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煙稀少的幸福廣場上,我拉着安瀾的手,和她一起奔跑着。
那一刻,我是快樂的,我沒有想任何的事情,只想和她安心的吃一頓飯。
安瀾也沒有問我要帶她去哪裡,就這麼跟着我一起跑。
這種相互信任的感覺,纔是情侶間該有的。
我每天都會從這裡上下班,所以對這附近還是挺熟悉的,就這兒不遠就有一條賣各種小吃的街。
不過這大過年的,我也不知道這條小吃街還在營業沒。
跑了大概幾分鐘後,我們便來到了這條小吃街,還好有一些店家還沒有關門,只不過都沒什麼生意。
我也不打算就在這裡吃,所以就買了各種小串和成都的特色小吃,裝了滿滿的一袋。
最後還去超市裡買了一瓶2L的可樂,安瀾不知道我要做什麼,但她也沒有問,反正我走哪他就跟到哪。
買好了這些東西后,我便又帶着安瀾來到馬路上,攔下一輛出租車向我們秘密基地而去。
……
這個地方嚴格意義上來說是一個還沒有被完全開發的公園,不過好像市裡已經有規劃,要把這裡開發成一個景點。
這裡遠離了市區的嘈雜,每當我心情煩悶的時候都會來這裡坐一坐。
下車後,我就帶着安瀾向這個半開發的公園走去。
既然是還沒有被開發的公園那麼自然路沒有那麼好走,甚至可以說根本沒有路。
一路上雜草也挺多的,不過冬天這些雜草都枯萎了。
爬上一個小山坡,這裡有一塊巨大的石頭,還算平整,平時我就喜歡躺在這上面曬曬太陽。
到地方後,我就將手裡提着的這些吃的放了下來,對安瀾說道:“到了。”
“這是哪兒呀?”
“不知道,上次我路過這裡時發現的,之後我就越來越喜歡這裡了,沒事的時候就會來這裡坐一坐。”
安瀾隨即又往四周的環境看了看,說道:“這裡像一個公園,可又不完全是。”
“是,據說還在開發中,現在沒有遊客來的。”
說着我伸手一指我們身下的那個湖泊,又對安瀾說道:“看見那個湖泊了嗎?名字叫神仙湖,據說湖裡住着神仙。”
安瀾被我逗笑了,隨即便和我一起坐在了這塊巨石上。
“你什麼時候再去倫敦?”我一邊問着,一邊將吃的都拿了出來。
“明天的機票。”
“難道你就是特意回來給我父母上墳的嗎?”
“當然不完全是,我已經和YM集團交涉了,他們對這件事非常重視,需要我這邊提供一些相關資料,我此次回來就是找當時負責這件案子的警察。”
“那你拿到那些資料了嗎?”
“嗯。”安瀾點了點頭。
忽然一陣風吹來,衣着有些單薄的她,下意識地抱緊了自己的雙腿。
我將自己的大衣脫了下來,直接披在了她的身上。
“這樣你不冷嗎?”她歪着頭向我問道。
“我還好啊!主要是你,怎麼穿這麼點?”
“沒想到成都這麼冷,就沒有多帶衣服。”
“你可真是一點都不懂得照顧自己。”
我邊說着,邊將那些小吃烤串拿了出來,並遞給安瀾一把,說道:“吃點東西吧,暖和暖和。”
“原來你說的好地方就是這裡呀?”
“你不覺得這樣很愜意嗎?你看這裡風景這麼好,還是純天然的,這可是那些五星級的大酒店都比不了的。”
安瀾笑了笑道:“你現在是越來越貧了呀。”
“遇見你才這樣。”
說着,我又將可樂打開,然後拿出超市買來的紙杯,倒上兩杯,一杯遞給安瀾。
“今天就放開了吃,千萬別怕長胖,怎麼高興怎麼來。”
安瀾一手端着可樂,一手拿着一隻烤串,吃了一口,還不忘點頭和我說了一句“嗯,好吃”。
我看着她的側臉,和隨風飄動的長髮,心裡不禁滿是柔情。
這一刻,應該是我這幾個月來最享受的一刻了。
沒有工作纏身,沒有那麼多瑣碎的煩心事,沒有人打擾,身邊只有安瀾一個人,這種感覺真好。
“安瀾。”她吃的正香時,我暮然叫了她一聲。
“嗯?”
我看着她笑了笑,她又問道:“幹嘛不說話?”
“就是想喊喊你。”
“喊吧。”
“安瀾。”於是我又喊道。
“嗯。”她又迴應一聲。
“安瀾。”
“欸……”
“瀾瀾?”
“聽見啦!”
“親愛的。”
“嗯?”她反應還挺快的,本來就“嗯”了一聲,結果音調又變成了疑問。
我笑道:“怎麼啦?你允許我這麼叫你麼?”
“沒有,你套路我幹嘛呀,想這麼叫你就叫唄。”
“親愛的。”我隨即又叫道。
“嗯。”她點頭應一聲,然後甜甜的笑着。
“其實我想告訴你,你的頭髮亂了。”
“不管它。”
“不影響你吃東西嗎?”
“就是因爲不想影響我吃東西,纔不想管它。”安瀾壓根沒想去理會被風吹亂的頭髮,繼續津津有味的吃着。
看着她這沒有形象的樣子,我卻覺得非常真實,也非常接地氣。
特別是此刻,就和我一樣坐在地上,一手端着可樂,一手抓着滿是紅油辣子的肉串,吃得滿嘴都是油漬。
可我實在看不下去了,放下手中吃的,然後將她的頭髮全都捋到後腦,向她問道:“有皮筋嗎?給我扎着吧。”
“我包包裡。”
於是我一手捏着她的頭髮,一手在她身旁的那隻精美的包包裡找出了一根皮筋,隨即便給她頭髮紮了起來。
“沒有弄疼你吧?”因爲我不會幫女生扎頭髮,生怕弄疼她了。
“沒有,你還可以使勁點,不然扎不穩還是會被吹亂的。”
廢了好一會兒勁兒,我才終於幫她紮好了頭髮,看上去是那麼醜陋。
我指的是我綁的醜,不過乍一看這感覺還挺好,看上去顯出一種慵懶的狀態。
“看來你以後得多學學扎頭髮了,以後小滿的頭髮可就交給你紮了。”
“這個不難,一準學會。”
“可別吹牛喲!扎不好小滿可是不滿意的喲!”安瀾很少用這樣的語氣助詞,這說明了現在她也很放鬆。
看着她嘴邊的油漬,我又拿出紙巾替她擦了擦,笑說道:“我現在才發覺,原來你是個小吃貨啊!”
她似乎並不在意我這麼說,又拿起一串牛肉串,正準備吃時突然打了個嗝。
繼而,我們相視一笑。
她有些尷尬地放下那串牛肉串,說道:“糟糕!吃多了……”
“你不是不在乎嗎?”
“誰說的?”
“難道你也怕長胖?”
“哪個女人不怕長胖?”
我哈哈一笑,說道:“你還挺誠實的嘛,不像有些女人,明明長得很一般,但偏偏口是心非,說什麼不在意容貌,學識修養纔是最重要的,可當你真的和她們接觸的時候,卻又每時每刻都在展示自己的美貌。”
“怎麼展示?”
我學着那些女人搔首弄姿的樣子,先是撩頭髮,而後又故意把腿伸長,並用一種浮誇的語調說道:“就是這樣子啦!”
安瀾“撲哧”一笑,白了我一眼說:“你別學了,醜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