茗雅在吃完飯後還過去看了一下今天定親的主角白二小姐,那笑容可算得上是真心的了,畢竟嫁了個嫡出的,品貌還不差,至少看上去很稱頭,白二小姐完全是勝利組了,以庶出之位嫁的不錯,同時嫡妹還不太受歡迎,這對她來說無論是從哪個方面都勝利了,至少她的親兄弟是府裡的大少爺,白二小姐還主動和茗雅說了話,茗雅只淡淡的笑了笑。
最後茗雅走的時候是白夫人親自出來送的,她此時才顯的有幾分疲憊,“今日客人來的比較多,可慢怠你了,不要介意。”
“哪裡的話,今日你倒是忙了許久,還是早些回去休息吧!”來往了幾次,倒也熟了不少,茗雅也不會再過於客氣了,還有就是那陸夫人來這裡,看來以後也夠白夫人忙的了,這也是親眷多的不好之處。
等茗雅回來的時候,卻見姝麗睡着了,茗雅便把姝麗抱回自己的牀上,又吩咐金桃,“今日就讓姝麗跟我睡,恐怕老爺今日在書房也不知道要忙多久,讓小廝把鋪蓋鋪好就行,然後讓李媽媽把雞湯麪煨着,等老爺餓了的時候再吃。”燕人傑最近都是忙的暈頭轉向,有時候連早飯都來不及吃,茗雅十分擔心他的身體,初元伯元還什麼都不是,若是這個父親倒塌下去,全家人可怎麼辦?
金桃連忙領命下去,茗雅又對芙蓉道,“這可好了,白家估計也不會清淨了,我看白夫人倒真的是不容易。”白老爺對她是面子情,否則壓根就不會如此擡舉妾生的孩子,也因此,白夫人的主導權已然喪失了許多,可還是爲她掙得了好名聲。若是白三小姐爭氣點就好了,這次又來了個陸小姐,還不知道如何呢?
“二太太說的是。奴婢去白三小姐那裡拿珠子,四小姐和陸家表小姐在一處說話。倒是三小姐一個人拿着書在看,也不理她們,看奴婢去才露出個笑臉。白夫人還在奴婢面前有時候會說白三小姐懂事,可有時候就是脾氣太直了一些。”芙蓉說起這件事。
茗雅除了嘆一口氣也不能再說什麼了。
卻說茗雅走了之後,陸夫人卻不經意之間問起茗雅家的情況,白夫人也是有女兒的人自然心知肚明,可她抱着看笑話的心情。便道,“就是天下豪富的燕家,上次還捐了好些錢給國庫,不過我看他家還是有錢得很。誰人能比?”
“竟是這樣的人家,可我看那燕夫人好似不是很着急的模樣,她看着也不是小姑娘的模樣,還不知道她家裡長子多大呢?”陸夫人心思立馬活泛起來,她和她的嫂子白夫人有些像都沒有生兒子。孃家還算給力,丈夫在外頭有外室,小妾也生了不少庶子,她是把丈夫當成個爛人來看待的,如今來汴京。也只帶了女兒過來,就是想讓女兒說個好人家,如今她又是掌家夫人,家裡大權在握,自然要傾全家之力幫着女兒嫁到好人家。
白夫人心裡努力忍住笑,尚書家的嫡子,讀書好聰明,家裡豪富,這樣的人家雖然和世家崔家柳家裴家這樣的人家不能比,可是也不是一般的人家,她的女兒若是再出色一點還有可能,白夫人這次倒是不再抱着看笑話的心態,只道,“她家的長子和我們寧馨一般大,是個聰慧的孩子,尤其是你看徐氏相貌出衆,這孩子也是個芝蘭玉樹般的人品,如今跟在裴大儒門下學習,還有啊,上次我看裴夫人那意思好似看中了他們家的女兒。以後恐怕是前途無量,又有那樣厲害的父親,你說這樣的孩子,可能隨便娶了。”
陸夫人若有所思的看了白夫人一眼,“這倒是了,不過姻緣的事情還是說不準。”
白夫人忍住怒氣,又道,“你說的也是,就像這位燕夫人的長女,如今嫁入宗室了,還是嫁的是嫡出的,你說說人家這命纔好,總比某些人老是想着高攀卻又不知所謂。”
姑嫂二人不歡而散。
陸夫人恨恨的斜了她一眼,又過去雲氏那邊找雲氏說話,雲氏正在繡花,彷彿是一件藏青色的袍子,一看就是做給白老爺的,陸夫人連忙笑着,“你倒是賢惠的很,我看看,又是做給大哥的吧!二丫頭可真是好福氣,你可不會怪我沒先來看你吧,你也知道我的處境。”她哥哥說過,一定要尊重嫡嫂,可她明明就比較喜歡雲氏,雲氏對她是真好,那個時候她的繡衣都是雲氏幫着一起做的。
雲氏用手指頭點了點陸夫人的額頭,“還是和以前一樣沒長大的樣子,我這樣的身份也只有站在夫人身後伺候的時候才能看一下陸小姐,不太像你,不過是個再好不過的人兒,這樣的孩子可真是可人疼。汴京達官貴人多,憑陸小姐這樣的人品,肯定能找到再好不過的人,以後你也可以跟着享福了。”
陸夫人倒是有些慚愧,她不喜歡小妾,可是雲氏是個對她十分好的人,甚至她來到白府,只巴結白夫人也沒什麼用,雲氏倒是時時刻刻都想着她,白夫人自家的女兒恐怕都着急的很,哪裡還有旁的心思去幫她,可她也是沒辦法,女兒若不是在家裡被退婚了,雖然是私底下退婚的,可畢竟不好看,陸夫人先前看那燕夫人不錯,也和雲氏說道,“你也說我家的丫頭不錯了,我也是沒辦法了,哪裡都不差,偏偏差着一道,你說我今日看到戶部尚書夫人,真是氣派的很,剛好有個兒子與我家的丫頭一般大,你看看如何?”
雲氏笑道,“你問我我哪裡知道什麼夫人的,我就是個妾,你得問夫人去,好了,晚上老爺怕是也要回來了,你先回去吧,你也知道這規矩也不是我定的。”雲氏就怕說下去後,這陸夫人把主意打到自己兒子身上,畢竟陸家比之白家差多了,不過是個地方鄉紳而已,陸家的姑爺中了進士,可沒什麼際遇,什麼都靠白家,雲氏也希望自己的兒子娶個身份高一點的兒媳婦。
陸夫人又心有不甘的走了。
茗雅看到姝麗醒了,連忙讓她坐起來,笑着颳了刮她的鼻子,“你坐着不動,娘餵你喝水,喝了水再起來吃東西,好不好?”
姝麗揉揉眼睛,好一會兒才發現不在自己的牀上,而是在她孃的牀上,有幾分高興,畢竟她還是個小孩子,自然希望每天都和娘在一起,她乖乖的喝了幾口水,芙蓉上了飯菜,都是她平時喜歡吃的,滷雞肉,幾盤小菜,茗雅也是覺得自己平時太忙,便親自夾菜給她,幫她盛湯,姝麗吃飽了才摸摸肚子,茗雅笑道,“你先起來,在屋子裡走幾圈,我去看看你爹爹好不好?”
姝麗鬧道,“我也想去看爹爹,我要和娘一起去。”
茗雅遲疑了一下,“那好吧,但是去了不可以吵爹爹,爹爹正在想事情,若是咱們吵了他,你爹爹不能安心處理事情了。”
姝麗快樂的點點頭,爹爹忙娘也忙,索性爹孃還是很疼她的,茗雅讓芙蓉拿過來了小披風,雖然快到夏天,可是夜裡還是很冷的,若是不穿多點,肯定會着涼的。
母女倆人提着燈籠,後頭的下人端着食物過來,茗雅十分操心他的身體,所以對於身子上的事情是嚴格控管,不能讓他餓肚子,吃的太油膩,不必要的時候最好都不要喝酒,可沒想到初元竟然在這裡,燕人傑看茗雅看向初元,生怕茗雅說了初元,連忙道,“他大了,總要在我身邊學庶務的,衙門的事情也要跟着看,不能只讀書,反倒成了個呆子。”
茗雅哭笑不得,“看看,我還沒說什麼呢?未必我還不疼他不成,不過都得注意身子,我讓李媽媽煮了雞湯麪,你可得吃完,幸好多準備了一碗排骨湯,怕你挑嘴的,現在可以給初元喝了。先吃完東西,再去處理庶務。”
燕人傑和初元父子二話不說就開吃,姝麗這個小調皮便在身邊跟父親哥哥說話,燕人傑本就疼愛這個小女兒,還把她抱在自己的大腿上,逗弄她,茗雅則幫着初元整整衣裳,“你明日還要早起的,可不能太晚睡了。”
初元很是享受母親對他的關愛,立刻道,“兒子曉得了。”
方纔父親喊他來,也跟他說了許多話,甚至包括了父親的前妻趙氏,如今有可能還活着的事情,他聽了父親跟他的敘述才知道作爲一個男人,即使以後找妻子,也千萬不要和父親一樣,父親是在用自己親身的事情跟自己說明,門當戶對,以及女子品性纔是最重要的。
“你娘是我的妻子,可我覺得你娘是最好的,若是放在先前我肯定不會答應,你不要惱,你知道爹現在是作爲男人跟你說的這些話,我和你娘先前都商量過了,如今你最重要的是跟着裴大儒好好做學問,等你一舉成名天下知的時候,何況無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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