鋒芒初露(2)

屋子裡的人都有點驚訝的看着她,都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夜澄思索了半天,纔對着夜熙溫和的笑道,“好,爹爹相信熙兒,這就是熙兒作的,熙兒可以再作一首給爹爹嗎?”

夜熙當然明白他是什麼意思,不就是想讓我再作一首辨辨真假麼,好,那我就應了你。“好啊,既然爹爹這麼說了,女兒就照做了,不過,這一首做完之後你們以後誰也不許來煩我。”說完,就走到書桌前,拿起毛筆,開始在紙上寫了起來。

夜澄他們上前圍在四周,看着夜熙下筆,夜熙寫完一個字,他們就輕輕的念出口,不久之後,夜熙放下筆,擡頭瞥了他們一眼,那三人皆是震驚之色,盯着桌上的紙移不開視線,夜熙不由得在心中冷笑,這就吃驚了?那我肚子裡還記着那麼多的曠世之作,要是以後再搬出來你們豈不是要把我當成神?夜澄將紙拿在手上,神情激動,大聲的將上面得詞唸了出來,“小雨初晴回晚照,金翠樓臺,倒影芙蓉沼,楊柳垂垂風嫋嫋,嫩荷無數青細小。似此園林無限好,流落歸來,到了心情少,坐到黃昏人悄悄。更應添得朱顏老。”(王詵《蝶戀花》)

楚子年不敢置信,這真的是一個三歲孩子作的嗎?憑心自問,就算是自己也做不了這樣的詞句啊!看着那個一臉淡然的孩子,才發覺自己原來是這麼的無用,竟連一個孩子都比不過。楚子年並不知道,夜熙的文化底蘊可是積累了五千年啊!夜澄手裡還拿着那張紙,彷彿這是一件世間難得寶物一般。“熙兒,你作的這首詞可有名字?”

夜星痕則是癡迷的望着夜熙,眼睛裡只有她一人。

“蝶戀花。”依然是淡淡的語氣。

“蝶戀花,蝶戀花,,,,”三人都喃喃的念道。許久之後,楚子年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自嘲道,“哎,想不到老夫一生博覽羣書,習百家之長,自以爲在這詩詞造詣方面已達巔峰,可今日才知自己是如此不堪,連三歲小兒都不如啊!”隨即又激動的對着夜熙說道,“不過,小女娃,老夫有生之年能遇見你這樣的奇才,也算是了無

遺憾了,老夫敢肯定,假以時日,你必定有一番作爲,可惜你是女子,,,哎”對於他的理論,夜熙懶得和他爭,嗤笑的說了句,”老古董!”當然,這聲音是不能讓楚子年聽到的。星痕偏過頭,嘴角露出了淡淡的笑意,熙兒真是特別,連先生都敢罵。

楚子年看着夜熙寫的那兩首詞,心裡又讚歎了一番,轉身對着夜澄說道,“夜老闆,老夫實在是欽佩令愛的文采,不知可否將這兩首詞贈與老夫。”

夜澄有點爲難,他怕夜熙不答應,但又不好佛了楚子年的面,“這,,”

“夜老闆不必擔心,老夫只是想單獨收藏起來,這樣的絕世之作,老夫必定會精心裝裱起來的。”楚子年顯然沒有明白夜澄心裡所想,認爲夜澄會將這兩首詞用於其他之處。

“不不不,楚先生,在下並不是這個意思,只是這兩首詞乃小女所作,是否將他們送與先生在於小女的意思,在下也不好爲小女做決定。”

夜熙聽了,心裡不由得爲夜澄讚許,看來這個爹爹也不錯。

楚子年有點納悶,不解道,“夜老闆這是何意,這兒女之事不都是由父母決定的嗎?怎麼夜老闆還要徵得令愛的允許?”

夜澄還沒說,夜熙就淡淡的開口了,“楚先生,爹爹徵求我的意見,說明了爹爹在乎我,尊重我,真的愛我,而你說的那些父母之命的人,哼,我看根本就是沒有把兒女放在眼裡,這樣的人,還配當什麼父母。現在我就告訴你,我的事,我自己做主,誰也支配不了我。至於你剛纔的要求,我想說——我不答應。”

楚子年睜大了雙眼,對於他這樣的老古董來說,這完全是一個顛覆常理的理論,“這,,這,,”

“楚先生,如果沒什麼事的話,那就請回吧,今天我也累了,這些東西我也不打算給任何人。”說完就將那兩張紙撕碎了。

夜澄,星痕還有楚子年都驚呼出聲,看着那一片片飄落在地的紙屑,都感到一陣陣的心疼,楚子年更是用手捂住心口,悲痛道,“這,,這,,多好的,,

怎麼就,,怎麼就,,”

夜熙直直的走進裡屋,隔着翡翠玉屏說道,“爹爹,熙兒今天也累了,送客吧!”

夜澄看着那麼痛心的楚子年不知如何出口,躊躇了半天,等楚子年有所緩解,纔開口道,“楚先生,小女頑劣,不敬之處還請先生見諒啊!”

楚子年搖搖頭,“不,令愛乃我一生所見過的最驚才之人,夜老闆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這麼好的詞就這麼給,,,”

“先生,您看,現在天色也不早了,小女還需要休息,請先生到大堂入座可好?”

“不不,今天是老夫打擾了,夜老闆,楚某告辭了。”說着就往門外走去,夜澄也跟了去,星痕看了一眼玉屏後面的身影,也走了出去。夜熙靠在椅子上,閉上了雙眼,“終於安靜了。”

晚上,一座典雅的樓閣在黑夜中屹立,屋內,盡顯華麗和高貴,粉帳內,夜澄和李欣兒依偎在牀上,夜澄看着李欣兒白淨的臉,不由得想到那張與之相似的小臉,嘆了口氣,“欣兒,你知道嗎?今天熙兒做了兩首詞。”

“哦,這我倒是聽說了,據說連那位京師泰斗的楚先生都自愧不如呢。”

“哎,我最擔心的就是這個,當初師傅也說了,熙兒並非常人,我原以爲只是熙兒的性格和脾氣,沒想到熙兒竟還有這樣的才能。現在師傅的話我覺得越來越可信,真怕以後熙兒,,哎”

“澄,我知道我們的熙兒不一般,可她還是我們的孩子,不管發生什麼我們還是一樣的愛她,好嗎?”

“嗯,欣兒,熙兒是我和你的孩子,是我們的寶貝,我會好好的疼愛她的,對了,熙兒快過四歲生日了,送她什麼好呢?”李欣兒看着夜澄,高興的笑道,“你就好好想想吧,我是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你沒禮物,看熙兒怎麼對你。”

“好啊,欣兒,你早就準備好了對不對,竟然不告訴我,看我怎麼懲罰你。”說完,夜澄就將李欣兒撲到在身下。春色蕩起一夜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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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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