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飲鴆止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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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有一分鐘的時間,青衣老道離開了我,化作一縷青煙鑽進了血玉中。

“老道士,你給我出來,你這算什麼,收我做徒弟卻又什麼都不教我,你當的哪門子的師父。”

可是不管我怎麼叫,那血玉都是一片紅潤潤的樣子,根本沒有一丁點的反應。

我氣得很想摔了這血玉,可是最後我還是小心的把它給包好,揣在我胸口。

天已經黑下來了,周圍黑漆漆的一片,我趕緊往林子外跑,我怕遇到什麼不乾淨的東西。

回去的路上,村子裡面不少人家已經響起了琴聲,我心裡不由的腹誹,都沒男人來了,你們還彈個毛的琴啊。

我卻突然想起了明月,腳下不自覺的朝着明月家走去,很明顯明月沒想到我會來,很吃驚,卻很高興。

“你怎麼來了?”

明月把我讓進屋,趕緊給我倒茶,當然這不是我剛來時讓我喝得茶了。

“想你了唄,正好你屋裡的琴響着,我就進來了。”

我跟明月開着玩笑,明月不以爲意,在我的身邊坐了下來。

“周大哥,你是有什麼事要問我嗎?”

明月很聰明,知道我來她這兒不可能只是單純的喝茶聊天,我點了點頭,放下手裡的茶杯。

“我聽說樑慧出村子去了?她出去做什麼?”

明月一聽這話,臉色變了變,似乎不想聊這個話題,但是看着我期待的樣子,還是張了嘴。

“周大哥,現在整個村子對你來說,已經沒有什麼秘密可言了,你也知道,我們村子裡面的人,都是拜月教的人,而且是屬於老派拜月教的,復活儀式沒有成功,你又是通靈之體,現在正是新派拜月教回來攪局的時候,聽說她們在外面的日子也不好過,所以,很有可能,樑慧是去張羅拜月教新派迴歸村子的事去了。”

明月的話像是給了我迎頭一棍,很顯然,我已經成了一塊香餑餑,舊派要拿我來複活她們的聖女,新派要拿我來救人,等到新派拜月教的人一回來,我就成了她們廝殺爭奪的戰利品。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要逃出去,不然我很可能成爲這拜月教新舊兩派爭奪中的犧牲品。

“周大哥,你今晚留下來過夜嗎?”

明月說着,便朝我的身上靠了過來,順勢坐在了我的大腿上,這些天,村子裡的男人差不多死絕了,這些女人有些飢渴也是在所難免的。

可是我根本沒有跟任何女人做那事的慾望了,現在還是保命要緊。

我摟着明月,在她粉嫩的小臉上“吧唧”親了一口,伸手捏了一下她肉嘟嘟的屁股。

“明月,今天不行,天一黑我必須回黃玉茹那裡,等有機會,我一定來。”

明月是個好姑娘,聽我這麼說,依依不捨的站了起來,把我送到了門外。

“周大哥,你一定要小心。”

我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明月的家,明月是我來這個村子真正上的第一個女人,之後又幫了我那麼多次,我心裡對她,多少是有些愛憐的。

我回到黃玉茹家的時候,黃玉茹正在逗弄她的黑甲蟲,幾日不見,那甲蟲的個頭又長大了不少,看得我心驚膽戰。

“你回來啦,鍋上給你留了飯,吃完了洗洗。”

黃玉茹壞笑着跟我說了這麼一句,我的心裡面不由的開始發毛,但是我肚子的確有些餓了,自己去弄了吃的,吃完打了水坐在木桶裡泡澡。

大冬天的,窩在這整桶的熱水裡,真的很舒服,我不知不覺的有些昏昏欲睡。

迷迷糊糊中,我的腦子裡不斷翻滾着一些口訣,念着這些口訣,我竟然感覺全身舒暢,不自覺的就一直跟着念。

忽然,我感覺身下一緊,驚得我一下子醒了過來,正好看見黃玉茹坐在我的腰上。

“你什麼時候爬進來的,水不熱了,我洗好了,要穿衣服了,不然會感冒的。”

我試着想要推開黃玉茹,但是我和黃玉茹實力懸殊太大,我根本鬥不過她。

很快我就被她壓回了木桶中,我只能閉着眼睛,任她折騰,這女人這些天也是憋壞了,足足折騰了我四五次,這才從木桶裡心滿意足的爬了出去。

我已經有些虛脫了,不是我就這麼大點能耐,關鍵是我被關在牢房裡那麼長時間,身體裡還有蠱蟲,連遭蹂躪,實在是有些吃不消。

黃玉茹回去睡覺了,我上了竹樓,還在我的老位置躺了下來,那老道要我清心寡慾,就我現在的生存現狀,我哪能清心寡慾的起來。

躺在牀上,閉着眼睛,回想着剛剛腦海裡閃現出來的口訣,默默的念着,體內一股熱氣升騰了起來,我心裡一喜,看來這就是老道強硬塞給我的口訣了。

當時我還不願意學這些沒用的東西,現在看來,多念念這些口訣對我還是有好處的。

因爲黃玉茹的折騰,我成功的感冒了,一直打噴嚏流鼻涕,很難受,整天捂着被子坐在牀上,黃玉茹看我那樣子,心裡估計也有些自責,端吃端喝。

我平日裡沒事,生病沒力氣,哪裡都去不了,正好在家打坐冥想念口訣,這日子過得也逍遙,關鍵是我感覺身體裡的那股熱氣越凝越厚,這讓我大喜過望。

可是安寧的日子並不多,在黃玉茹家的第四天,我的蠱毒發作了,雖然比樑慧說的晚了兩天,但是那蝕骨之痛還是來臨了。

當時我正在打坐,就感覺身體裡的那條蟲子劇烈的扭動了起來,緊接着我的心口彷彿是被它咬了一口一樣,鑽心的疼。

我一下子從牀上滾到了地上,黃玉茹已經飛奔上來,看着滿地打滾的我,也是急的跟什麼一樣。

“骨,骨草!”

我瞪着血紅的眼睛看向黃玉茹,向她要骨草湯,可是黃玉茹直搖頭。

“族長沒有給我骨草,她說你太不聽話了,要讓你嚐嚐苦頭,你必須自己挺過去。”

我艹,這是跟我開玩笑嗎?我自己挺過去?要是這麼容易就能挺過去,我還這麼怕這東西啊!

我疼得滿地打滾,黃玉茹按着我的身子,一直在跟我說話,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可是那疼痛絲毫沒有減少,我感覺自己的心都要被掏空了的感覺。

“周毅,你聽好了,你如果熬不過去,張峰就會成爲一具人肉武器,族長會用他來抵擋一切危險,甚至會把他做成銅甲屍,你願意你的兄弟變成那樣的怪物嗎?”

張峰!

我的腦子裡一下子出現了張峰那行屍走肉般的樣子,不能,我不能死,至少在我死之前,我要把張峰救出去。

我的腦子裡漸漸的出現了幻覺,我感覺我的靈魂快要出竅了一般,忽然,我想起了那些口訣,我忍着劇痛默默的在心裡面念着。

可是沒念一會,我便暈了過去!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我感覺渾身無力,眼皮很重,我的感冒更重了,幾乎起不了牀。

黃玉茹一看我醒來,趕緊轉身下樓去了,一會兒便端着一個大碗進來了,我一聞到那腥臭味,就知道她端的是什麼東西。

我掙扎着坐了起來,接過黃玉茹手裡的碗,不顧那藥汁腥臭,還帶着燙人的溫度,大口大口的嚥下。

這可是救我命的藥汁啊,雖然喝這東西無異於飲鴆止渴,但是目前,我只有選擇接受,我再也不想承受第二次那樣的蝕骨之痛了。

“你看你,何必自討苦吃,要是一開始你就乖乖聽話,也不用受這罪了。”

黃玉茹收起碗,扶着我躺下,一邊還埋怨我,我裹着被子,滿頭大汗,很難受。

剩下的日子,我一直就這樣渾渾噩噩的過着,每天除了喝藥,打坐,冥想,就是坐在走廊的欄杆邊看看村子裡的動態。

一直到了開了春,我的身子纔好了起來,可是那時候我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體內的蠱蟲最近安分了不少,我卻知道,很可能這蠱蟲要結繭了。

這天下午,我又照常坐在欄杆邊眺望村子,卻發現,村口又出現了一個帳篷,心裡一驚,天氣暖了,這些色慾薰心的男人又開始蠢蠢欲動了。

看那帳篷的大小,似乎這一次來的人不多,村子裡面的女人休息了這麼長時間,個個如狼似虎,這些人怕是活不久的。

因爲這些人的到來,我關注村子裡的動態也比較勤快了起來,傍晚的時候,村子裡面的琴聲如約而至,我知道,帳篷裡面的那些人要出動了。

“天要黑了,春天早晚涼,你還是進來吧,身體剛好,不能再受寒。”

這麼多天都是黃玉茹在照顧我,這個老女人就像是我媽一樣,對我關懷備至。

“這次外面來了幾個人啊?夠你們用嗎?”

我的身子沒有動,也沒有回頭去看黃玉茹,黃玉茹愣了一下,拿着一件披風披在了我的身上。

“來了三個,有兩個昨夜裡已經找到了心儀的姑娘,還有一個好像是剛到的時候就生了病,暫時還沒進村子。”

“這是哪個倒黴蛋啊,跟我一樣生病,這樣的人你們要了也沒用,頂不了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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