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義歡讓張應祥三人寫下認罪狀,把左鎮如何捅他刀子,怎麼禍害漢川百姓的事情,都寫了出來。
同時他還讓陳名夏,寫了封滿懷悲憤的奏疏,上奏小皇帝。
奏疏着重強調他一心向着朝廷,爲朝廷抗擊韃子,可是朝廷卻背後捅他刀子,讓他很寒心,很失望。
整片奏疏中,陳名夏強調,高大帥對皇帝還是很忠心的,也相信皇帝不會害他,可是朝廷顯然被奸逆把持,否則不會來害他這個當世岳飛。
這是有奸臣矇蔽了皇帝的眼睛,想要皇帝揹負殘害忠良的罵名,我高義歡受點委屈沒什麼關係,但是不能讓朝廷被這些奸逆把持,所以他準備替皇帝,把這些奸逆給除了。
高義歡看完奏疏,十分滿意,當即就讓人繞道送去南京,然後就準備以此爲藉口,收取地盤。
不過魏武軍不善水戰,左良玉龜縮武昌,令人馬沿江巡視,魏武軍想要殺過江去,也並非是一件容易的事。
再者如果渡江後,被水師斷了歸路,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此時江灘的戰事已經過去數日,不過兩軍只是隔江對持,並未再次發生衝突。
這讓左良玉鬆了口氣,對部將們說,“高精忠能打又如何?他還能飛過長江不成?”
左良玉這副賤樣,讓魏武軍上下有點不爽,不過一時間確實拿左良玉沒有辦法。
高義歡有雄心建造一支強大的水師,不過現實相對的骨感,以魏武軍眼下的情況,註定不可能擁有一支強大的水師,除非再發一筆橫財。
現在魏武軍收編順軍殘部後,總兵力已經達到13萬人,每年軍餉就要耗費近250萬兩,如果加上軍糧,器械,獎賞和撫卹,至少還要200萬兩。
爲了維持軍隊,高義歡每年至少要花費450萬兩,再加上其它支出,一年需要花費600萬兩,而高義歡控制的版圖,一年的賦稅收入卻只有300萬。
這還是在湖廣收取重稅,將宗藩土地,還有鄉紳的良田,都納入賦稅體系後的結果。
魏武軍能支持到現在,除了高義歡把土地當做銀子支付給士卒,減少銀子的消耗外。就是此前從何騰蛟、孫可望、李自成手中獲得了一筆錢糧,讓府庫中還有不少結餘,否則高義歡早就破產了。
前不久,高義歡問了下戶曹,得知府庫中還有白銀四百餘萬兩。
這看似很多,可實際上在同滿清打一仗,估計也就花完了。
同滿清打仗,完全是個賠本的買賣,是一個巨大的消耗。打輸了,損失慘重,打贏了,所得也不過是一塊殘破之地,還得倒貼,投入錢糧來安撫地方。
這種現象將是一個長期的現象,除非打到北京,把滿清劫掠的錢財都奪回來,否則前期都是個虧本的買賣。
這也就是說,高義歡需要長期倒貼,需要不停的砸錢,直到將滿清解決。
雖說府庫內還有不少銀子,但高義歡並不能任意揮霍。現在維持十三萬魏武軍,已經很艱難,並且今後肯定還要花錢,高義歡只能打消打造龐大水師的計劃。因爲水軍甚至比馬軍還要費錢。
武昌北面,長江邊上,高義歡騎馬駐立在漢水與長江交匯處。
高義歡擡起馬鞭,指了指江面,“這個地方不錯,水陸交匯之地,給左良玉實在是糟蹋了。要是本帥在武昌,一定好好經營,只需在此設一卡,光收過往商船的賦稅,就能日進斗金。”
“左鎮軍紀敗壞,小商人跟本不敢過來,大商號又有後臺,左良玉貪圖眼前之利,收了點小錢就放行,不曉得細水長流。如果他收稅的話,肯定要比商號孝敬的多得多,我看他是抱着金飯碗要飯哩!”陳名夏大冷天扇着扇子,對左鎮很是輕蔑。
高義歡微微頷首,顯然贊同他的觀點。
這時高義歡掃視了江面一眼,遂即看向一旁的孫縣令,吩咐道:“孫縣令,本帥給你一個任務!”
孫縣令忙行禮,“請大帥吩咐!”
高義歡馬鞭指着漢水和長江交匯處,“本帥撥給你一個工程隊,你爲他們提供後勤還有資源,一個月內,給本帥在這裡建造一個簡易的炮臺出來,本帥要封鎖江面。”
高義歡的水師不行,湖廣明軍的水師,也是稀鬆平常。
千里長江,高義歡要渡江,說難也難,說不難也不難。
高義歡並不擔心湖廣和左鎮的水師,他真正擔心的是明朝護衛南京,駐紮在長江下游的水師,開到湖廣。
江南的水師配備炮船,不是湖廣的小帆船,小帆板能夠相比,要真往江面上一橫,給高義歡一百個膽子,也不敢過江。
爲此高義歡準備在沿江,築多個炮臺,封鎖江面,不讓江南的水師駛過武昌,另外炮臺建成後,就能控制水道,那高大帥徵收一點過路稅,是不是也就合情合理了。
這樣一來,高義歡不需要一支強大的水師,依然可以在湖廣稱王稱霸。
孫縣令聽了,忙領命,“大帥放心,卑職一定做好工作,不誤了工期。”
高義歡微微頷首,滿意道:“你好好幹,本帥很看好你喲。”
吩咐完炮臺的事情,高義歡又問道:“義成,同張先壁聯繫上沒有,那廝願不願意,幫本帥過江啊?”
高義成笑道:“大帥,聯繫上了。不過張將軍說,上次他大敗後,被南京貶成了參將。這次希望大帥不要把他打太慘了!”
高義歡哈哈一笑,“告訴他,等本帥過江後,給他一個打勝仗的機會。”
南京城中,近日來,世面上開始出現一些關於高義歡的小說和畫本,內容都是對高義歡的污衊,將他形容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軍閥,左良玉反而成了正面角色。
這些小說和畫本,自然都是出自東林之手,他們對高義歡沒有半句好話,把高興好說成窮兇極惡,荒淫好色,兇殘嗜殺,治下百姓民不聊生,總之極盡造謠污衊之能事,對高義歡抗擊清軍則沒有隻言片語,並且還直接把左良玉乾的事情套在高義歡的身上,把他形容成一個徹頭徹尾的壞人。
這些冊子,半賣半送,傳播的速度驚人,而三人成虎,許多人看到這些之後,並不會去深究真假,看鋪天蓋地都是這類消息時,就覺得是真的了。
馬士英府邸,阮大鋮拿着一本小冊子,上面三個漂亮的楷體“朱全忠”,配圖一胸毛大汗,正強暴民女,製作相當精美。
“東林的老套路,不過確實狠毒!”阮大鋮笑了笑,遞給馬士英,當年他也曾被東林來過這麼一手。
馬士英接過來看了看,笑道:“純粹無中生有,不過東林這幫人咬上高精忠也好,我們正好坐收漁利。”
大學士何騰蛟府邸,一份民間的畫報,擺在何騰蛟的案頭,上面幾個醒目的大字愕然寫着,“魏武軍襲擊官軍,欲奪武昌,高精忠意欲何爲?”
何騰蛟有些惱怒的將畫報揉成一團,氣得吹鬍子瞪眼,“這個高義歡就曉得給老夫惹事,老夫遲早被他坑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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