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你等一下,我跟你們一起回蓉城吧!”安軒很平靜的說道。他並非是真心想和我們一起走,而是放心不下謝染。如果安軒是真心愛着謝染,那麼謝染對安軒所做的一切,也算是有回報了。
安軒回頭將他的幾個手下罵了幾句,讓他們好好守住這裡,如果再有什麼差池,絕不會輕饒。
汽車開到我們停車的地方,只見地上有些水漬,哪裡還有汽車的影子。我可以想到,朱煥天跌跌撞撞奔到這裡來的時候,謝染以爲是我們出來了,結果被朱煥天看到,最後連同汽車一便開走。
安軒頹廢的坐在車內,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能聽見他的嘆息聲,想到剛纔安軒能夠及時出手,跟朱煥天搏鬥。其實我對安軒也改變了許多看法。
“安軒,你放心,我的汽車有跟蹤儀,無論開到哪裡,我都能夠找到他。”我拿出了手機,打開了接收器。
手機屏幕已然摔壞,但隱隱可以找到那個移動的圓點。安軒知道地形,他將手機拿到了手裡。
“周海濤,這是往江邊去的方向,你把汽車往江邊開。”安軒低聲說道。路上不時的出現岔道口,若不是安軒指點,估計不知道會來回兜幾個圈子。原來我們來的時候,走的路線大部分是錯的,最終能夠找到安軒的那棟建築物,大部分靠的還是運氣。汽車很快駛出了山林,之後疾馳往江邊而去。
只感覺那個紅點越來越近,最後不及幾公里的路程。周海濤加大了油門,疾馳過去。一輛汽車停在了江邊,我們幾個人下車圍了過去。
只是用手電朝車內照看時,車內早已空無一人。安軒拿起了他的手機,撥出去了一個號碼。電話裡隱隱傳來朱煥天的聲音。
“安公子,你給我記着,三天內還清那筆欠款,連本帶利一百五十億美金。不然的話,你就準備來南洋替謝染收屍了。”
“朱總,你的錢我一定還你,但請你不要爲難謝染……”安軒對着電話急促的喊道,然而電話早已被掛斷了。
這一刻,我甚至爲安軒的執着感動着。安然剛纔有危急的時候都不曾見他如此着急,我看着他,冷冷的說道。
“安軒,你如果真有心救謝染,改日就跟我好好的談談你那處舊廠房遺址的事情,我會盡最大放努力,讓你得到最大的補償。不過你也別想有什麼天價,在我這裡,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情。”
“周然……”安軒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聲音有些哽咽。
“好了,哥,你也別煽情了。你如果真想讓均衡地產輝煌起來,周總不會視而不顧的。這麼大一箇舊城拆遷的項目,並不是某一家集團可以完全拿下來的。”安然在旁邊說了一句,她說的是大實話。
之後的工程項目,至少有一半衆誠集團將會委託第三方完成。均衡地產是蓉城首屈一指的地產企業,當然更是最佳的人選了。
這樣的一個結局,也是周海濤最期待看到的。他與安然感情卓卓,所以更想安軒能夠與我冰釋前嫌,化干戈爲玉帛了。
安軒駕着他的車,返回了他的隱秘住所。他說他還有一些事情忘了處理,我料想他仍然糾結着我和周海濤是怎麼潛入他的豪宅的。不過,我並沒有揭穿他的想法。
周海濤開着車,我們一行四人往蓉城而去。我的手槍居然還在座位下面,並沒有被朱煥天發現。周海濤將我和艾麗送回了酒店之後,周海濤則和安然開車而去。艾麗顯得很憔悴,但相對我而言,卻強了不少。我的樣子顯得非常狼狽,身上的衣服幾乎沒有一處完整的地方。
至此,我的腦海裡仍然閃過剛纔一幕幕跟朱煥天激斗的情形。我和周海濤以及安軒三個人都不是他的對手,想必這朱煥天的武功簡直就是高深莫測了。
我躺在牀上,艾麗給我塗抹着跌打損傷的藥膏,時不時有眼淚落到我的身上。我看着艾麗憂傷的眼睛,心裡充滿了愧疚。孫少之前說過的話,不是沒有道理。拆遷歷來是開發商和**最頭疼的事情,我怎麼可以將如此艱難的工作交給艾麗呢!
“周然,你以後做什麼事情,一定要量力而行。你要是出了什麼事情,我該怎麼辦呀!”艾麗爲我揉着我心口的幾處於紫,輕輕的抱怨着。
我將她柔軟的手按在了心口,動情的說道。
“艾麗,你如果有什麼不測,我恐怕就沒有活下去的意義了。記着,以後一定要好好愛惜自己。你不僅僅是你爸媽的寶貝女兒,更是我周然最親密的愛人。”這是我跟艾麗交往近一年的時間,對她第一次如此認真的表白。
艾麗俯下了身子將耳朵貼在了我的胸口上,聽我急促的心跳。這一刻,我們彼此心裡只裝着對方。再也裝不下其他任何的事情了。
艾麗一直依偎在我懷裡,我跟她說着話。卻不知道什麼時候睡着了,醒來的時候。天居然已經大亮,牀頭櫃上放了一部新買的手機。
艾麗早已經起牀而去,我連連喊了幾聲。並沒有人回答,顯然艾麗已經離開了。我起了牀,仍然感覺渾身一陣陣痠痛。昨晚的打鬥場面,仍然讓我心有餘悸。我甚至開始擔心起謝染的安危,此刻她仍然在朱煥天的手裡。
去洗澡間衝了一個澡,暫且的沖走了一些疲憊。在我的牀頭櫃上,放着一套乾淨的西服。是艾麗爲我準備的,衣服上還殘留着一股淡淡的洗衣液的清香。衣服上壓着一張字條,是艾麗寫。
“親愛的,我去拆遷辦公室了。記得一定要吃早飯哦!愛你的艾麗……”我的心感覺暖暖的,卻被一陣手機的鈴聲驚到,電話居然是陳龍打給我的。
“周總,謝謝你救了我妹妹陳媛,我說過的話一定會兌現的。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我們具體協商一下地皮的移交事宜。”
陳龍能夠主動跟我說起地皮的事情,讓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欣慰。陳龍向來都不按照規則出牌,此番卻如此的通情達理,莫不是真的被我的誠心感動了?
我跟他約好了下午會面,因爲很多事情我必須要在衆誠集團的董事會上開會決定。剛剛掛了電話,又一個電話打了進來。
是顧琳打過來的,顧琳很少跟我主動打電話。
“周然,你大爹的疾病突然發作,你快回來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