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少的清純小甜妻 120 有個秘密
夏寶兒從恍惚中回神,怔怔的看他。
此刻的他少了那份壓迫的威脅和令人懼畏的冷冽。就這麼看着她,眼神溫潤,完全與今天的樣子判若兩人。
放佛是忘了對他的害怕,輕輕走上前,拿掉他手中的半支菸。燃着的眼似滅在菸灰缸裡,她看到裡面,有了很多菸蒂。
皺皺秀氣的眉,她望着窗外,忽然淺淺的笑了笑:“從小到大,我就不太喜歡煙味,總感覺跟煙味打交道的時間太長,會讓人自甘沉淪。”
南牧離微微抿起嘴角,淡了嗓音:“不抽了。”
雖然他依舊那麼不言苟笑,但答案是她滿意的。眯了下彎彎的眉,她拍拍肚子,輕了聲音:“好餓。”
餓了?
南牧離的神情總算是回來,他微怔。可能有些不太適應她突然的友好轉變,所以張着嘴角,他一時驚訝得忘記了要說話。
話說得很明白,而且是長久以來讓他把她那些話全都放在心裡琢磨的唯一一次。他以爲她如此的坦白,只會更怕他,更抗拒,排斥他。
站在這裡很久,他在苦惱着該怎麼去對待她。怎麼也沒有想到她醒來後,主動靠近自己,一切彷彿沒有發生過。
也許這就是她的可愛之處,讓他着迷而不自知的原因之一。
雖然她愛發小脾氣,有時也難馴,非逼他使出非常手段不可。但她的確是脾氣來得快去得快,什麼氣恨她都能在安睡過後拋開了。
她不是個不可理喻的女人,他是知道的。雖然她也有她有些刁蠻。可在他眼裡,那些都是讓他無法不被吸引的優點。可能是看慣了所有人阿諛奉承的嘴臉與假惺惺的討好,才這樣嗎?
夏寶兒不知他在想什麼,不回答也好,反正這就是他,是南牧離的一貫作風不是?
她不是沒有主見,沒有立場的人。只不過她還感受得到他的心情,所以又一次的順應心意,想給他時間,也給自己機會。
或許,她還在等他給一個解釋?
微微斂下眼簾,她看到他站在那不動,兩眼直盯着她。深邃的眸中似乎有些什麼不太確定。她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隱約的,心裡有些明白。
“對不起。”淡涼的嗓音,卻是無比真誠的歉意,“僅此一次,我從來不跟任何人說這三個字。”從那一天起,十大禮貌用語就與他南牧離絕緣了。
他有些煩躁,卻一直很想跟她說一句抱歉。即使他並不能完全去理解自己爲什麼要這麼做。
夏寶兒吃驚的一下,忽地上前,溫暖的小手在他的掌心中。
微怔,他有些迷茫的垂眸看她。
仰起俏臉,她嬌顏朝他綻開最純真最甜美的笑靨。
空氣放佛停止在這一刻,很安靜,卻格外的令人覺得渾身都暖洋洋了起來。
小小的舉動恍若暖陽,輕易融化了他的冰冷,也將他冰封的心捂熱。
他沒說話,用力回握住那隻主動牽住他的小手。
以爲……她不再理他。即使他有辦法讓她不能冷落他。可是今天在車裡,從她嘴裡說出的話讓他的心抽緊了。
那個瞬間,他整個人彷彿又被丟到了無邊的黑夜,獨自一個人被吞噬,徹骨的寒冷。那種熟悉的感覺,他不想再一次體驗。
感覺到他大掌的力度很緊,像是怕她會消失掉一樣。
擡起明亮璀璨的烏瞳看着他,夏寶兒會心的彎起笑眼,揚起兩邊嘴角。
“你知道爲什麼人與人之間,有時候會因爲小小的事情相互鬥得家破人亡嗎?”笑了笑,她輕輕的開口。
“缺少溝通。”南牧離自不會是榆木疙瘩,她的話他一點就明白。
“你都知道,爲什麼很多時候不去嘗試着與人溝通呢?”
望着她彎彎的水眸,南牧離沉迷了許久,視線投到半空,“我不能被允許。”他只允許絕情,殘暴!絕對不能有什麼仁慈的心與令人虛弱的兒女情長!
從小,他在那個男人身上學到的,他哼哼教導他們的,就是這樣!
淡淡的嗓音還沒有完全消散,夏寶兒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接他的話。
說得也是,他那樣的地位,那麼複雜的身份,全都是她無法理解的。這就是他與她不同的地方了,身爲他,可能她所做所說所想的,是不可能在他身上出現。
無法相同的世界,軌跡本就很大,而且只會是越來越遙遠……
南牧離不懂女人的心思,但他知道,她好像不是真的討厭他!只是更多的,也許她說得對,他們甚至連真正認識對方的時刻都沒有。
不過在他的認知裡,能這麼安靜的說話已經讓他空泛的靈魂恍若點燃了煙花,正霹哩啪啦的燃燒着。溫度不燙人,暖暖的……就像她一樣。
端倪着他的神情,從幽漠到憂鬱,然後是迷茫。
夏寶兒不確定……
雖然他笑容不是很大,只是愛抿着的嘴線上揚了些。她歪着可愛的小腦袋,糯柔的嗓音用很八卦的語氣:“你表情,好奇怪哦。”
他看着她,沒說話。
“是不是你心裡,正在偷偷想什麼?說給我聽聽吧。”明天就要分離,也許他們還能有十幾個小時的時間來給對方一個呼吸的時間,和平相處,像朋友一樣。
“想你。”簡潔有力地擲出答案,他面容有了一抹極淡極淡的笑意。
夏寶兒‘呃’了一聲,一直都知道他很直白,但這麼直的,倒是不多見。
小臉在昏暈的光線下,紅雲朵朵飄起。
這男人要麼不說,一開口就將人一語即斃,完全不知如何應答。如果他只是開開玩笑也就罷,偏偏他還擺出一副很正經,很專注的表情。令她像個小女孩,笨拙得不知所措。
她假裝咳了一下,快速地轉開了話題:“真的好餓,你這裡還有沒有吃的東西呢,填飽肚子的就可以了。”
沒有回話,南牧離沉默地帶她走出房間,兩人來到了客廳。
這別墅屬於私人空間,所以南牧離並沒有請全天傭人之類的。這個時候肚子餓,自然得是親自動手。
望望廚房內全套的裝置,夏寶兒卷着衣袖正要找點可以吃的東西出來時,身邊一言不發的他已經搶先走了出來。
“我來。”淡淡的話,不容置喙的口氣。
愣了下,她沒有爭。但她心底是懷疑的。他這樣的人會下廚嗎?基本上,答案一定是不會的吧。
不過他說他來,她知道反對無效。也就坐入開放式廚房外的高腳椅上,支頤看着廚房內的背影。
瞧得出神,她不由地咂咂小嘴。看不出這個男人除了會威脅人會騙人之外,還會拿鍋鏟呢。瞧他那不急不徐,從容不迫,大廚的模樣,手藝估計不會差到哪裡去吧?
這麼多看着,她忽然開始有了一絲期待。期待着這樣的他會給她做出什麼美味來。
與他一樣的涼拌菜?還是什麼呢?
等不了多久,她便望見南牧離端着盤子走出來,有些傻眼的看着擱在自己面前的食物,她的期待這下真是跌下谷底了!
蛋炒飯!他竟然給她做了蛋炒飯!只是蛋炒飯——
哇咧,有沒有搞錯啊,這麼高端上檔次的廚房他就只會這個?她眼巴巴的等了老半天,他就給她吃這個!!!
夏寶兒有些無語的耷拉着小腦袋,不過轉念一想,誰讓這是他家,偏偏餓肚子的還是她……
多看了兩眼,好吧,雖然只是蛋炒飯,但看起來還是挺不錯。對於他這樣的男人來說,要求不能太高。重要的是,他肯爲你親自下廚。
滿懷期待,她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小勺送進嘴裡。
事實證明,期望越高,失望越大……
她只能說他的廚技是沒有破綻,但味道……啊哈,充其量就是白米飯加了點佐料,馬馬虎虎。
肚子一陣亂鬧,她看了砍蛋炒飯,將就吃,填飽肚子要緊。
等她正想第二次下手時,眼前的盤子突然被移了位。納悶不已的夏寶兒地擡頭看他,不解的問,“怎麼了?”
二話沒說,他淡淡地皺眉:“不喜歡就不要勉強自己。”
“……沒有啊。”
南牧離不說話,但堅定地眼神已斷定了事實。
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沒關係,能吃飽就行,我也不是個喜歡挑食的人,所以就別去麻煩了。”不在看他,她拉過盤子:“我也只是吃一點點,晚間不能吃太多,不能消化會長胖的。”
南牧離還是沒有說話,只是臉更加的陰霾。
推推碟子,“喏,你也來吃一點吧。”她沒顧慮什麼,將勺子送到他嘴邊。
安靜的南牧離怔了下,沒有拒絕的張開口。
他面無表情地咀嚼着,對自己做的東西沒什麼感覺。若是他一個人的時候,食物基於他來說,只要能填飽肚子就行,根本不會去計較什麼美味。
不說話也沒啥表情,看着有一些膽戰心驚,她只好隨意問道:“你這沒有廚子嗎?”相對於那個華貴,熱鬧,如同王國的小島來說,她覺得這個地方要比較平凡普通多了。
“嗯。”淡定的點頭,南牧離沒有說太多的話。
“咦?你居然不請傭人哦,我以爲你是習慣被伺候的。”她聳肩,笑容輕鬆笑了笑。
“我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呃。
眨眨眼看他,她不太懂地哦了一聲。
想想,島上的人就很多,這男人,真是挺矛盾的。
“如果你喜歡,我就請。”
什麼?管她什麼事情……
愣了愣,她一時意會不到他的意思。
片刻,她才明白過來,有些尷尬的回話:“這個,還是不用了。我又不是殘障人士,也有生活自理能力,不需要花那種冤枉錢。況且,我又不會住在這裡,請來做什麼呢?”
說完,夏寶兒驀地發覺自己好像說了不該說的話。擡起眼角,她偷偷覷他,沒有翻臉的跡象,這才讓他暗暗鬆了一口氣。
過了一會,擡頭望向窗外,她突然想起這麼晚自己改打電話回家通知他們,否則父母一定又開始擔心了。
不敢看他,她試探的小小聲問道,“我可以回家嗎?”
沉默了,通常南牧離這種態度,就是無言地反對。
夏寶兒有些氣餒,只能在降低了自己的要求:“不回家的話,我可以打電話給他們嗎?那我可不可以打電話回去跟他們說一聲?”
“嗯。”這次,南牧離沒有拒絕,依舊冰冷,只是沒有在反對她什麼。
“我、我明天要上班。”
“也許你應該聽聽我的話。”挑眉,他漫不經心的開口。
苦惱地嘆了一口氣,她真的不知道聽他說什麼。
“不準嘆氣,很醜。”
唉,
唉!
唉唉唉……
被她奇怪的舉動如此,南牧離皺眉,勾過她的下頷,目光直視着她。“你還是要回去?”
絞着手指,她心中斟酌着不會惹惱他的理由。
這男人翻臉比翻書還快她很清楚,上一秒他可以把你疼得忘乎所以,下一秒也就隨便把你折磨得生不如死!
“恩,我還沒辭職!”
“那就趕緊辭。”
“我有父母,我必須去工作……”只有工作了,父母纔不會亂來。
“我說過我可以養你。”他乾脆打斷她的藉口。
“呃,這個……”她愣了愣,看了他一眼。垂下眸子,咬着嘴角瓣,她喃喃低語,“你有未婚妻了,再說我父母不會同意的。”
“是假的。”
呃——
假的啊……
竟然是假的啊!害她又一秒鐘的時間還以爲是真的。可是,這樣似乎有些讓她無法安心,怕是他在欺騙着她的吧?不然怎麼回事呢?
眨巴眼睛,她乾淨單純的眼裡寫滿迷惑不解。
“爲什麼是假的?”他什麼意思?
“我,不會結婚。”任何人都不會了吧
被他弄得一頭霧水,夏寶兒她質疑地問:“可是你們在電視上說的話……”
“也是假的。”他仍重複道。
“那爲什麼……”
“我和她,有一個約定。”
即使夏寶兒能感覺出來這個男人在跟她坦白,但停下來的他整個雲裡霧裡,迷迷糊糊,不清不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