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山石以外便只有一片皚皚白雪。對普通人來說是片一無所有的苦寒之地,但對修行者來說卻是難得毫無打擾的清淨之地。
在秦方的指引之下,我們終於在一處不起眼的雪山洞窟之中,找到了聖賢族羣的族長。
這位族長顯然已經修行入定了好長一段時間,身上已經掛上了厚厚一層冰塊,若不是能感應得到還有微弱的氣息流動,甚至都要讓人懷疑是不是已經凍斃在裡頭了。
如此苛刻的修行方式,也唯獨只有真正苦練的修行強者才能得堅持下來,雖然還未正式接觸,但我已對這位族長起了肅然敬意。
我們並未說話只在他身前站定。以這位族長的修爲當然感覺到了我們的到來,微弱的氣息稍稍膨脹了一些,那些冰塊便寸寸碎裂從他身上分離,轉瞬之間,一個頭發花白的古稀老者形象便出現在了我們的跟前。
他睜開了眼睛,視線越過了秦方和憐彩,優先落到了我的身上來。
眼神依舊淡然,但這一看卻彷彿要把我整個人給看穿透一般,帶上了那洞悉人心的深邃。
光是這一眼看來,已引起了我本能的戒備,這是尋常中品天師絕對沒法辦得到的。
不愧是聖賢后裔的領袖。
可還是不夠強。
我微微一笑,靈識稍稍鋪展開來,那種被由外往內透徹窺視的感覺立刻便消失了。
“鍾老,這位是……”
憐彩的介紹還未說出口,便已被名爲鍾老的老者打斷:“是王子錚對吧!”
“正是晚輩。”我向鍾老拱拱手,行了個晚輩禮。
“果真是英雄出少年。”鍾老感嘆道:“只是如此力量落在你身上,也不知道是幸事還是禍事。”
鍾老話說得直白,顯然是在顧慮我的天魔身份了。不過比起滿肚子猜忌,他這種清楚明白的態度我並不反感。
“帶王子錚到來見我這老頭子,憐彩你應該是有要事商量吧?”鍾老問道。
見鍾老詢問起,憐彩臉容肅然,把維克托即將降臨現世的消息轉達了出來。
聽了這個消息,饒是以鍾老的城府也禁不住當場色變,倒抽一口冷氣道:“也就是說,人類的存亡之戰,已迫在眉睫了?”
憐彩篤定的點下了頭。
鍾老顯然是知道維克托這魔君級強者有多強大,因此驟然聽到這個最糟糕的壞消息,以他的見識和能耐竟一時之間也拿不出行之有效的應對辦法,急得滿頭大汗。
“我倒是有一個主意。”憐彩用力拍了拍我的肩膀,對鍾老建言道:“我想讓先祖指點一下王子錚。”
鍾老怔了怔,臉上多了些許的遲疑:“你的意思,是讓受錘鍊後的王子錚去跟維克托交手?”
“這是唯一的辦法。”憐彩說:“沒有其他比他更適合的人選。”
“確實是這樣。”鍾老臉色頹然:“即便拼着這條老命不要,只怕我也辦法奈何得了那個魔頭。至於族內的其他人就更不用說了……王子錚確實比我們更有希望,只是他身上沒有聖賢血脈,先祖未必會……”
“讓他上來見我吧!”
鍾老話還未說盡,一把清冷的聲音便先傳入到我們的靈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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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聖賢后裔裡看上都有着掩不住的驚訝,而我的訝異比起他們更甚。
在我的感知範圍之中,可沒有發現有其他人的存在。對方能夠精準把話語傳遞過來,別的不說,光是靈識方面便要比我更強上一個檔次。
“既然老祖宗願意見你,那便是最好不過的了。”
鍾老鬆了一口氣,遞了塊材質溫潤的玉牌給我,叮嚀道:“剛剛傳音的是我們聖賢一族的老祖宗。他現在就在山巔之上,這塊玉牌死他的通行信物,你帶上後便能順利到達他的所在了。至於能不能如願,就只能看王子錚你自己了。”
“好的。”我接過玉牌收好,又問:“還有什麼要注意的嗎?”
“王子錚,老祖宗是真正的上古聖賢,你在他面前要注意保持謙卑!”憐彩警告完,又勉勵我道:“謹記住,人類的存亡都系在你的身上!言盡於此了,你好自爲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