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豐收啊，大豐收。”
星空雷光閃爍，暴雨傾盆。李維凡嘟起嘴在暴雨之中輕快地喃喃自語，風衣在身後拖出殘缺不堪的血水，留下一道模糊的血路。
“三個月沒回來了，看來變了許多啊。”停下腳步，李維凡看着眼前堆積的寒屍，地上血紅如海，白骨森森。牆壁之上綻放出朵朵血蓮，風雨無情拍打。
不過收益還不錯！
李維凡露出一絲微笑，感受着褲兜傳來的飽和感，整個人彷彿迎來了春天，心中開了花。
擡頭望了望深邃的天空，見時間還早，便動身想要去買吃的。可想到現在還在下大雨，並且自己一身殺氣，恐怕到了大街上自己就會讓人給抓了！
聳了聳肩，李維凡絲毫不擔心屍體會被人發現。整理了溼潤的頭髮，無聊的穿梭在陰冷的夜風之中。
很快便來到城市的某個角落，眼前一個鏽跡斑斑的大鐵門佇立於此，正被狂風擊打得“吱吱”作響。
“三個月了，我回來了。”推開大門，隨手將血跡斑斑的風衣脫下丟在一旁，一團厚重的灰塵從天花板上掉落，李維凡連忙閃躲。
身子一閃，手中憑空出現了一把破破的雞毛撣子，雞毛幾乎要掉落，在半空揮舞起來。
“狐凡，你怎麼看家的？連書架都不知道打掃！給我出來！”因爲沒有口罩，李維凡讓灰塵連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好不容易將整個書館打掃乾淨，語氣平靜。
這是一個蘊含古風氣息的書店，內部一切均是由木質材料構成的，無數陳舊的書籍雜亂無章地排放在雕刻着精緻花紋的書架之上，無論什麼時候拿出一本都是沒有看過的，顯得十分新鮮。
電燈發出璀璨的光芒給這個書館提供了絲絲現代的氣息，珍貴紅木建造的精美書桌整潔的擺放，書桌上看不見任何灰塵，顯得精緻高雅。
最爲奇妙的是那怕外面雷聲大作，內部也十分靜謐。
“呼呼呼…”
這時候，四周忽然想起了一陣詭異的聲響，李維凡尋聲望去，一個身着整潔的黑色西服，五官俊朗的青年抱着一本黢黑的書籍從書架旁竄出。
頭頂着長長的劉海，讓人覺得有些病嬌，幾乎黃金比例的身材絕對超過任何一個小鮮肉。
取下臉上金絲框的眼鏡，輕輕放下。青年對李維凡微微鞠躬，恭敬道：“好久不見，主人。”
“你怎麼看家的？難道你就不能動手打掃一下嘛？”李維凡望着狐凡，“不是說狐狸都愛乾淨嘛？怎麼你就不一樣。”
狐凡俊朗的臉龐顯出失落，但語氣依舊興奮道：“沒什麼，我做事沒主人您做的好。”
“好了好了，不要拍馬屁了。”整理整理衣物，李維凡坐在一個紅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一副“我是老大”的樣子道：
“你先去給我做點飯，然後你出門順着血腥味應該可以找到一堆屍體，那算是出門三個月給你帶的特產吧。”
此言一出，狐凡黢黑的雙眸之中散發出一道光輝，渾身充斥着興奮，將書本放回原來的位置，聲音顫抖道：“好的，馬上去！”
一會，綁着五彩格子圍裙的狐凡便端着一盤熱氣騰騰的飯菜走了過來，小心翼翼的放在李維凡面前。見其沒說什麼，連圍裙都不想解開，在原地拖出數到幻影，衝向狂風之中……
“還是急性子啊。”望着模糊不清的黑影漸漸消失，李維凡淡淡道，神色浮現一抹溫馨。
嗒塔塔……
嗯？
感受着舌尖傳來的滋味，李維凡沉醉其中。突然變生肘腋，幾縷嶄新的灰塵飄落，落在食物上，響起陌生的聲音。細嚼慢嚥着，李維凡緩緩擡起了頭，漠視着天花板。
一道道憑空出現的血色腳印出現，陰風拂過耳畔，如同有人在天花板上行走。李維凡睥睨道：“什麼啊！不就是會在天花板上倒立走嘛？狐凡那傢伙做噩夢也可以。”
“哇！”
一道稚嫩的童音如同一塊巨石，打碎了平靜的湖面。李維凡意識到了什麼，反身望去。一個身穿蒼南色水手服的小妹妹正扯着白嫩的雙腮，淡藍色的瞳孔折射出李維凡的模樣，卷卷長髮散亂搭在白嫩的雙肩上，可愛動人。
只是現在小蘿莉正努力想要讓自己變得凶煞一點。
“好了好了，你嚇到我了！”李維凡微笑着，變得十分溫柔。舉起雙手示意投降，小女孩這纔將幾乎撕裂的臉頰放下。
烏瑤伸出幼小而又白嫩的右手，稚嫩動人的聲音道：“大哥哥，我的吃的？”
“這個……道士肉嘛……能不能換個？我這裡還有其他的好吃的。”聽到烏瑤的話，李維凡記憶深處被喚醒，差點石化。
媽的！我忘了！我能怎麼辦！我也很絕望！
李維凡尷尬的饒了饒頭，哪怕他對待狐凡是一副嚴肅的模樣，對待小孩子時他還是不知覺的暴露了軟弱的內心。
“…………可狐哥哥也說過的！”烏瑤氣得鼓起粉腮，幼小的身軀竟變得透明，淚珠在眼眶打轉，讓人心生憐憫。
李維凡在心中下定決心將狐凡打個半死，連忙安慰道：“好了，這樣吧，我給你買玩具！”
畢竟是小孩子，心靈還停留在稚嫩的時期。聽到李維凡的承諾，烏瑤眉頭一皺，一番天人交戰後，悠悠吐出一個冷冰冰的字：
“好！”
“那好，不久一個玩具嗎？錢嘛！”李維凡尷尬的抹去額頭上的冷汗，苦笑着目送烏瑤歡快地一蹦一跳消失在了目光中。
許久，狐凡回來了，嘴邊還殘留着一抹沒來得及擦乾的血跡。望着臉黑的跟鍋底樣的李維凡，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屏住呼吸：
“那個……是不是烏瑤醒了？那我馬上去把她哄睡。”
言閉，狐凡便向要轉身離開。瞬息之間，一股如同冰山般冰冷地殺意便籠罩在他頭頂，如同魔鬼的低語：
“來，我們聊聊，你說是嘴重要呢，還是錢重要……”
…………
許久，聽見大廳內的動靜，烏瑤悄然從書架邊探出可愛的小腦袋，淺藍色的雙眸望着倒掛在天花板上鼻青臉腫的狐凡，擦拭着腳印。捂着小嘴在心中狂笑不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