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靶子，用狐疑的目光。
“他說的是真的嗎？”我的聲音冷得出奇，甚至有一股股寒氣。
“是的！”靶子絲毫沒有否認，顯得和坦然自若。彷彿那件事情就是他做的一樣。
“爲什麼？”我吃驚的看着靶子。他爲人忠義，但做起事情並不魯莽，甚至不阿發以及幫裡的一些兄弟穩成很多。
“老大，我不是完全爲了你！老掌櫃在進去之前，曾幾次跟我提醒，要好好照顧顧琳。他說你被謝染完全給蠱惑了，已然失去了自我。你知道顧琳爲什麼經常和那些公子哥出入那些場合嗎?她是一個外表脆弱，內心強大的女孩。她幾乎掌握了所以娛樂場所的違法行爲，所以她那天去了警局。我擔心這些黑勢力報復顧琳，所以故意在警局打了幾個照面，就這樣，顧琳所做的事情，都由我承擔下來了。”靶子依然很平靜，他始終認爲，他做的事情沒有錯。
我徹底明白了！難怪在我住院期間，顧琳默默無言的照顧着我，毫無怨言。難怪每一次，見到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我伸出了手，緊緊地捏着靶子的肩膀。
“靶子，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老大！你見外了。從你將匕首插進你心口的那一刻起。我的這一條命就不是我靶子的了。體恤手下的老大，我見了很多。但真正爲手下兄弟連命都不要的老大，我沒有見過幾個。”
靶子真誠的看着我，會心的笑了一下。
我在電玩城稍作休息之後，一位兄弟來告訴我。所以的傷員都安頓好了，只有兩三個較爲嚴重，必須要繼續治療。
我吩咐靶子，暫且將兩個電玩城給關閉了。只是，我的隱忍並沒有收到太多的效果。接下來的幾天，又有一家KTV被砸。
三叔一個電話將我打了過去，還是在那個幾乎跟鬼市差不多的地方，我見到了幫中很少露面的兄弟。
“周然，你行不行，不行的話，就退位讓賢……”
“周然，你上位才幾天，接二連三的場子被砸。再過幾天，恐怕要砸到這裡來了。”
“廢話少說，還是功夫上見真招……”
不知誰說的最後一句話，所有人都靜下來了。我循聲而去，卻見周璐穿着一套牛仔裝，跟一個小痞子一樣，嘴裡叼着一根吸管，靠在一根柱子上。
“對，對，上一次你就是僥倖獲勝，這一次你一樣會敗的。鐵血會不能毀在你的手裡。”又有人高呼着。
如果沒有受傷前，隨便誰來上前挑戰，我絕不會含糊。只是我的傷口剛剛癒合，如果再用力，傷口隨時有崩裂的可能。
見我不說話，現場越發混亂了。
“不中用就下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
我擡頭望去，看不清說話的人。因爲這裡的燈光很暗。這裡的人大多都是犯過命案的人，更確切的說，類似於亡命之徒。
我將上衣脫了下來，露出了一身結實的肌肉和胸前纏着的紗布。
“各位兄弟，我原本不想做老大。是我大爹鴨子上架，把我逼上了這個位子。是的，我沒有做好老大。讓幫會蒙受損失，讓幫裡了兄弟也身受重傷。但是，鐵血會歷來有一個規矩。想做老大者必須接受幫裡的兄弟挑戰。我今天站在這台山了，如果哪位兄弟不服，儘管上來。”我朗聲說道，絲毫不畏懼有傷在身。
“我先來……”隨着一聲音落，一個精精瘦瘦的男子跳了上來。
“老大，我跟着老二老三好多年了，從來沒有任何怨言。自從你一來，幫會裡的兄弟受了多少委屈，連走在大街上，都不敢亮出鐵血會的罩子。”男人在我的面前，抱拳施禮。
“彪子，別亂來……”靶子衝了上來。
我看了靶子一眼，冷笑了一下。
“靶子，你下去吧！我還應付得了。”
臺下的二叔三叔像什麼也沒有發生一樣，兩個人仍然在那裡喝茶下棋。
“老大，我要是僥倖勝過了你，你是否會將老大的位置讓給我？”彪子瞪着他的一雙三角眼，很認真的問道。
“當然，我說話作數。我絕不會反悔……”
“那就冒犯了。”好一個彪子，話音剛落下，那一雙拳頭便雨點般的向我擊來。這就是流星拳嗎？一拳拳跟流星一般，嗖嗖帶風。
我知道，我必須一招制勝，不然的話，傷口會讓我最終落敗下來。用手臂勉強擋了十幾下，每一次被擊中的時候，手臂像被鐵錘擊中一般。漸漸地，我只剩下招架之功，卻無反手之力。
一旁的靶子急得直跺腳，但絲毫不能幫我忙。
我故意露出了一個破綻，倒在了地上。彪子見狀，整個人跳起來。一隻手肘重重的擊在了我的胸膛。
我甚至聽到了肋骨咔嚓要斷掉的聲音，如此同時。我的一隻右手突然伸了出去，死死的扣住了彪子的喉嚨。
我的幾根手指如鐵鉗一樣，只扣得彪子翻白眼。推了一把彪子，我站了起來。而彪子卻因爲我扣住他的喉嚨，卻反蹲在地上。此刻只要我一用力，彪子的喉嚨必會被我掐斷。
“周然，你已經贏了，放開他吧！”二叔端了一杯茶走過來，遞給了彪子。
“彪子，老掌櫃的既然將老大的位置穿給了周然，自有他的道理。目前鐵血會是遇到了一些困難，所以我們更加要精誠團結。難道你們想永遠一輩子呆在這個鬼地方，過着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嗎？”
彪子走到我的跟前，單膝跪下。
“老大，剛纔彪子冒犯了你，請你責罰。”
我趕緊將彪子攙扶了起來，像他這樣的人。好比是一匹烈馬，一旦你將他折服，他會一輩子對你服服帖帖，永不背叛。
在鐵血會，除了我大爹，就是二叔三叔的威望最高了。如今二叔發話了，沒有人不再聽從。
我站在臺上，望了一下臺下的人。如果再真有人上來，我恐怕真的沒有招架之力了。經過彪子的挑戰，鐵血會的弟兄便沒有人再來上來應戰了。
“弟兄們！我知道你們心裡憋屈，其實大家誰不感到憋屈。老掌櫃剛剛進去，就遭人暗害。幾家場子被砸，好幾個弟兄受傷。我向你們賠罪了，可是目前我們的勢力遠遠不及其他幾個幫派，如果真的動起刀槍來，最後只會落一個兩敗俱傷。我們還是先禮後兵，實在不行，再一個個逐一擊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