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想到了什麼,劉諫一咬牙,“好啊,你說這一切都是我指使你乾的,那你就拿出證據來啊!”
“只要你拿出證據,證明是我指使你的,你身上所有的罪名,我都幫你頂了!”
“這……”
看着理直氣壯,甚至有些得意的劉諫,劉管家頓了片刻,臉色更加蒼白了。
下人按主人的吩咐行事,哪會留什麼證據?
見他這般,劉諫輕哼一聲,“如何,沒證據吧?既然沒證據,那就老老實實的承認了吧?”
“不就是要證據嘛,這個容易。”
劉諫剛鬆了一口氣,聽到容九的聲音響起,心裡頓時一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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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惡婦,又想幹什麼?
倏地,劉諫轉過頭,惡狠狠地瞪了一眼容九。
只見她淡淡一笑,走上前來,“大人,關於劉管家殺人是否爲劉老爺指使,我這裡還有兩個人證。”
人證?哪裡來的人證?
聞言,劉諫大驚。
卻見堂上,鎮官大人微微點頭,一副瞭然於心的模樣。
好啊,這兩個人果然是串通好的!
劉諫心裡恨得要死,偏生,這個時候他又不能跳出來阻攔。
“傳人證。”
隨着鎮官大人沉沉的聲音落下,只見一對衣着樸素的母子走上堂來。
二話不說,便對着鎮官大人跪下了,“求大人爲小婦人做主啊!”
瞧見這二人,劉諫與劉管家神色俱是一變。
糟了,早知如此,應該斬草除根纔是。
然而,無論兩人心中如何後悔,堂上鎮官大人卻是一臉淡定。
他捋着鬍子,幽幽道:“堂下所跪何人,能否爲本案作證,又有何冤屈?”
聞言,那堂下婦人,抽泣兩聲,用袖子抹了抹眼,才道,“小婦人姓衛,乃王二之妻,我相公死得冤枉,還請大人嚴懲真兇,爲我相公申冤!”
說着,小婦人拉緊身旁的孩童,又磕了一個頭。
“本官乃雲萊父母官,爲民申冤,乃本官份內之事,你不必如此。”
輕咳一聲,鎮官大人正了臉色問,“衛氏,你既然是死者家人,又作爲證人上堂,哪你可知害死你丈夫的是何人?”
“回大人話,害死我丈夫的,便是劉府的老爺和管家!”
說着,衛氏扭頭指着跪在旁邊的兩人,眼中閃過濃濃的仇恨。
她咬牙切齒地說,“就是他們,是他們兩人害死了我相公!”
“你血口噴人,我什麼時候害死王二了!”
見這婦人當真把自己扯進去,劉諫當即跳了起來。
“你看看,你好好看看,我旁邊那老傢伙纔是殺人兇手,你這婦人,莫要胡亂攀咬!”
在這件事情上,他從頭到尾都沒露過面,劉老爺這話說起來毫不心虛。
然而,鎮官大人卻彷彿沒聽見似的。
只開口問那衛氏,“你爲何說,他們二人便是害死你相公的真兇?”
“回大人話,我家相公之前是爲劉家做事,可自從有了孩子,他便幾年不曾和劉家來往。”
“可前幾日,卻有劉家的僕從上我家門,說是劉老爺吩咐,要我相公去做一件事,說是事成之後少不了他的好處。”
“既然你相公是爲劉家做事,那你又爲何一口咬定,你相公的死與劉家有關?”
鎮官大人捋着鬍子,明知故問。
聞言,衛氏一臉悲痛,眼中仇恨更濃了。
她盯着劉諫和劉老爺,那目光如利箭一般,恨不得將他們剜下一塊肉來。
“那是因爲,我親眼看見,劉管家,他用一把匕首殺死了我相公!”
什麼!
聽了這話,一直在旁邊裝死的劉管家瞪大了眼睛。
怎麼會?
他當時明明仔細檢查過,周圍根本就沒有人。
劉管家一雙渾濁的眼珠子轉來轉去,搞不明白是哪裡出了錯。
然而,此刻,根本就沒人在意他。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衛氏身上。
只見她深吸了一口氣,才繼續說,“下午,我相公從劉府回來,便一直心神不寧,不過片刻功夫,便叫我收拾東西帶着孩子離開。”
“可我這心裡一直放心不下他,走到半路,我便又折返回來,誰知道……”
說到這兒,那衛氏捂着嘴,嗚嗚地哭了起來。
好半晌,她才平復了情緒,抽嗒嗒地說,“誰知道,我剛走到轉角處,便看見劉管家舉着一把匕首,捅進了我相公的肚子,還說什麼,日後做了鬼,千萬不要來找他,一切都是老爺吩咐他這麼做的……”
“大人,我相公死得冤枉,還請大人爲我做主啊!”
說着,那衛氏一邊哭,一邊衝鎮官大人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