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是因爲有了蘭姨給她帶來的家人的溫暖,她才能夠在洛家撐了整整三年。
從一個備受爭議和嘲笑的普通職員,做到了僅次於洛霽塵的位置,並且握有了洛氏集團的部分股權。
聽了她的話,洛霽塵很是震驚!
原來蘭姨只是她從路邊救回來的一個陌生人。
那時候的她該是多麼的無助,纔會因爲一個陌生人的一句關心,就把對方當作了親人,盡心盡力照顧了整整三年。
雖然早就知道了她當時的處境,再聽到時,他還是忍不住陷入深深的自責當中。
“蘭姨這些年,一直就待在郊外的別墅裡,別說去尋找記憶和家人了,連一步都不肯離開,你不覺得奇怪嗎?”
蘇荷問道。
“這麼一說,的確。”洛霽塵想了想,點頭贊同了她的說法,“你受傷住院的時候,她明明很着急,但卻推說不方便來醫院看你。”
他想起當時蘭姨讓他把湯帶去醫院的時候的樣子,明明都急的快要飛奔出去了,可走到門口卻又折返了回去。
當時因爲自己滿腦子都擔心着蘇荷,也沒有想太多。
現在回想起來,的確是有點奇怪。
“不方便?沒說是因爲什麼不方便嗎?”蘇荷問道。
洛霽塵回憶了一下,搖頭,“沒有。”
“我覺得,蘭姨可能已經恢復記憶了。但她因爲忌憚某些人或者事,不敢去找她的家人,甚至不敢出現在大衆眼中。”
她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南城是洛家的主要勢力範圍,如果蘭姨是南城本地人的話,洛霽塵應該能查到一些什麼。
“你是說,有人想害蘭姨?”洛霽塵皺了皺眉頭。
這麼看來,蘭姨的身份也不可能是普通人家。
可是這些年,他也沒有聽說南城的大家族裡,有誰家的親屬家眷失蹤或走丟的。
“雖然都是我的猜測,但有不是沒有可能。”說到這個,蘇荷滿臉都是擔憂。
“別擔心,這件事交給我。”洛霽塵安慰她說。
要在南城查一個人的背景,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
不管最後查出來是什麼結果,至少能讓他和蘇荷都安心。
蘇荷點點頭。
這時,陳芙突然推門進來。
看見洛霽塵愣了一下,隨後走過來對蘇荷說道:“蘇蘇,公司來了兩個人,說是你孃家人。”
頓了一秒,她壓低聲音,在蘇荷耳邊小聲說:“氣其中一個上次我們在商場見過,就是你那個後媽。”
“張梓楠?”蘇荷問。
“對,就是張梓楠。”陳芙點點頭,“怎麼辦,要不要讓保安把人趕走?”
蘇荷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張梓楠這個時候跑來洛氏集團,又想幹什麼?
“讓他們進來。”洛霽塵聽到她們的對話,眼神一凌。
看來有些人,教訓得還不夠!
上次分明已經警告過張梓楠,讓她不要再出現在蘇荷的視線範圍裡。
這纔過去了兩個月而已,就已經把他的話當作耳旁風了。
竟然還敢鬧到洛氏集團來!
陳芙猶豫着看向蘇荷,等着她的吩咐。
“去吧,把他們帶進來。”蘇荷朝陳芙點點頭,讓她按照洛霽塵說的辦。
她對張梓楠來找她幹什麼,一點也不好奇。
但也由不得對方一次兩次地在她面前無理取鬧,蘇家屬於她的東西,她都還沒動手拿呢,張梓楠倒是先欺負到她的頭上來了。
聽到她這麼說後,陳芙點頭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她就將張梓楠和一個年輕小夥子帶了進來。
張梓楠昂搜挺胸地走了進來,在看到洛霽塵的一瞬間,怔了一下,但很快就轉頭看向蘇荷。
“你來這幹什麼?”蘇荷往椅子上一靠,毫無波瀾的雙眸看着眼前的人,冷聲問道。
“怎麼這麼說話呢。”張梓楠陪着笑臉,“當初是我跟你爸一時糊塗,現在看來還是你有遠見。你看你現在也發達了,能不能在洛氏集團給你弟弟找個活幹。”
說着用手推了一把旁邊一臉不耐煩的小夥子,呵斥道:“還不跟你姐打招呼。”
小夥子桀驁地眼神不屑地打量了一下蘇荷,“哼”了一聲,並沒有說話。
“誒,你這孩子!”張梓楠說着就要動手教訓他。
“行了。”蘇荷不想看這對母子在她面前演戲,出聲阻止道:“我母親只生了我一個,可沒有這麼大的弟弟。”
她已經知道張梓楠來找她的目的了。
是看她一夜之間成爲了洛氏集團最大的股東,眼紅了,也想來討點好處。
看來,她的野心不小,蘇家的那點家業還滿足不了她的胃口。
“小荷,不管怎麼說,咱們也是一家人,小超雖然跟你沒有血緣關係,名義上都是你弟弟。你現在發達了,總得拉他一把。”張梓楠舔着臉,說道。
這話說得蘇荷忍不住冷笑起來。
沒等她開口說話,洛霽塵陰沉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怎麼?嫌蘇家的家業太小了?”
他的聲音猶如地獄惡魔般陰冷,讓張梓楠忍不住渾身抖了一下。
上次在蘇荷住的小區,被洛霽塵威脅的恐懼感還附在她記憶裡,揮之不去。
不過一想到,現在洛氏集團的股權都在蘇荷手上,洛霽塵只是空有洛氏繼承人的名頭,卻已經沒有任何實權了。
她的膽子又大了起來。
“是又怎麼樣。現在洛氏集團都是小荷的,作爲她的孃家人,難道不應該也得點好處嗎?”
洛霽塵被她的話給氣笑了。
他見過很多人,有奸詐狡猾的,有陰險無比的,有精於算計的,但這麼厚顏無恥的,還是第一次見。
“孃家人?”蘇荷冷漠地看着她,“我什麼時候有過孃家人?”
她曾經孤單一人在洛家受盡委屈的時候,所謂的孃家人怎麼沒有出來幫她說一句話。
她被人逼落海的時候,所謂的孃家人怎麼沒有出來替她討一個公道。
現在見她發達了,有利可圖了,就跑過來跟她認起親來。
她可沒有忘記,當初是誰要將她嫁給一個快要如土的老人,只是爲了換取一個微不足道的合作項目。
在她的心裡,她早就沒有家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