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赫的新家終於可以住人了。
上樑後,建築工程隊完成了後續的工作,小院裡的花園地方,補種了一些草坪等,與原來的樹互相掩映,一些時令的花適時點綴着,成了一幅極自然的畫卷。
小花園邊,還有一些石板路等,靜謐中顯出一絲恬適,實在是理想的居所。
樹下做了一個極有藝術感的木製鞦韆,這是程心心最喜歡玩的地方。
家裡,一些木製的用具刷過透明漆,但鄉下地方空曠,通風后,氣味也散得快。
再說程赫選擇的這些家居用品,都儘量用環保型的,將對人的傷害度降到最低。
通風透氣一陣後,他們把家搬了回去。
原來寄放在程實家的傢俱,也擡了回來。
程赫感到很滿意。
六月份回來時,這個家還很破敗,現在已經煥然一新,還很有藝術感。
嗯,生活向前邁進了一小步。
……
蘇有月再次來拜訪程赫。
自然還是爲了蘇蘭合作的事情。
上次談過之後,他們還談過幾次。其間也跟別的大公司談過。
但最後,蘇有月的公司爲了獲得獨立合作的資格,實在是用盡了所有的辦法——加價,讓權益等,再加上蘇有月從中也起到了一些作用,程赫決定還是選擇與他合作。
怎麼說呢?他跟蘇有月關係還是不錯,起碼有什麼消息的時候,他還算是比較中立,會站在朋友的立場上,替他考慮,給他透點風。
再或者,談條件的時候,也跟他說了些什麼合作陷阱等等,反正不管從生意場,從朋友的立場,蘇有月這個人都沒什麼話可說。
有這層關係在,合作起來也會好一些。
主要是蘇有月是管採購部門的,將來即使合作後,也不會與程赫存在什麼競爭關係,不用擔心什麼“捅熟人的刀子”之類的問題。
再說了,現在他們公司開的條件漲了以後,程赫也比較滿意。
蘇有月這一趟來,就是跟他覈對有些方面的合同細節,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可以正式合作了。
程赫想着以後的發展,特地讓人代辦了一個公司營業執照。
他取的名字,“創富集團有限公司”。名字醜是醜了點,寓意還是很明顯的。
他一個山村辦的公司,還能叫那種一半洋文一半中文的?明顯也不符合。
以前是辦過一個,但那是桃花村竹編的營業執照,那是屬於桃花村所有竹編人家的,他只是代管。
但是現在辦的這個,就是以他爲主、村裡人以房子入股的集團公司了。
入股有好處,村民們個個都自己是老闆,將來做起事來,會盡職盡責一些,免得花力氣管理。
目前來說,公司還什麼都沒有,程赫自己說了算,事情也是自己做。
只是公司目前的產業,也只有那麼幾十株蘇蘭而已。也沒什麼事情可幹。
蘇有月的公司把五千萬漲到了七千萬,蘇蘭籽的單價也上漲了30%,其餘的具體事項,蘇有月慢慢與程赫商量。
正事談妥,程赫跟着蘇有月去了他公司一趟,與公司老闆面談後,簽了合作書。
按合同付的七千萬獨家收購種籽的費用也很快到帳。
程赫將這筆錢用於改建全村的費用,剩下的留着改造一座山頭,以及用於旅遊宣傳費用吧。
宣傳費用可不能小看,估計甚至會是大頭。
全村改建,除去少部分的人自己承擔建房,大部分一時間拿不出做新房的錢,便讓程赫先墊着。
這些他也區別着跟各家簽了合同,到時候分帳要用。
所以,在改造全村的事情上,基本上也沒有遇到什麼阻力。
誰不想住上新房子?
而且新房子建好後,還可以打造旅遊村,分利潤,這多好的事?
wωω•TTKΛN•Сo 與陸文鵬簽定好改造合同後,他也可以立即開始動工了。
改造全村同樣也是全包的工程,因爲在全村建設上面,沒有人能有什麼經驗,一切只得全聽陸文鵬的。
而他先前在程赫家裡的發揮,早已經讓所有人都無話可說。
桃花村改建工程正式開始。
房子不是一次性全拆,所以拆到誰家時,那家人就去親戚家借住幾天,或者乾脆搭幾個棚子,先對付着。
山頭承包的事情,也已經批下來了。由於各項政策的原因,程赫簽了三十年的合同。
陸文鵬會把那座山頭,和桃花村一起設計重建。而等蘇蘭籽積累到夠量時,估計村子重建工作也已經完成了。
一切只等按部就班吧。
……
這些事情辦妥後,程赫又閒了下來。
沒什麼事幹,等週末孩子放假的時候,他想着帶孩子出去玩玩,當是秋遊一下,順便弄點什麼野果吃。
此時名爲“啾啾”的小大雁,已經成了程心心忠實的小夥伴,每天吃、睡、玩都在一起。
小丫頭把小大雁的籠子,也放在了她的枕頭邊。
現在,每天早上叫程心心起牀的任務,落在了小大雁的頭上。
每天早上,小大雁準時“啾啾、啾啾”的叫着。
此時它還是一身的絨毛,長得跟小鴨子差不多,還沒有變聲,不會像成熟的大雁那樣“嘎嘎”地叫。
說來也怪,程赫每天早上叫小丫頭起牀的時候,小丫頭總是怨氣滿滿,但是小大雁叫她,她就心情很好,起牀也沒有氣。
早上,吃早餐的時候,程赫說道:“寶貝,咱們今天去弄些石榴回來吃,好不好?”
秋天是成熟的時節,後山的樹上,各種野樹都有,去弄點回來吃,解解秋躁。
“好啊。”小丫頭吸溜着麪條,說道,“爸爸,啾啾能吃石榴嗎?”
得,有一口吃的,就想着她的寵物呢。
程赫有些替大黃狗叫屈了,以前它是獨寵,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是想着它,現在它排後面了。
他說道:“可以啊,那一會兒我們多弄一點,回來剝開了給它吃。”
吃完早餐,收拾好碗筷,程赫背了個小簍子,推着自行車出門,程心心跟在後面。
剛剛走出院門,迎面碰到一個村民,程赫喊他二叔,就是他家女婿曾在程赫建房子那天來鬧過事的。
程赫連忙跟他打了個招呼:“二叔,您吃早飯沒有?”
程二叔低着頭,面有愧色,笑着說道:“吃了。小心心,你吃了沒有啊。”
程心心愉快的回答:“吃了,二爺爺,我們要出去弄石榴了。”
村裡人的稱呼,她已經能記住不少了。
程二叔對她笑笑,將手裡的東西遞給程赫,說道:“這是一隻野雞,一袋子蘑菇,都是新鮮的,給孩子燉點湯喝吧。”
程赫連忙推辭:“二叔,您這是做什麼?不興這樣,您年紀大了,留着自己吃就行了唄。”
“家裡多的是,昨天我孫子帶狗出去玩,給弄回來了好幾只回來,我們自己留的有。你拿着,別嫌棄,我家的事情,都是多虧你……”程二叔的話沒有說完。
前不久,村裡傳出有人私下教了韓國人技術,導致韓國人現在把技術當成是韓國的東西,在外國市場做廣告的消息。
那幾天,村裡的人互相猜疑,好多人被列爲懷疑對象。
程赫悄悄找到他,問他:“二叔,您女婿不是在跟着您學竹編嗎?怎麼好多天沒見了?”
這時候,他才知道,他那個沒有良心的女婿,找他學技術是假,幹了這讓人髮指的事情是真!
虧他還以爲那女婿是回心轉意了,真正想做個好人了,他還非常用心的教他,有問必答!
那傢伙跟他學了一段時間後,突然說他什麼親戚家有什麼事情找他,藉口走了。
本以爲離開幾天,還會再回來的,哪知道他從此一去不復返,再也無法聯繫上。
他只以爲是這女婿不爭氣,發了懶氣不想做了。哪知道還有比這更可氣的事情,他居然能跟那些韓國人扯上關係!
憑他對女婿的瞭解,說他做了這樣的事情,肯定沒有冤枉他。
唉,害得村裡人互相猜疑,他的老臉都丟盡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他身爲岳父,即使想承擔責任,這也不是他承擔得起的。
但是程赫沒有把這事給捅出來,只是向村裡人說,這事情他已經有了處理的辦法,大家不用再查了。
他知道,程赫這樣說,是保全了他的臉面,所以,他心裡有愧疚。
這些天,他一弄到些什麼好東西,總是想着給程赫送過來。他能做的,好像只有這些而已。
其實程赫心裡想的,他還真不知道。
幸好泄露技術的,是他的女婿,那個只學到了半瓢水的傢伙。
所以,現在韓國人做的那些工藝品,全都是不成功的。程赫就是有些想不通,也不知道他們是怎麼相信程二叔他女婿的。
難道那個人看起來很可靠?!
腦子是個好東西,幸好有些人沒有。
程赫按下了事情,雖然也保全了程二叔的顏面,但也有他自己的計劃。
程二叔不知道他的計劃,只是覺得自己女婿幹下了滔天禍事,他彌補不了,只能儘量做些減損愧疚的事情。
今天,他就提了只野雞,和一袋子蘑菇來。都是新鮮的。
程赫實在拒絕不過,也只得收下了,然後再次跟程二叔說,這事就不要再提了。
硬不接下,估計程二叔得內疚死。
送走了程二叔,程赫把孩子放在自行車的兒童專座上,說道:“走,出發。”
“走,粗發。”程心心抱着她的小寵物說道。
小大雁幼時跟鴨子差不多,胖胖的,走路時屁股一歪一歪的。
可憐的大黃狗就在不遠處跟着。它無時不得剋制它的最原始的本能,壓抑它的野性。
它好想吃了那隻肥肥的蠢大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