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僅僅詹妮,此刻我最擔心的卻是李凱的母親。她纔是最大的無辜者,一個與世無爭的中年女人,被生生的捲入到了一場商戰之中。
“陳媛,你就在這裡住下吧!暫且哪裡都不要去了,我要想辦法把李凱的母親救出來。”我冷靜的說道。
“你怎麼救?我家是你隨便能夠進去的嗎?即使你進去了,也不可能知道老人關在那間屋子。現在唯一幸運的是,他們還不知道李凱的電話。要不然,李凱早就像熱鍋上的螞蟻了。”陳媛顯得比我還要着急,她似乎考慮得比我還多。
“難道眼睜睜的看着李凱的母親在他們手上,而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我低着頭,面露痛苦。
“還是我回去吧!你給我一隻手機,我隨時聯繫你。我會想辦法將李凱的母親送出來的。不過,馬瑞和他的老師,只要靠你想辦法了。”陳媛說出這樣的話來,我知道她鼓了很大的勇氣。剛剛從家裡跑出來,又要返回去。肯定會受到孫少和陳龍的刁難。
“陳媛,我擔心孫少再迫害你。”我看着陳媛,有些不忍。
“周然,現在詹妮在孫少的手裡,他不會太在意我的。你隨時聽我的電話。”陳媛這一刻顯得非常冷靜。
我給了陳媛一部備用手機,在我的手機裡,我可以隨時看到陳媛所在的位置。陳媛回去了,而我卻再一次陷入了僵局。安軒在陳媛走後不久,便找上門來興師問罪。他帶着兩個小青年,正是在大街上被我揍得叫苦不迭的兩個傢伙。
我將安軒讓進了客房,安軒在沙發上坐下來,冷冷的看着我。
“周然,你跟詹姆是一夥的嗎?”安軒的聲音很冷,面無表情。
“安軒,你是什麼意思?我現在就想跟詹姆拼一個你死我活,怎麼可能跟他是一夥的呢?”我同樣冷冷的聲音回敬着他。
“你從我幾個小弟的手裡,將詹姆的女兒給搶走了。你倒底是什麼意思,是爲了討好詹姆嗎?周然,我們現在纔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你這樣做,對得起我和葉凱麗嗎?”安軒勃然大怒的說道。
他說得沒錯,是我故意放走了在你。
“安公子,人們都說你是冷血。還真的不錯,你跟詹姆之間的事情,跟他女兒有什麼關係?我們是正正當當的競爭,靠一些旁門左道,永遠成不了氣候。”我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大聲說道。
安軒的嘴脣蠕動着。
“周然,我終於明白了。你只是一個只會在女人身上花心思的人,難怪一個個女人對你死心塌地。告訴你,謝染永遠也逃不脫我的手掌心。周然,既然是你自己想撕破臉,就別怨我將李凱的母親被孫少抓走的消息告訴李凱了。”
安軒拿起了杯子,往茶几上使勁一磕。杯子頓時粉碎,杯中的水流了一地。
“安軒,你不要欺人太甚。李凱的母親,我自然會將救出來的。另外,還請你放過謝染,不要再去招惹她了。”我怒視着安軒,大聲說道。
“周然,你倒底有幾個意思?你現在跟謝染有關係嗎?她選擇誰,是她的自由。你無權干涉。”安軒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我與安軒最終不歡而散,三家地產公司之間的合作,大概也會因此煙消雲散了。安軒再一次讓我領教了他陰險無恥的一面,比起孫氏父子,可謂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我躺在客房的牀上,思慮着近來發生的事情。無論我怎麼努力,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意外發生。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我此刻真的想不出來是誰。穿了衣服起牀,無精打采的將門打開了。站在門前的是艾麗,她手裡提着幾個快餐盒。
“我知道你就在這裡,而且沒有吃飯吧!打你電話爲什麼不接?”艾麗輕輕的抱怨着,走了進來。
我不接電話?我一愣,從口袋了掏出了手機。電話居然自動關機,顯然是沒電了。
艾麗將快餐盒的食物拿了出來,擺在了茶几上。破碎的玻璃杯還在上面。
“剛纔有人來過嗎?”艾麗問我。
“安軒來過了,跟我談崩了。”我很平靜的說道,跟安軒這樣的人置氣,只會是自尋煩惱。
“周然,安軒離了葉凱麗和你,幹不出什麼大事來的。你就放心吧!他遲早會回來跟你賠禮道歉的。”艾麗反而顯得很自信,她根本就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我將我遇到詹妮的事情跟艾麗講了一遍,安軒便是因爲我故意放走詹妮跟我翻臉的。這一刻,艾麗看着我,像不認識我似的。
“周然,這是你做的讓我最爲欽佩的一件事情。安軒如果真的用詹妮要挾她的父親,那我們就真的敗了。據我所知,孫陳聯盟跟亞泰風投也是面和心不和。正因爲如此,詹姆纔會對你改變看法。不出幾天,詹姆便會和孫陳聯盟分崩離析。而真正的贏家,只會是衆誠集團。”艾麗的話讓我如墜迷霧之中,我甚至是越聽越糊塗。
“艾麗,你是什麼意思?”我問。
“馬瑞雖然被詹姆給帶回來了,可是他是一個出了名的倔人。你越是逼他,他越是跟你唱反調。他這樣的心態,能拿出好的作品嗎?相反的是,李凱現在一心一意的在爲衆誠集團設計圖紙。不出意外的話,將會拿出最完美的作品來。詹姆審時度勢,最終會靠向你這邊。至於條件,還不是任由你提。”
艾麗居然有如此深刻的見解,我還真的沒有想到。可是她知道李凱的母親被孫少帶走的事情嗎?
“艾麗,你可知道?現在李凱的母親在孫少的手裡。他母親一旦有什麼不測,李凱會安心搞圖紙設計嗎?”我看着艾麗,無不憂慮的說道。
艾麗在這一刻也陷入了沉思,當初她的父母被人擄走的時候。她幾乎是心亂如麻,亂了分寸。李凱是出了名的孝子,如果知道了母親被孫少挾持。他立即會放下手裡的筆倒向孫少的那一邊。
孫少的陰險狡詐,完全超乎了我和艾麗的想象。
“周然,要不報案吧?”艾麗說道。
“以誰的身份報案?李凱,那樣不是就知道了嗎?可是,我們又憑什麼報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