
“算你媽!”讓李維凡跟上的男子轉身,五指伸直迅猛地向着李維凡扇去,卻讓李維凡身子稍稍傾斜,躲了過去,冷風如同皮鞭抽打在臉頰上。
“臭小子!我告訴你!”男子面目猙獰,一雙佈滿血絲的雙眸彷彿要噴涌炸裂,指着李維凡命令道:“來這條街的生意人,必須把每天賺的一半給我們!”
“黑幫,還是地頭蛇???”李維凡淡然撇開手指,面容鬆動。
“哼!”男子上前一步,整個人氣勢高漲,站在李維凡前如同一座小山,“不是什麼地頭蛇!是青雲會!看你是新人的面子上就饒你一次。”
“青雲會?”李維凡頭顱一歪。
估計自己是遇到附近的黑幫了……不對,是地頭蛇……也不對……
“等等!”這時,一個坐在地上玩鋼管的壯漢忽然站了起來,瞳孔縮成危險的針茫狀,彷彿看了什麼恐怖的場景,“你是不是今天在火車站打傷了幾個人!?”
話落,李維凡轉頭望向那位人兄,掛着濃濃笑意,趣味的問:“嗯!你怎麼知道我今天在火車站救了個熟人,順便打了幾隻蒼蠅?”
狂!狂到沒邊了!
二十幾號人聽聞嘴角狠狠抽搐,一副看傻X的目光齊刷刷地望去,沒人不對李維凡這個看起來才十七八歲的少年感到震悚。
你說你打人就算了,你可以不承認。但你這打人了,又明顯到了人家的地盤卻還要挑釁,你以爲你是誰的私生子啊?
“得來全部費工夫!小子!”領頭的男子用手將自己快掉到地上的下吧一拍,語言毒辣,“你竟然敢打我們的人!給我揍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