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了起來,拿了一張椅子挨着老爺爺坐下。聽他慢慢講述他的身世。
老爺爺名叫高沛,從他記事起家裡便已經在經商。後來家道中落,到了他這一代已經是無兒無女了。
他年幼事經常跟其父輩一起南下南洋,販賣當地的特產回來。那個時候,老爺爺便已經有了一身過硬的本領了。
父親臨死前,將高爺爺叫道牀前,給了他一張絲綢的地圖。這地圖顯然已經是年代久遠了。高爺爺的父親告訴他,這是高家祖先的陵墓所在,跟當時的皇族毗鄰葬在了一起。
地圖原本有兩份,一份流落皇家敗落一族劉家,這一張此刻卻傳到了高爺爺父親的手上。高爺爺的父親並不知道真正的陵墓所在,但根據多年的查證,有可能就在A省蓉城境內。蓉城四面環山,堪稱山城。
所以高爺爺待父親走後,變賣了所有的家產便來到了蓉城。他當時花重金買下了蓉城舊城去的一處宅子的一棟三層樓,尤其是院中的一棵參天銀杏樹,更爲高爺爺所真愛。
高爺爺和高奶奶在蓉城一住就是半個多世紀,可以說見證了蓉城的幾度興衰。他每每只和高奶奶逛逛公園,聽聽小曲。日子過得看似淡而無味,但也很清閒。這幾十年,高爺爺沒有放棄他的琴棋書畫。當然,還有他一身出神入化的好本領。
再後來,高爺爺的房子納入了舊城改造範圍。高爺爺哪裡捨得從老宅子搬出,所以艾麗時任拆遷辦主任時曾屢屢碰壁。後來我曉之以情,動之以理,許諾將那棵銀杏樹一同挖走,高爺爺才勉強答應了我的要求。但是,他拒絕了我所有的補償,繼續做了一個隱人。
高爺爺從懷裡掏出來一張絲質地圖,這一刻已然是老淚縱橫了。
“周然,你高奶奶年輕時受過傷。我們一輩子再也沒有要過一兒半女。我已經到了這般年齡了,也不知道能夠活幾年。所以我想將這張地圖託付於你,有朝一日,能與另外一張合在了一處,才真正完成了我高家歷代人的心願了。”
世間居然有如此巧的事情,那劉琪也在找那張地圖。只是地圖在三年前已經讓人騙走,現在好像在孫少的手中。
“高爺爺,你所指的那個皇家一脈,我好像聽說過,只是不知道能不能當真。她說她家原本有一張從祖上流傳下來的地圖。”
我說到這裡時,高爺爺原本渾濁的眼睛居然一下子變得清晰了起來。
“你說那張地圖還在,劉家還有後人嗎?”高爺爺顯得有些激動。我連忙安慰高爺爺,等他情緒稍微穩定之後,將我從劉琪那裡所聽說的盡數告訴了他。
“劉家還有後,劉家還有後。爹,我可以幫你完成遺願了。”高爺爺喃喃自語,我並不知道他所指的遺願是什麼。
“高爺爺,難道太爺爺還有什麼遺願麼?”我看着高爺爺,一臉疑惑。
“周然,這墓穴之中,藏有戾氣。經過了一千多年,戾氣則更爲嚴重。在我父輩那年,便常常聽說有人打墓穴的主意。當然,這些人大多都是有去無回。由此一來,這劉家和高家所積下的冤孽便越來越重了。我爹當年一直想尋到劉家之後,找到那張地圖。然後按照地圖進入密道,將墓穴戾氣排出。以免日後更加殃及無辜。現在聽你說劉家尚有後人在世,真是老天有眼啊!”
高爺爺終於道出了他真正的心願,他的祖先原本收了劉家皇朝的恩寵,所以世世代代要忠心於劉家。今日聞言劉家尚有後人在世,又是何等的高興。
“高爺爺,這劉家後代支脈繁瑣,我見過的這一位只是一個女子。她曾告訴我,她家裡有一張地圖,是一座古墓的建造圖。只是早已被人騙走了。她現在爲了這張地圖,也是身心俱疲。幾近陷入了牢獄之災。”
我只得將一切真想對高爺爺直言相告,而高爺爺有什麼打算,則由他自己拿主意了。
“周然,高爺爺有一件事情求你。希望你能夠答應。”高爺爺撫摸着我的手,露出一副慈祥的面容。別說一件,便是十件百件我也不會拒絕。
“高爺爺,你救了我一家脫險。別說一件,就是十件,百件你只需要吩咐一聲,我周然一定會欣然應允的。”
我看着高爺爺,認真的回到道。
“這不知也劉家皇族之後現在何處?你既然見過他,能不能將他帶回來見上我一面,如此一來我便可以了了高家祖上一直傳下來的心願了。”
高爺爺說得認真,我聽到卻更加糊塗。高爺爺起身帶着我,去了他所居住的臥室。在一個古色古香的大木櫃子中,他取出來了一個用黃色綢緞包裹的盒子。
之後放在了桌上,將黃綢緞解開,打開木盒。只見裡面是一塊碧玉,碧玉在燈光下顯得晶瑩剔透,亮豔無比。
高爺爺將碧玉捧樂了起來,將碧玉的底部讓我觀看。我這纔看見底部刻着幾個大字。受命於天,既壽永昌。
天哪!這是皇帝玉璽,此刻卻怎麼在高爺爺的手裡。封建王朝雖然早已滅亡,但給歷代人民造成的迫害卻是永遠的。
這個玉璽,已經失蹤了多年。可謂是無價之寶。高爺爺將玉璽重新收了起來,嘆了一口氣道。
“我高家世代忠於劉氏皇家,所以這玉璽理當還於劉家了。周然,我只想在我臨終之前看上劉家後代一眼,然後將玉璽親手交於劉家之後。我老頭子也不算枉活近百年了。”
高爺爺顯得異常興奮,估計這也是支撐他健健康康的活到九十多歲的真正原因了。
我此刻卻愣住了,高爺爺要我將劉家的後人帶回來。劉家的後人如今只剩下劉琪,而劉琪跟大舅的關係複雜。一旦將劉琪帶回來,大舅本來已經打算放棄劉琪的念頭豈不是又要死灰復燃。
“老爺爺,我是能夠將劉家後人找回來,但是這裡面有很多複雜的關係,我一時也難以跟你解釋清楚。你能不能緩上幾天,容我想想辦法。”
我顯得有些爲難。卻不料外面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周然,有什麼難以解釋清楚的。你高爺爺不是想見劉琪嗎?你將她帶回來就是,我也正想讓你舅媽看看……”
說話的是我大舅,顯然剛纔高爺爺和我所說的話,大舅全部都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