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回到武耿之的住所,席月便躲到房間裡不肯出來,她內心很糾結,對武耿之她並非討厭他,從一開始只是很怕他,到漸漸的平靜相處,直到現在對他有了些許的好感,但談不上喜歡,她不想騙他,也不想騙自己說對他很討厭。
可是,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麼面對他的愛情,他的表白並非第一次,可是卻是觸動了她心底深藏着的一處柔軟,她害怕自己真的會喜歡他,愛上他,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很花心,她明明愛着的人是慕勉,爲什麼會喜歡上武耿之,甚至對他的吻,有了感覺。
武耿之坐在客廳惆悵地嘆了一口氣,他覺得頗是受傷,這麼多天來他自然感覺到了她不再像以前那般拒絕自己,至少還有點接受自己的跡象,可是現在看來,貌似被他今天搞砸了。
再次深深地吹口氣出來,武耿之抹了一把臉,站起來上樓看到緊閉着的房門,他走過去敲了敲,裡面沒有動靜,遂開口道,“月,你梳洗後,一會出來吃晚餐,別餓着自己了,知道嗎?”
語畢,武耿之搖了搖頭,便下樓去準備晚餐,在這裡住的時間裡偶爾倆人一起動手做飯,兩人的相處除去不同房之外,在外人眼裡幾乎就是一對渡蜜月的夫妻,可惜席月完全忽略了這一點,但是對於有心思的武耿之來說,他覺得這樣即使她未曾忘記另一個男人,至少他覺得這樣的生活令他感到很滿足,總有一天他能夠把她心裡另一個男人的身影驅逐出來的。
房內的席月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覺得真是想氣又氣不出來,對他的厚臉皮已經沒了脾氣,但……眉頭皺了皺,猛然起身快速收拾自己的行襄,她覺得不能這樣下去,再這樣下去的話,她肯定會被武耿之吃得死死的。
收拾好東西后,席月打開門走到樓梯口處探頭望了望,發現武耿之還在廚房裡忙,快速的回到房間背起背襄,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當她出了外面大門後,一直怦怦亂跳不停的心臟終於有點安心了,恰好有輛計程車路過,她攔住了車,對司機說道,“去機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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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小姐是過來旅遊的嗎?”司機大叔是本土人,不過普通話還是很標準的。
“嗯。”
“看你風塵僕僕的,想必是遇到今天的突發暴風塵吧,怎麼不找個地方住一晚再走哦。”司機大叔完全也沒有在意她的態度,熱情地說道。
“不了,我趕時間。” 席月因爲還是有些害怕被武耿之追上,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
“哦,這樣呀。”司機大叔從後視鏡看了一眼席月,發現她心不在焉,並不想交流的樣子,於是也閉嘴了,專心的加速開車把她送到了機場。
想着還不想回家,又準備到其他省城玩的席月找到服務檯諮詢的時候,恰好再過一小時就是最後一班航班飛往u省,她毫不猶豫的便買了機票到候機室等候。
正準備坐下來等候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嚇了席月一跳,略微鎮定一下後,她拿出手機一看來電,不用說,就是武耿之的號碼。
咬咬牙想掛掉,但一轉念自己離開還沒告訴他,就算現在她告訴他,他也趕不及追得上自己,遂按了接聽鍵。
“爲什麼要離開?現在已經不早了,你一個人在外面很危險。”
席月沉默了幾秒後,才緩緩地說,“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樣子,你應該找一個更好的女人,而不是我,謝謝你這段時間來的照顧,我很開心很快樂也很滿足,謝謝你,再見。”
說完,她不等武耿之回話,狠心地把手機關掉了。
而武耿之卻在她掛了電話之後,鬱結得把手機砸向牆壁,頹敗的滑坐到地上,兩手用力的把頭髮往上拔揪住,他逼得她太緊了嗎?爲什麼她要逃避自己?
在他以爲就這樣下去,一起攜手到全國各地走一遍,遊歷一遍,創造他們之間的美好回憶,即使未能感動到她立刻愛上自己,至少也願意接受自己,可是……現在一切都成了空談。
驀然,揪住頭髮的兩手頓住了,慢慢地放下來,武耿之頹然的雙眸掠過一絲異彩,他怎麼能就這麼放棄了呢?這完全不像他的個性,她逃避不就是說明她也許已經喜歡上自己了嗎?爲什麼他不去追,還在頹廢些什麼?又要等到她身邊再次出現另一個男人的身影的時候,纔去後悔嗎?
不,他絕對不允許自己這樣就認輸的,眸子裡熠熠生輝,只是當他想要撿回手機的準備收拾東西也跟着去的時候,表情一滯,手機被他砸爛了,撿起來組合了一下,發現屏幕已被他摔壞,無奈之下,他收拾好東西后便快速的去就近的超商重新購買了一支行動電話,再轉車去機場,也幸好他所住的地方離機場不遠,也因此,他料定席月不會去火車站,因爲這裡的火車票沒那麼容易快購買到,她的首選肯定不是火車站,必定就是機場了。
但是,當他抵達機場時,席月所在的航班恰好起飛,他還是來晚了一步。
“*。”武耿之忍不住爆粗。
無奈之下,他只能等到明天了,否則他即使坐了其他航班兜兜轉轉的話,到時估計更是找不着她的人,真是讓他捉狂,她就走得那麼幹脆那麼利索,完全沒有一點的預兆,讓他措手不及。
當然,他追不追上來,席月完全沒有想法,她此刻非常的後悔,後悔怎麼買到這個座位,因爲她身邊多了一個舌臊不已的男人!不錯,就是男人!她從來沒見過這麼舌臊的男人,從登機開始就一直說啊說啊說的,都已經過去了半小時了。
他居然還這麼能說,說起他小時候的豐功偉績,又說起他讀書時各種戰績,更令席月無語的是他身邊的那個女人,居然很崇拜的不停地發出一聲‘啊哦,好厲害哦,你真棒’的讚美聲,席月差點就想抓起一團紙團塞進那人的嘴巴。
直到隔壁的人忍無可忍的罵道,“槽,有那本事還來坐什飛機,怎麼不去買一架私人飛機,吹噓得那麼厲害還不是個弱智。”
席月聽到這話,忍不住扭頭朝窗外捂住嘴巴笑起來,就怕笑出聲來惹事生非。
雖然其他人大聲笑了出來,但是她不行啊,同一排坐着呢,怕被報復了。
她悄悄地瞥一眼那男人,臉上漲得通紅的,又有點尷尬地拿起報紙擋住了別人的視線,那個女人倒沒事兒似的,小聲安慰他。
席月輕輕地吁了一口氣,總算安靜了,隨手抽出一本雜誌翻看,兩個小時只要做點什麼事就很快的過去了。
到達了u省已是晚上十點了,她在機場坐了計程車直接去了u省有名的景區附近的酒店住了下來,好不容易的梳洗完後,已經是凌晨一點了,忽然想起自己的手機一直關機,還沒打過電話回家給爺爺,也不知道會不會打過來發現自己沒開機?
連忙開機,不消半刻來了幾通來電提醒信息,其中有慕勉的三個,家裡五次,武耿之也有近十次。
看看時間都是十一點左右來電的,現在已經一點多了,想着還是等明天再給家裡打電話了,至於他們的,席月想了想便刪掉了。
對於慕勉,她其實也心有愧疚,在那段婚姻中她也有做錯了,不該那麼固執,不該追究他到底愛不愛自己這個問題,其實從他平時對自己的態度就已經知道也明白,他對自己的好,寵,憐都是出自真心的。
確實,他是有騙自己,那她呢?又何嘗沒有騙過他?只是等她自己知道自己的錯誤時,一切都已經爲時已晚矣!
不管是婚姻,是愛情,能相守一生時,又何必去計較太多?而她卻在擁有的時候不珍惜,失去了才驚覺,原來她是真的身在福中不知福,被自己的固執害了自己。
用力的把自己倒靠到牀上,席月想,也許是她太幸福了,連老天爺都看不過,所以纔會一直的任由任性的她把自己的幸福弄丟了吧?
想着想着,席月抵不住了睏意侵襲,漸漸地睡着了。
次日清晨七點半,依在睡夢中的席月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了,微睜開困得不行的睡眼抓到手機,也沒看到來電是誰,接通後把手機放耳邊閉着眼睛,聲音有些沙啞的說,“你好,我是席月。”
“席丫頭,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爲什麼把手機關機了?”電話那端傳來中氣十足的質問聲。
是爺爺打電話來了,席月頓時睡意去了一大半,揉揉眼睛回道,“爺爺,我昨天晚上在坐飛機呢,我現在到了u省,昨晚十一點左右到的,但是忘記開機了,後來一點多才看到,不好意思嘛。”
“怎麼又跑到那裡去了,你的沙漠逛夠了?”席曄納悶,她前天才說說什麼也會在那裡住多幾天的。
“誒,我昨天碰到了暴風塵,怕怕的嘛,就臨時離開的。”席月聽到爺爺的話心一驚,連忙找個有說服力的藉口。
席曄聽到了,也覺得那麼危險,離開也好,以免發生意外了。
又聽到席月說那麼晚才睡,也不打擾她睡覺了便掛了電話。
席月也實在還很困,看時間也尚早,便又倒頭繼續想睡覺,結果電話又響了起來,她忍不住擰眉咒罵,“到底哪個混蛋打過來……”
結果她還沒罵完,看到屏幕上的兩個字,她後面的話便嚥了下去,將散落到臉頰上的髮絲撥開,嘆息了一下,還是接了電話。
“早安。”
“早安,我有沒有吵醒了你?”慕勉忽然的意識到現在時間還很早,她應該還在休息。
“沒事,我已經醒來了,你有什麼事嗎?”席月也不知道跟他要說些什麼,發現當她已經不再是他的妻時,兩人竟陌生到無話可說的地步,即使她心裡有很多很多的事情可以分享,可她卻已經不能說給他聽了。
“你,辭職之後,去哪兒了?爲什麼沒有告訴我?難道你就這麼的不願意見到我嗎?”
慕勉的聲音聽起來很急促,似乎他有些激動,席月微微地嘆息,低低地說,“慕勉,你不要這樣,我並不是逃避你,我只是出來走走,不想待我不再年輕時,回望過去,自己的生活過得那麼蒼白。”
“是我不好,對不起。”慕勉低落的道歉完便迅速掛機了,也不知是因爲怕聽到不好的話,還是怕自己控制不住的發怒。
席月此時已經完全沒了睡意,她覺得自己已經變得很無情了,以前若是慕勉的聲音微微不開心,她都會軟語跟他撒嬌,也許現在的她的位置已然沒有了資格,她也認清了自己的位置吧!
而,現在反過來的卻像他總害怕自己不高興不開心會發怒似的小心翼翼,給人的感覺就是她非常的大女人主義了。
只是,這一切都已經無所謂了,是不是?
唉……她忍不住地長長嘆息,想那麼多幹什麼?她應該繼續睡覺,而不是想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倒頭又想繼續睡覺的時候,電話再次響了起來,她翻了翻白眼,是不是算準她的時間?不過當她看到來電的號碼時,她忍不住樂了,原來是渺渺那傢伙。
“渺渺,你這麼早不是應該在訓練場上被訓嗎?”
接通電話,席月還沒等她出聲便劈頭取笑她。
“月,不好了,我哥他執行任務時,遇到危險的時候爲了救戰友,他被炸彈傷到,送院的時候他已經昏迷了。”電話那端白渺渺抽泣不止。
“炸彈?”席月感到腦袋一片空白,她喃喃地重複着,抓住手機的手緊得沁出了汗來,維艱地開口,“渺渺,你是在騙我的,對不對?行悠哥他怎麼可能……”
“我怎麼可能拿我哥的性命來開玩笑,如果你還有心的話,就趕過來見他,如果,如果……”白渺渺已經說不出後面的話來,她知道這完成與席月無關,就算大哥出事也與她無關,沒必要告訴席月,可是她不忍心。
“你們在哪?”席月突然清醒過來,冷靜地問。
白渺渺一愣,彷彿沒曉得席月會這樣問,連忙道,“我們在u省中心醫院。”
席月忍不住吁了一口氣,她現在就是在u省啊!到底是巧合還是碰巧?“我馬上就過去,你等我三十分鐘。”
掛了電話,席月迅速地起來梳洗換了衣服,背上自己的行襄退了房,便招來一輛計程車直奔醫院去。
而掛了電話的白渺渺久久回不過神來,席月她說什麼?等三十分鐘?她不是去拉撒哈沙漠了嗎?就算是飛機也得兩個小時才抵達得了吧?除非……除非她恰好在u省?
在手術室外等候的白渺渺以及其他幾位戰友,很焦急,也很緊張,可是他們唯一能做的便是等待,但這樣的時間卻是最漫長,最難熬的。
席月到醫院後,直奔急診手術室,看到守在外面一臉無助的白渺渺,她突然感到很心疼,有些澀澀地開口喊了她一聲,“渺渺。”
“你真的在u省?”白渺渺喜極至泣,同時心裡更是痛上幾分。
就在席月想要說些什麼的時候,手術室的門突然打開了,一名戴着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幾個人跳起跑過去圍住醫生。
“醫生,我們隊長怎麼樣?”其中一個焦急地問。
“病人的左手臂需要截肢,如果不截肢的話會有生命危險。”醫生扯下口罩,面色平靜的對他們說。
“什麼?你說要截肢?你到底懂不懂醫術,你居然膽敢說截肢?你知不知道我們隊長他拿過多少勳獎嗎?你就一句需要截肢就可以了嗎?”那人揪住醫生的衣領面目猙獰質問。
“老子要斃了你,截肢了就等於是廢了我們隊長。”
“請你們冷靜,如果病人再不截肢的話,耽擱了時間,會有生命危險的。”醫生冷靜的說,對他們的威脅沒有半點的害怕與退縮。
“你們別吵了!”白渺渺紅着雙眼,人羣瞬間靜了下來,全部看向她,白渺渺咬緊牙定定的看着醫生說道,“醫生如果有辦法就不會下這樣的決定,我們聽醫生的,我是病人的妹妹,我可以簽署手術同意書。”
“既然家屬已經同意了,就請簽下字,我們馬上爲病人做手術。”醫生迅速的讓裡面的護士拿出手術同意書遞給白渺渺,她顫着手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待醫生進去後,她忍不住再次哭了出來。
她要怎麼向家人交待?她現在都不敢往家裡打電話通知父親,怕他受不住這樣的打擊。
席月緊捉住白渺渺的手,緊咬着下脣,喉嚨像被堵住般,什麼安慰她的話也說不出來,跟着她默默地落淚。
旁邊幾個大男人忍不住撇過臉去,不忍心看着這樣的畫面,其中一個臉上帶着一些擦傷的男人更是難受不已,若非隊長把自己推開救了自己,躺在裡面的人恐怕是自己,也許會更嚴重,他害得隊長要被截肢,甚至不能再當jun人……
最後,白行悠是脫離危險了,送到特護病房,但依然昏迷不醒,醫生說是撞擊到頭部才致使他昏迷不醒,也許一天,也許兩天便醒,最壞的可能就是成了植物人,這樣的話讓大家非常憂心忡忡。
直到第三天他依然未醒過來,坐在病牀旁邊白渺渺痛哭出聲,泣不成聲地問席月怎麼辦?
席月抹了抹眼淚,啞着聲音道,“還是先通知家人,我讓我爸爸過來替行悠哥再重新做個檢查,我不相信他願意一直這樣睡着不願意醒過來……”
“我哥醒了,我哥醒了……”還不等席月把話說完,白渺渺喜極至泣地大叫起來,連忙站起湊到白行悠面前,“哥,你終於醒來了。”
白渺渺說完後,立刻又跑出去找醫生過來。
“行悠哥。”席月也掩飾不住的喜悅,緊捉住他的右手。
白行悠看到席月,想開口說話的時候,同時也發現自己的左臂沒了,還來不及漾開的喜悅,便被這個發現震驚到了。
“行悠哥,對不起,爲了保住你的命,唯一的辦法就是截肢。”席月很不安地告訴白行悠。
他聽了之後沉默了一會,便閉上眼,面色平靜得讓人感到一陣心慌。
席月看着感到很心痛,緊緊握住他的手,“行悠哥……”
“席丫頭別傷心,我沒死,說明我很命大了。”白行悠睜開眼看向席月,被她緊握着的右手用力回握她,輕笑地安慰她,但卻掩飾不住眼中的失落,他的jun人生涯便到此結束了。
還不等席月說些什麼,白渺渺拽着醫生進來了,席月深吸口氣,鬆開了白行悠的手讓出位置給醫生幫他作檢查。
醫生給他做完檢查後,便問他,“頭還會不會暈?”
“有些許的暈眩,但並沒有很難受。”白行悠如實的告訴醫生。
“你因爲撞擊到頭部,有輕微的腦震盪,只要不大動作搖頭不會有事的,但如果有暈眩嘔吐感,必須儘快告訴我們,以免加重病情。”醫生點了點頭,便囑咐他幾句後便離開了。
忽然間,白行悠記起了席月應該是去旅遊的,怎麼會出現在這裡?但轉念一想,應該是渺渺告訴她的,便也沒有問出來了,轉望向白渺渺問道,“你還沒有告訴爸媽吧?”
白渺渺搖頭,怯懦地說,“我不知道怎麼開口跟爸爸媽媽說,不敢打電話給他們,就打電話給了席月。”
最後,白行悠親自打電話告訴了父母,白父白母得知自己的兒子差點沒命,甚至在病危的時候女兒還不給自己打電話,又氣又急,連忙從g省趕了過來。
席家的人也知道後,席沛親自過來替白行悠看了看,不由得嘆了嘆息,看了當時的病歷,如果他當時在的話,也許就能保住了他的左臂,可惜了……
他的上司上校也特意的從g省過來探望他,準備替他安排一些後勤部輕鬆的事情,白行悠知道自己這樣子完全也沒辦法,默默地應了下來,上校臨走時拍拍他的肩道,“好小子,別喪氣,我們還等着你回來。”
白行悠笑着應了下來,知道自己被調整到後勤,忍不住地自嘲地笑了笑,即使是後勤他依然還算是個jun,不是?
說到底他是無法放下那一腔熱血罷,他還這麼年輕便……這些都讓他感到極大的失落,只是人生,哪有不遺憾的?
突然,他的手被一隻暖暖的手握住,他回過神看向手的主人---席月,“席丫頭,你還沒回去?”
“行悠哥,別擔心,你還有我們呢。”席月安慰他道。
白行悠一時心裡五味雜陳,揚起脣角微笑,“我沒事,只是一時有些感慨而已。”
“我們在一起吧。”席月突然說道。
她的話,猶一石擊起千層浪,白行悠呆住,腦中是一片空白,她一定是在開玩笑,或者是在同情自己,否則又怎麼會在這個時候提出這樣的要求?
“席丫頭,這樣的玩笑不好笑。”他勉強地擠出一抹笑容,拒絕真的心動了一下下。
“不,我不開玩笑,行悠哥,我想明白了,雖然我還沒能真的愛上你,可是我喜歡你,不是假的,其實你會拒絕我也是正常的,誰叫我是一個已經不完美的女人。”席月看着他,苦澀的笑着說,忍不住的自嘲,她有什麼資格提出這樣的要求?
他即使殘缺,他依然是一個優秀的男人,而自己卻什麼都不是。
“傻丫頭,你在我眼裡是最好,不要這樣詆譭自己。”白行悠笑了,眼裡溢滿了笑意,他賭了,即使她是在同情自己也好,安慰自己也罷,若能真的與她在一起,此生又有什麼好遺憾的?他畢生的追求,便是希望她當自己的新娘,不是嗎?
“答應了我,就絕不能後悔。”
他緊緊在回握席月的手,柔聲地說。
席月看着他,很肯定地點頭,四目相對時,她感到臉頰陣陣發燙,有些羞窘。
白行悠微微掀脣輕輕地低笑,微微用力將她拉向自己,席月有些驚慌失措,又怕壓到他的傷口,不敢亂動,卻讓白行悠有機可趁的擡手將她的頭壓向自己,他終於如願以償的碰觸到了他渴望已久的紅脣……
一室的安靜,輕風拂上絲簾,遮掩那也到內隱不住的笑鬧糾纏。
故事落幕,他的愛情不落幕,他相信,自己的愛情會一直站在舞臺的中央,盡情演奏幸福。
恰好到來的白父白母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相視而笑了,悄悄地退出了病房外,輕嘆道,“這兩孩子兜兜轉轉了這麼久,終於在一起了。”
“是呀,總算在一起了。”
遠處,笑語喧譁,在這大都市的某處角落裡,正有人在低低吟唱着-----
愛的路上有你我並不寂寞
你對我那麼的好
這次真的不同
也許我應該好好把你擁有
就像你一直爲我守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