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因爲憂憤交加,一時情緒激動急火攻心才昏迷過去,太醫看過不久便醒了過來。
“歌兒,歌兒——”葉安虛弱地喊着葉南歌的名字,掙扎着要從牀上下來。
雲燁扶住他道:“丞相放心,朕已經派遣侍衛前去尋她,相信不久就會有消息。太醫說你的身子很虛弱,此時還是安心養病吧。”
“是啊,相爺,喬喻和路小天也去找人了,您還是保重身體爲好。”林初陽勸道。
葉安這才稍稍放了心,對雲燁道:“多謝皇上體恤。”
雲燁面上浮上一絲愧疚:“這事都怪朕,小晏本就對朕心懷芥蒂,這下……哎……”
葉安安慰道:“喻兒這些年其實都已經放下了,要不然他也不會盡心盡力地做好御史的位置,爲皇上排憂解難。”葉安眼神閃過一抹痛色,“倘若歌兒真的出了什麼事,那也是她的命,怨不得皇上,他會理解的。”
雲燁嘆了一口氣:“但願吧。”
林初陽見雲清愁眉苦臉地在殿內走來走去,便問:“太子殿下爲何不說話?”
雲清唉聲嘆氣,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剛纔林初陽說葉南歌是在將軍府附近被人劫走的,思來想去,他隱約猜到了一些事情。可是如果把這些都告訴父皇,那母后和舅舅……
雲清思量再三,咬了咬牙,目光堅定地看着雲燁道:“父皇,我想我應該知道葉小姐是被誰劫走的。”
三人齊齊看向他:“誰?”
雲清便把那日在宜仙宮聽到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講了一遍,雲燁聽後震怒:“大膽!堂堂皇后竟然和大將軍勾結栽贓陷害殘害人命,你既身爲太子,爲什麼不立刻稟明真相,反而替他們隱瞞禍心?”
雲清撲身跪倒在地上:“父皇恕罪。”
葉安大爲震驚,只覺胸中一陣窒悶,原來八年前的事情竟然不是意外,是皇后和將軍一手操作的嗎?壓抑下心中的憤怒,葉安說道:“皇上,太子正直善良,今日冒死揭穿自己的母親和舅舅實屬不易,不應該怪罪於他。”
林初陽也跪下來:“是啊皇上,此事太子並無過錯。”然後他皺起眉頭擔心地說道:“如果真如太子所說,那麼將軍違背和皇后娘娘的諾言,逼七殿下暴露身份,又私自抓走南歌,恐怕動機不純啊!”
葉安經他提醒也反應過來:“難道他是想趁宮中大亂趁機謀反?”
雲燁渾身一震:“好一個狼子野心的大將軍!來人,把皇后和路擎蒼給朕抓過來!”
葉安制止道:“不可,現在將軍還不知道自己陰謀敗露,恐怕只等我們亂了陣腳好一舉攻進來。如果皇上現在抓人,必定會打草驚蛇。我們沒有證據,若他一口咬定沒有此事,我們也無可奈何。現在當務之急是調集精兵強將,集結軍力,將計就計,等將軍野心暴露時將他一網打盡。”
雲燁道:“就依丞相所言。”他轉向雲清和林初陽道:“太子和林大人聽令。”
“兒臣在。”
“臣在。”
“你們二人立刻召集御林軍宮中待命,然後傳朕手諭,命齊王和銳王帶兵埋伏在城外。記住,一定要謹慎,不可暴露行跡。”雲燁吩咐道。
“兒臣領命。”
“臣領命。”
“路雙,路雙——”路小天大聲地喊道。
“少爺,您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路雙不解地問道,相府離將軍府挺遠的,這纔多大會兒少爺怎麼就回來了。
路小天着急地吩咐道:“快,快去把小烏牽過來。”
“牽它做什麼?”
“小雨被人綁架了,快快快,我怕去晚了她會出事!”路小天催促道。
“啊?”路雙慌亂地道,“我……我這就去,少爺你彆着急啊。”
路小天急的滿頭大汗,只盼着儘快找到葉南歌。小烏是他兩年前撿到的一條狗,當時它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無力地嗚咽着,模樣很是可憐。路小天把它帶到醫館才知道它的舌頭被人割了,他覺得它可憐便把它帶回家養起來。這狗好了以後見他特別親,經常圍在他身邊蹭他的腿。它沒了舌頭不會叫,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路小天見它渾身的皮毛烏黑髮亮,便取了“小烏”這麼個名字。小烏雖然沒有攻擊力,但是鼻子卻異常靈敏,只要聞過味道的東西,不管隔着多遠的距離都能夠找得到。走投無路的路小天只好把全部希望寄託在小烏身上。
“少爺,小烏牽過來了。”路雙拉着狗一路跑到他身邊。
小烏見了主人開心,用鼻子“嗚嗚”地蹭他的腿。路小天蹲下來摸摸它,從胸前掏出一塊手帕,放到它鼻子下面認真地讓它聞:“小烏,小雨就拜託你了,兄弟你可一定要爭氣啊!”
小烏聞過之後,便撒腿朝門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