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楊姍姍的話,食堂裡的頓時鴉雀無聲,柯珍珍她們更是一臉錯愕,這和她剛纔與她們所說的完全不一樣呀。
席月掃視了一眼楊姍姍滿臉怒色,瞭然地笑了,也怪不得她這麼迫不及待的出國,當初她的爸爸正處於參選的緊要關頭,怎麼允許在自己女兒身上出半點岔子?恐怕他們分手也正是這個原因吧?
呵,原來如此啊……
楊姍姍怨恨的瞪着席月,恨不得上前把她的那張笑臉撕毀,衆目睽睽之下,也只得強裝冷靜,心緒萬轉,卻怎麼也找不到一個藉口圓謊,臉色變了又變,完全不敢看向衆人的目光。
“希望你自己明白你自己做些什麼,別到了最後得不償失,有些東西,不是你想要就能得到,不想要的時候就能撇開。”席月淡淡地說,同時她覺得自己知道其中的原因後,對慕勉也不是那麼的執着,原來她只是有一個心結,而那個心結就是楊姍姍與慕勉之間的一切。
正轉身打算離開時,身後卻忽然傳來楊姍姍更爲氣惱的尖叫“對,你是席家的公主,誰不是對你阿諛奉承,爲了討好你什麼都願意做。”
此話,猶一石激起千層浪在在場的人腦海裡炸開,席月是席家的那個從沒露過面的公主?
她居然在她們的小單位裡工作?
席月一時怔住了,立刻看向楊姍姍目光掠過一絲冷冽,如何也料想不到楊姍姍竟然會徹底不顧後果地將自己一直不願意暴露的身份合盤拖出,原來這就是她的目的?
微微的,她笑了,笑意沒有達到眼底,笑裡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冷然,淡淡的掃視着周圍一圈,所到之處,衆人沒有不被她給鎮住的。
她的臉上煥發着一種睥睨萬物的神采,似乎超出了衆生之外,不經意間睥睨天下之姿,宛若立於衆人之上,笑看着他們在底下忙忙碌碌,而她,卻如看戲一般,她的這種表情,着實令楊姍姍震驚,一直都覺得席月不過是溫室長大的小花朵兒,何時見過她擁有這樣的表情?
她看着楊姍姍冷淡地說,“那又如何?我是席家的公主,但一切都是靠我自己雙手創造出來的,你呢?所得來的一切,靠的是你自己嗎?你敢保證嗎?”
若說楊姍姍以前羨慕嫉妒恨席月,那麼此刻她真的無法形容自己那股複雜的思緒,千頭萬緒的想要算計她,最後反倒把自己栽了頭,讓她更加的令人佩服,自己則偷雞不成蝕把米,臉上閃過各種複雜,但她仍然不願意就此服輸。
微揚起下巴,楊姍姍臉上帶着譏諷,“除去了身份,你什麼都不是,別把話說得太大,也別把自己太當回事。”
席月聽了,笑笑的說,“我承認除去了身份,我什麼都不是,但我依然是席月,我能做出來的事情,我問心無愧。呵呵……請問,你所做的一切,你敢向天發誓真的會問心無愧嗎?”
見漸漸圍觀的人多了,席月淡淡地對那些人說,“今天的事情……”
不等她把話說完,那些人齊齊接口道,“絕對不會泄露半句。”
席月聽到大家的話,不由得莞爾,笑了笑對大家說,“我還是我,除了在席家之外,我與大家都是一樣爲生活打拼的普通人,只有回到席家,我纔算是席家的公主,大家也別把我當狼豹看待,有什麼疑惑可以當着我的面問,不希望任何人在背後描黑。”
話畢,她把目光轉向忿恨的楊姍姍,由然而生的好笑令她嘴角微微上揚,“有些時候有些事情有些話說出來後,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朝大家點了點頭,她便不徐不疾地離開了食堂,即使她沒有吃飽,可是她已經完全沒了食慾,遇到這樣突發的事情,如果有人仔細觀察就可以發現,其實她很緊張,緊握成拳的手都淺淺的泛白。
誰又能知道表面上淡淡如水的她,也緊張得揪住心來,就怕自己一不小心把話說錯了,把席家的臉都丟了。
楊姍姍本就與單位的人向來不相近,衆人也因剛纔的短短鬧劇對她更是疏遠,個個都逃命似的離開,此刻則孤伶伶的站在食堂裡,微垂着眼簾牙關緊緊咬着,對席月---她恨,她怨,卻又無能爲力。
再一次的,她輸了,卻不僅僅只是輸了氣場,就連面子也丟了,想到剛纔席月給自己的難堪,楊姍姍的手緊握成拳,她一定會讓席月嚐嚐這種當着衆人被罵得啞口無言的滋味,一定……
席月回到辦公室便猛灌了一大杯水後,才感到一絲冷靜,慢慢回想起自己剛纔有否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也感到一絲的悲哀,往昔的一切相處場景就像一幕幕的電影在快速拉過,她們之間確實有一個不解之恨……
身份一旦曝露了出來,她便感覺到大家對待她的那種微妙的複雜,像林黎,她對自己不再有那種大大咧咧的個性,說話的時候總會有些拘束。
席月深深地看了林黎一眼,淡淡地一笑,對她說道,“不必那麼防備我,如我剛纔所說的,除去身份之外,我只是席月沒有什麼不同。”
林黎尷尬地笑了笑,雖然之前有些猜測到她有可能是席家的人,卻沒猜到她真的是席家的傳說中被人寵壞的女兒,不想,謠言永遠都不是事實,看看席月哪像一個被寵壞的女人?
“我只是覺得謠言有時真的會越描越黑,到最後已經扭變了一個事情的真實性,你跟傳說中的那個人真的不一樣。”
席月嘆口氣對她道,“所以,凡事要講究真實性,如同那些明星一樣,記者所報道的一切報道也不是全是真實性,大部分來說都只是猜想以及誇大,席家的一切威名都只是屬於我爺爺我伯伯爸爸他們掙來的,我沾了他們的光而已。”
“席姐爲什麼要出來工作?”林黎聽到她這麼說,也總算稍稍放開了一些,同時也很好奇席家這麼有錢又有權,她爲什麼會窩在這個小單位裡?
“那你爲什麼要工作?”席月不答反問。
林黎微愣了一下,她出來工作肯定是爲了生活,只是席家很窮嗎?
“天掉下來的餡餅會噎死人的,沒有白白得來的好處。”席月笑了笑,席家不是窮,只是每個人都想要有自己的一番作爲。
“對不起。”林黎囧了,她沒想到自己把心裡的疑惑說了出來,感到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工作吧,否則今天你要加班了。”席月指了指桌上一堆單子,如果再繼續討論下去,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工作也嚴重拖延……
慕勉坐在車裡看着一路走出來的人,依然看不到席月,卻看到楊姍姍出來同時也看到了自己的車停靠路邊走了過來,他眉頭不由得皺了起來,本能的有些想啓動車子離開,只是萬一席月剛好出來,他又豈不是錯過了接她的時間?
楊姍姍今天一個下午都心情非常的鬱結萬分,工作完全沒做,甚至都丟給了陳天去忙,時間一到她就立刻下班了,不想卻看到慕勉來接席月,頓時心裡升起一股怨恨的情緒,緩步走了過去。
“勉……”楊姍姍嬌聲地輕喚一聲慕勉,希望能得到他的一絲憐惜。
“你好。”慕勉乾巴巴地笑迴應她,這個笑透着一股生疏,對她完成沒有初相識時的親暱。
“我可以上車跟你談談嗎?”楊姍姍聽到慕勉疏遠陌生的話,捉住提包的手緊了緊,她不能就這樣打退堂鼓。
慕勉皺眉,目光掃向她們單位大樓大門看到席月的身影時,他頓時覺得有救了,但面上不動聲色地對楊姍姍道,“我不覺得我們之間有什麼話可談。”
“難道你就不肯原諒我嗎?爲什麼你願意與席月結婚而不肯與我在一起?”楊姍姍一臉委屈,當初如果他願意脫離黑道的話,她需要躲避嗎?然而他與席月在一起之後,竟然主動離開甚至把陏園開得更大,甚至上市,爲什麼他就不願意爲自己做這些事情?
席月從單位出來有些意外的看到慕勉的車停靠在路旁等自己,但是卻多了一個人站在旁邊,那就是楊姍姍,也不知道她與慕勉說了什麼,從她這個角度只看得到慕勉的表情。
看到他臉上皮笑肉不笑的樣子,席月就知道他很不耐煩了,不由得有些想笑,結婚五年來,她對慕勉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的瞭解也清楚,楊姍姍這純粹是找堵吧,想要跟慕勉和好了嗎?
不過,慕勉會不會再喜歡楊姍姍,她不敢肯定,但是她會讓慕勉知道,如果想要她退出這場婚姻,也不是那麼輕易就退得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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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慢地走了過去,聽到慕勉說,“我不認爲一個曾經迫不及待地離開我的女人會值得我等待。”
“我,我那是逼不得已,是有原因的。”楊姍姍即使心裡再氣憤,可是此時她真的沒有路可選擇了,白行悠那邊一直都得不到他的迴應,慕勉若是再不幫她,她怕回到家裡看到母親那期待的目光瞬間變得怨恨。
“不知道,我是不是打擾兩位聚舊了?”席月好似閒整地站在楊姍姍一米遠的位置,涼涼地開口。
又不等他們開口,席月揚了揚眉地對着慕勉問,“慕先生你是過來接我回家的呢,還是接你的前女友去聚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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