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上他？
道道鮮血染紅了地面，雙腿痛的顫抖不止，渾身大大小小的傷口隱隱作痛。左昌文雖然只是一位新人，但他也明白跟上去會發生什麼。
他這個見證了幫會污點的人！必須死！
咬緊牙關，左昌文皺了皺眉。他昨晚回到幫會後，將這一切告訴了所有人，可全部人都認爲他在瞎說。
一個人對戰二十多號人，還完勝。這要是真的，那要驚動多少地下組織？多少人物驚悚？
不過，他們的幫主卻不這麼認爲。當左昌文把李維凡給的令牌拿出的時候，幫主嚇得臉色煞白，雙眸瞪的老大，一副表情就像死了親媽一樣。
沒有半點思想準備，左昌文被打了個半死，還讓他帶人回到現場，等待李維凡的到來。幸運的是，他剛跪下沒多久，李維凡就來了。
“想好了嗎？”李維凡微笑着站在左昌文身邊，問道。
“……你真的能讓我當上幫主？”左昌文半信半疑，李維凡的話十分誘人。
只是雖說對李維凡實力這方面十分自信，但接下來他將面對的恐怕就不是二十個人這麼簡單了。
就算是人！腳踏螻蟻到最後，也會疲憊！
左昌文有所遲疑，完全在李維凡的意料之中。目光轉移到快要走遠的人影上，拋下一句令人震悚的話：“放心，別說是幫主，你的手指我也能治。”
什麼！？
這一句話如同一枚重型**，落去左昌文死靜的內心，掀起千層浪。猛然擡起頭，難以置信的與李維凡的視線碰撞在一起，下顎顫抖。
“你到底是誰！？”左昌文麻木的雙腿顫抖着，艱難的起身，扯着蹣跚蛋步伐將右手從衣袖的陰影中探出。
原本潔白的紗布被染得鮮紅，簡陋的包裹住了他的大拇指到中指的部位。鮮血淋漓，看的人頭皮發麻。
“我是一個追尋過去的人。”李維凡輕笑一聲，不知是在自嘲還是自信。將手放入褲兜，回首看向左昌文。
他的目光時而溫柔，時而冰冷。有時候就算是李維凡自己都在思考，自己是不是有什麼心理問題。
可無論如何，他的目光永遠是那麼獨一無二。在這混亂的世界，他是罕見的能夠保持初心不變的傢伙，讓人感到溫暖。
“走吧，快要走遠了。”李維凡道。
“……好！”
兩人一同前行，很快來到一個破敗的廠房之中。
陽光透過鐵皮的窟窿驅散了黑暗，數盞巨大的電燈掛在天花板上，水泥地上灰塵如同雪花般。雜草叢生，再過數載大自然定會重新接管這裡。
放眼望去，一個顯眼的木桌放在陽光下，一位看上去三十多歲的男子正靜靜的坐在那裡，手指劃過歲月遍佈的書籍，一頁又一頁…
“頭，人帶來了。”領路的壯漢走到男子跟前，恭敬的地下頭顱，彷彿害怕打擾到他，顯得小心翼翼。
若非知曉男子的身份，恐怕他還真以爲眼前的男人只是個讀書人。
“下去吧。”男子沒有擡頭，語氣冰冷。他早就注意到了衆人的到來，目光鎖死在書籍之上，就像被抓住了般。
兩位壯漢不敢猶豫，相序消失在視線內。李維凡與左昌文緩慢上前，兩人的影子被拉得極長。
只是一位如同發現新事物般打量着男子，一位身體不知爲何不斷顫抖。
“我很好奇。”男子率先打破了寂靜，依舊沒有擡頭道：“根據記在，這塊令牌幾乎每出現一段時間，就會消失一段時間。”
“重要的是，一般消失的主要時間是在：寒假，暑假，週末。由此推論，這塊令牌的主人是位學生。”
“可一個問題也就隨之而來了，一個學生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大的能量呢？”
“你說是吧，李維凡！”言辭。男子擡起了頭，一道長長的傷疤掛在緊閉的右眼上，殺意波動。
哦？
李維凡暗暗驚訝，不理會身旁嚇得發抖的左昌文。微笑着揣摩男子一番，最後注意在桌子上的那本書上，道：“你竟然能知道我的名字，是否意味着你這個青雲會幫主不簡單呢？”
“青雲會手下五百多人，在普通人眼裡無疑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黑幫集團。可在凌海市裡，這樣的幫會也只能說是大海中的一粒灰塵，經不起折騰罷了。”
“從昨晚到現在，最多不超過十二小時，卻能夠查出我的名字。你的後背很硬，是誰？
“我的後背嘛？”男子意味深長的閉上眼睛，輕輕呼出一口氣。李維凡說的一點都沒錯，他能走上這一步全都是因爲他的後背。
換句話說，他只不過是一個傀儡，別人眼中的跳樑小醜罷了。
“多說無益。既然刑令我已經接到，那麼按照規矩，我應該自裁。”男子合上書本，拿出通體銀白的令牌，在手裡晃了晃，望向兩人，“可刑令的創始人也說過，可以通過死鬥來爭奪一線生機。”
“所以，你是想要和我死鬥？”李維凡還是微笑着，沒有絲毫膽怯。
這塊令牌名爲刑令，不知從何時便開始流傳於凌海市的地下。接到令牌之人，均是罪惡之人。一旦收到，那個組織的首領就必須自裁！
當然，這世界上沒有真正的十死無生。每次發令，發令人都會前來收屍，這個時候只要通過死鬥便可以奪取一線生機！
“沒錯！”男子突然起身，整理一下衣物。隨即右手在半空揮動，一個壯漢便提着兩個箱子來到男子跟前。
“以青雲會的能量，槍還是需要一定代價的。”男子讓壯漢退下，伸手打開了盒子。
兩把被拆解爲零件的德國P229型手槍靜靜的躺在黑色泡沫中，看樣子貌似是新的，正等待着宿主將他們拿起。
“不錯，德國P229型，這種手槍操作簡單，容易上手。”燈光下，手槍發出無限的吸引力。李維凡覺得自己有些興奮，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槍械對於男人來說有着一種無法抵擋的吸引力，畢竟誰都喜歡熱血沸騰。但大部分人拿着後卻只是一個悶青頭，連開保險都不會。
由於對一會死斗的期待，體內的腎上腺素不斷分泌，刺激着李維凡的神經。這讓他很興奮，也很苦惱。
興奮的狀態下會讓他的體能得到大幅度的提升，可問題也就不請而來了。一番興奮後他的體能消耗會是以前的數倍，他的思考能力也可能有所遲鈍。
但這還威脅不到他！
踱步上前，李維凡平靜的拿起微小的部件，在眼前仔細的檢查，連一粒灰塵都不放過，纔會放下。
男子靜靜看着，默默等待着。
要知道一會可能自己的命都要交出來了！要用於搏殺的武器也必須過關！不然一會打着打着出了問題總不可能喊暫停吧？
許久，李維凡檢查完畢，十指倏然化作道道殘影，兩秒不到一把嶄新的手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中，散發實質的冰冷。
“在哪裡比？還有這傢伙怎麼辦？”李維凡指了指身後的左昌文，問道。
“跟我來吧，至於這傢伙就待在這裡，不行就看看書吧。”男子將面前裝槍的盒子合上，提在手中，默默向遠方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