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原本可以放在私下去說。
關蔭被人痛恨的一點就是把很多私下去說的事情擺在明面上了。
他不在乎誰的面子被折辱了。
可人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在意臉面的啊。
那兩口子就感覺李寇特別不會給人面子。
可是人家在乎你覺着有沒有給點面子？
關蔭收起手機跟薛佑麟老先生說道：“我咋看着您老越來越年輕了？”
薛老師笑道：“你小子多久沒來國子監我輕鬆啊。”
關蔭嘲笑道：“好大一個國子監竟沒一個能坑得過我……”
李森嘆氣道：“小關，你能先跟人家把正事談一下嗎？”
意喜就係你打算給這幫人說情啊？
“有事兒找你。”李森無奈道，“你以爲找你來幹啥？你看那幫打外頭來的文人，不管國內外，有一個願意找你說話呢嗎？”
那你們到底找這貨幹啥？
採訪！
今晚主要是有個座談會。
這是三巨頭的具體指示。
現如今天下紛擾我們康寧，於是王八蛋們試圖一擁而上跟我們打架。
還不敢真跟我們打架。
於是，連什麼律師的協會也跑出來詆譭了。
於是，什麼有名無名的文人也跑出來抹黑了。
咋辦？
老人家告訴我們，當敵人兩隻手都拿起刀子的時候我們也要雙手都握着刀子。
和他們打，我們是有優勢的。
這不，今晚的文人聚會說是探討交流實際上就是一場採訪。
錢清援審閱了些文稿。
“毫無殺傷力還怎麼打擂臺？我們這不但是要向國內錄播還要和朋友聯手向外放送的座談會必須要有力度。”錢清援第一時間想到混不吝起來了。
這傢伙一張嘴不但國人愛聽，外國人也會不由自主跑過去看他說了些啥。
那就讓他來在這接受採訪把問題講清楚讓外國人聽一下帝國的親兒子是啥態度。
錢清援此刻還跟大毛家的記者說呢。
他說：“別人說出來會是兩種結果，我們國家的學究比較含蓄，就是喊打喊殺也只是‘你再這樣小心捱打’，你們那邊的學者就會‘來吧我們打一架看誰厲害’，這兩種方式都不行，我們要既含蓄又有力，我覺着我那個外甥女婿娃就是這方面的行家了。”
人家的記者想了一下更含蓄地道：“就是隻把賤人說到換了大旗的那種啊？”
錢清援一點也沒覺着過分。
這傢伙得意至極竟然蹺二郎腿。
“專業！”錢清援下先定義再講理，“啥叫專業啊？”
一個戰術後仰就夠清楚的了。
好吧。
那這座談會咱們啥時候開始啊？
馬上！
錢清援太清楚惹事精的本事。
“這小子最近正在修改劇本，早點回去還能多寫幾張，咱們就讓國內外的人文大師坐在底下，聽這傢伙簡明說完，立馬讓他回家大家才能坐下來品茶，他要在這看着誰敢心安理得喝茶啊。”錢清援驕傲，“這小子往那一坐沒人敢頂得住。”
對！
於是一時片刻會場佈置完畢。
關蔭在大廳接到錢清援的秘書過來邀請，就跟老學究們一起涌入大廳。
人多，至少有三位數。
關蔭仔細一看，沒幾個腆着臉去湊洋大人的熱鬧才很放心。
文人很多骨頭都太軟。
他就見過很多交流會上，明明是我們主持的卻把洋人放來當爺國內屈指可數的人文學者彎下腰跟狗似的。
還好，今晚能來的基本都是骨頭很硬的真文人。
有人遠遠打招呼：“關老師。”
這是文化界比較有地位的人。
比如王大葉就這麼稱呼。
有人露出點笑意問好：“關侍郎來了？”
這是最多隻是半個文人的那種人看重的是學問之外的利益。
還有一部分打招呼很親近：“小關趕緊上去講兩句。”
這是在國子監和帝大的一些老學究們。
關蔭都很待見，很溫和地衝大家擺着手。
嘖！
關老師到底混成一進場全體起立的人了。
那兩口子跟在後頭一句話也不敢說了。
你看人家這地位。
別說關某人就小姐姐跟在後頭都沒人裝沒看到。
“今兒沒剪輯電影？”好歹跟小山頭打過交道的人連忙問。
小姐姐溫柔大方謙虛謹慎回答：“他見了各位老師會比較樂，萬一喝了酒不能開車，我就是個跟着開車接送的哈。”
寒暄之後就是排座次了。
關蔭不往最當中坐，就連老學究們也不好往裡頭坐啊。
“請坐，請坐，我在這陪着薛老，來，你們坐這吧。”關蔭把寫着自己名字的椅子搬了過來把王大葉拉到了前頭。
王大葉多少有點受寵若驚。
“這不合適，我坐這就行了。”王大葉現在知道誰更厲害。
關蔭道：“王老師論資歷有資歷論貢獻有貢獻，退休之前也是獻言獻策的老學究，今天我們也要聽聽王老的意見，王老坐在這，我們也方便隨時交流。”
王大葉心裡高興，連忙向四方招手致謝。
錢清援嘖的一聲有些好笑。
這小子一肚子壞水，他是在意坐在哪的人啊？
這是要借用王大葉的人望鎮壓一些想法。
不過，讓轉變好的王大葉坐在當中也很合適。
這是在文會當過會長的老學究。
以他的資歷還真比薛佑麟老先生還要高。
關蔭起身環顧一圈嘀咕道：“日記師怎麼能沒請到？”
譁——
湊到身邊的一大批人馬上敗退。
就說這貨不會那麼好脾氣的。
可這話讓王大葉當即生氣了。
“管她幹什麼，這個人不是蠢而是壞，咱們開咱們的會，讓她嚮往香甜的氣息吧，不給她這個臉。”王大葉怒批，“我是寫小說的，也會寫一點日記，但從來不敢在家坐着三個月，把道聽途說的東西當成事實。現在是什麼時代現在是網絡技術極其發達的時代啊，你就是不知道真相也能上網問下，不，自己想的是什麼時代就自以爲是什麼時代，這種人的心不但是黑的五臟六腑都爛掉了，有些事情寫成小說都有點問題，何況公開發表的日記——那就是向幾乎倒塌的稀碎的垃圾獻禮的膝蓋！”
好！
關蔭當即帶頭一頓鼓掌。
“有不同的意見應該擺事實講道理，不能不講理把自己以爲的當成大家必須以爲的，這種人本性就是壞的，都啥年月了，還認爲贊同自己的就是好的，反對自己的就是壞的，這種文人充其量是花了錢想賺更多的錢的商人，而且是把文人最看重的風骨和道德付之一炬滿書只寫了一個錢字的商人，出賣靈魂的人能是文人？精明到壞的地步的人，應該趕出文人的羣體。”王大葉氣鼓鼓地罵了好一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