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意思就放手,拉拉扯扯的做什麼?”
“怎麼弄的?”厲風染突然換了一個話題。
寶寶知道她如果不回答,今天是得不到自由了:“玻璃扎的。”
“哪來的玻璃?”
“某人摔的。”
“森寶?”
“我可沒說。”萬一他傳出去,她就要丟飯碗了。
厲風染眉一緊,聲音裡帶上了教訓的口氣,就好似兩人從前的樣子,他總是用一副高傲外加不屑的神情,居高臨下的賞賜她幾句:“你是什麼眼光,挑了這麼一個藝人當助理?他的個性是能成大器的人嗎?說你目光短淺你還不相信!”
“……厲風染,你這是什麼意思?別告訴我你突然發現對我還有感情,想舊情復燃?”
這一句,像是錘子重重敲醒了厲風染,他突然放開手,後退了兩步,像是掩飾一樣,用手搭在脣邊,眼神看向遠處:“你的想象力真是豐富。”
寶寶揉揉手腕,看到身後林姍姍推開房門,走出來。
不想再招惹是非,寶寶似笑非笑:“那就最好不過了,再見,後會無期。”
轉過身,噠噠噠的跑了。
厲風染擡起頭,凝視着她離開的背影,未察覺身後站立的林姍姍。
……
寶寶回到前面,遠遠的,看到森寶正在和導演溝通,看他的神情,這次溝通的還算順利。
寶寶找到椅子,慢慢坐下,一邊看着森寶拍攝,一面想着自己的心事。
手腕處,似乎還殘留着厲風染的體溫,她不知道要用多大的意志力,才能說服自己不去多想。
他後悔了嗎?他發覺自己比林姍姍更適合他嗎?還是那八年的陪伴他記己經習慣了自己?
他如果真的後悔了,她該怎麼辦?
要重新接受他嗎?
他是她整個青春時期的夢想啊。
寶寶用力捶捶頭,夠了!
你怎麼能那麼賤?對方勾勾手指,你就巴巴的送上去?你難道忘了那一天,他是怎麼袖手旁觀林姍姍對她的羞辱?又是怎麼幹脆利落的斷了他們八年的聯繫?
就是一塊冰,八年也該捂熱了,他就是隻養不熟的白眼狼!
寶寶垂下頭,望着受傷的手指,暗暗告訴自己沒關係的,不就是失戀嗎,總有一段艱苦的日子要走,她能挺的住。
“韋寶寶!”
森寶的聲音傳來:“我渴了!”
“唉,就來就來!”
寶寶拿起水杯,掃去眼底的黯然,向森寶跑過去。
她哪有那麼時間傷春悲秋?她忙着呢。
人羣外,厲風染的目光,不時的會從導演的身上,移到黑間中,一個不起眼的女人身上。
寶寶背資料,寶寶拿水給森寶,寶寶爲森寶扇風,寶寶忙前忙幫他擦汗擦粉……
誰都不知道她哪來的那麼多精力,明明這裡悶熱難耐,每個人都到了崩潰的極限,偏偏只有她,像一個充了電的小馬達,永遠不會覺得累。
他記得在學校的時候,他就不曾見過她疲憊無力的時候,永遠神采奕奕,哪怕他一次次的拒絕她,第二天,她依舊會出現在他宿舍的門外,手裡提着可口的早餐向他問好。
那時他們是那麼年輕,她單薄的樣子,就像個沒畢業的小學生,轉眼間,己經過去了這麼多年……
“風染,看什麼呢?”
“沒什麼。”厲風染移開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