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彪,你現在還是求學的年齡。你應該把經理放在學習上,別胡思亂想了好嗎?如果你真的喜歡小雨,就等她幾年,等她完成了學業再說?”艾麗也沒有想到事情會搞成這個樣子,只得耐心的勸慰趙彪。
趙彪看了我們幾眼,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彪……”我想追出去。
“周然,別追了。出去瘋一會就好了。”趙東昇把我喊了回來,我想我再坐下去也沒有什麼意思了,便給艾麗使了一個眼色。之後我和艾麗起身告辭而去。
今天來趙東昇家,是我有史以來送出的最大一份禮。我心裡隱隱憂慮着,我這不也是行賄受賄嗎?
艾麗在車上勸解我,別太糾結了。她說她之前在趙東昇家看到的一些文物,那才叫寶貝。以趙東昇的收入,想買回那些寶貝,無異於登天。可是人家家裡偏偏就有。
“艾麗,我做生意,辦公司,向來是堂堂正正,這樣的旁門左道,我真的有些不習慣。你以後不要做這樣的事情了,好嗎?一千萬呀!那張卡可是衆誠製藥的前期資金啊!”
我嘆着氣說道。
“周然,你以爲我那麼傻。那張卡里只有一百萬,我早跟你的卡換了。他趙東昇再貪,也不敢收你一千萬的。即使是收了,他也不敢花去。”艾麗撅起了小嘴,這一刻我突然發現、艾麗不僅僅聰明,其實更加狡猾。
花上一百萬弄來藥準字號,並不是一件很虧的事情。
正月轉眼便過去了,衆誠集團的一切工作都已經步入了正軌。謝染突然打來了電話,說她準備和安軒結婚了,而且請我起參加他們的婚禮。
我猛一聽到這樣的一個消息,心裡竟然不是滋味。我想起了我跟謝染在一起兩年的生活,雖然也會吵鬧,但快樂的時光反而更多一些。
“祝福你,謝染。你終於找到愛的歸宿了。”我的聲音有些哽咽。
“怎麼了?捨不得我了?要不我不嫁?”謝染聽出了我的異樣,開着玩笑說道。
“要是捨不得,還真有一點。不過安軒這個人很會體貼人的,你會幸福的。”我明明知道自己是言不由衷,可還是違心的祝福着。
“他若有你一半的專情就好了。”謝染突然很失落似的。
“好了,別說這些了。你的黑虎建工還好吧!還有你那些兄弟,目前在幹什麼呢?”我岔開了話題。
“他們在集中處理那些廢舊的鋼材,太多了。對了,劉琪跟孫少分手了,你知道嗎?”謝染跟我說道。
我又是一愣,他們之間亂七八糟的事情太多了。我跟謝染說道。
“謝染,還是見面說吧!城市廣場那邊需要大量的磚塊,我想去你的制磚廠看看。”
“我馬上就過來。”謝染掛了電話。我回了衆誠集團總部一趟,剛好看見艾麗匆匆忙忙往我辦公室走過來。
“周然,你來得正好。馬濤打電話到技術部,說黑虎建工生產的冷壓磚質量有問題。可是工地項目部經理說他們手裡有你的批條,另外當初跟黑虎建工簽訂了用磚合同。我現在正爲這件事情犯愁呢?”艾麗知道我和謝染曾經有過那麼一段經歷,所以感覺找謝染面子過不去。
“艾麗,我們在工程質量上一定不能馬虎。任憑誰吹得天花亂墜,必須要看東西才行。我剛剛跟謝染打了一個電話,說要去她的磚廠看看,你跟我一起去吧!”我顯得很冷靜,百年大計,質量先行。這是建築行業必須遵循的職業操守。
謝染開着一輛寶馬車,匆匆的趕到了我們見面的地點。她什麼時候買的車,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此時的謝染,還真有點貴夫人的風度。全身上下一身名牌,甚至她那條白色的純貂毛圍巾,便值好幾萬了。
謝染終於過上了她想要的奢侈的生活,我和艾麗跟她相比,卻顯得寒酸了許多。謝染的制磚廠機聲隆隆,工人早已將一批批成品磚擺放整齊,只等着裝車運到各個工地去。
我隨便拿起了一塊磚,感覺很重。謝染笑着說道。
“周總,你放心,絕對是貨真價實,我們的磚不僅僅質量好,而且價錢還便宜。是建築用磚不二的選擇。”謝染說着,還不忘爲自己打一個廣告。
“謝總,你先去給工人開開會吧!我和艾麗隨便轉轉。”我笑着說道,其實我只是想將謝染支走,馬濤是城市廣場的現場指揮。他的話極具有權威性,當初靶子的表叔在採購上以次充好,也是馬濤給指出來的。
謝染走後,艾麗告訴我。磚的好壞,並不是看它的輕重。磚越重,會越發增加建築物的承受力。爲什麼很多地方會生產一種空心磚,泡沫磚,就是爲了減輕對建築物的承重力。關鍵是看磚的硬度和密度。
艾麗跟我說的這些,我卻是一知半解。她居然什麼都懂一些,讓我有些意外。
“你可別笑話我,這都是詹妮教給我的知識,我也是臨時抱佛腳。誰讓我現在是技術部的經理呢?”艾麗苦笑了一下。
我跟艾麗轉了很久,並沒有看到什麼破綻。難道馬濤有誤,或者是故意刁難。磚廠的面積很大,延綿有數公里。我突然發現,我和艾麗看的磚好像就是展櫃上的商品一樣。
而來運輸用磚的大卡,卻都是在別處裝車的。我跟艾麗使了一個眼色,便往裝車的場地而去。
地上,隨處可見散落的磚塊,卻沒有一塊完整的。我拿了一塊磚,似乎是一塊冰坨子。可是剛剛跌倒地上,便摔得粉碎。
我找了好幾處碼磚處,所有的磚塊都是如此。這些磚的質地不硬,而且磚塊裡還混雜着一塊塊泥土。
我問一位上磚的師傅,這是什麼原因。師傅支支吾吾不敢說,而另外一個年輕人卻開了口。
“師傅,你怕什麼?這樣的黑心老闆遲早會垮臺的,這些磚哪裡能用,做房子還不是害人。”
“老闆!我就實話跟你說了吧!這些磚原本也沒有多大的毛病,只是裡面有些少許的泥土。只是去年冬天一場凍雨,一下就是十幾天。結果將磚全部澆透了。誰知今年開春一解凍,這些磚就像復甦的土地一樣全部酥化了。老闆其實還矇在鼓裡,只是讓老闆手下的人在昧着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