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半夜,洛音起牀發現慕席城不見了,立刻去找,他已經坐上了去往a市的飛機。
氣的洛音當場就捏碎了一塊平板電腦。
他們剛準備去追他,就接到洛君乾的電話,心臟已經找到了,現在已經派人送過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衆人都很高興,更多的是慶幸,果真是天無絕人之路。
許雨笙當下做出決定,他們直接帶着心臟去a市,早點動手術,機率就越大。
慕瑾然跟洛音都沒有意見。
一拿到心臟,便馬不停蹄的趕到a市。
剛下飛機,就接到醫院打來的電話,慕席城出了車禍現在正在醫院搶救。
聽得洛音血壓都要升高了!
這心臟剛有了着落,又遇到車禍,這都是什麼事。
三人不敢停歇,立刻來到醫院。
慕瑾然握住她的肩膀,讓她坐下,“你坐下來休息一會,走來走去晃得我眼睛都花了!”
洛音瞪了他一眼,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慕瑾然在她旁邊坐下,時不時擡起頭看一眼緊閉着手術室,顯得很緊張。
二個小時後,許雨笙神色凝重的走出手術室,兩人迎上去,洛音慌忙問:“雨笙,怎麼樣了?什麼時候可以好?”
一直以來,只有一口氣在許雨笙都能夠醫好,這是一種完全的信任。
“我已經……儘量了,然哥、嫂子對不起!”許雨笙紅着眼眶,艱難的說道,不過短短一句話,卻像是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慕瑾然、洛音宛若晴天霹靂,她愣愣看着許雨笙,以爲自己除了幻聽,好一會才找回自己聲音:“你說什麼?”
“嫂子……對不起……”
洛音只覺得眼前發黑,腳下一個踉蹌,若不是慕瑾然眼疾手快的扶住她,險些摔倒在地上,“心臟不是已經找到了嗎?怎麼會……”
“我進去手術室的時候,席城已經休克了!”許雨笙一字一句艱難的說道,在他眼裡,席城就跟安琪一樣,都是他的孩子,現在他卻沒能夠救回這個孩子,這如同拿刀在他心上劃了幾道。
慕瑾然也紅了眼眶,他不死心的問:“真的沒有救了嗎?”
許雨笙艱難的點了點頭。
“你們再說什麼?誰沒有救了?”一道聲音插過來,衆人順着聲音來源處看過去,就看見身穿着一件白色婚紗的凌悅悅煞白着一張臉,紅着眼眶,站在離他們只有幾步之遙的位置。
許雨笙動了動脣,不知道該怎麼將這個消失告訴她。
凌悅悅像是瘋了,衝進手術室,當看見慕席城毫無生機的躺在冰冷的手術檯上,她整個人都崩潰了,趴在他身上撕心裂肺的痛哭。
“席城,你醒醒,我來了,你快點醒醒看我一眼!”他晃動着他已經冰涼的胳膊,哭的像一個受了委屈的孩子。
“席城……醒醒,我是悅悅,我來找你了……”
“醒醒席城,不要丟下我,不要留我一個人……”
她不停的晃着他的身體,他卻像是睡着了一般,沒有一點知覺。
凌悅悅捧着他的臉,衝他燦爛一笑,“席城,不要鬧了,趕緊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來找你了!”
不管她說什麼,慕席城依舊緊閉着雙眼,一動也不動,好像睡着了一般,很平和。
痛苦、絕望、自責、後悔,蜂擁而至,壓的她幾乎快要喘不過氣來。
她哭的上氣不接下氣,擡起手描繪着他的五官,“都是我不好,都是不好,我不應該爲了逼你出現便答應逸昕結婚的要求,如果不是我,你就不會有事,席城,你快點醒醒,只要你醒了,我再也不纏着你,你快醒醒……”
“算我求求你了,睜開眼睛看我一眼好不好,我求你!”
一聲聲淒厲而悲痛的聲音迴盪在手術室,令聞聲者心生悲痛。
凌悅悅握住他已經冰冷的手,目光落在無名指的戒指上,心如同被人刮掉了一塊,血淋淋,很痛很痛,“席城……不要丟下我好不好……不要丟下我……”
巨大痛苦幾乎要將她淹沒,凌悅悅十指插入發間,像是瘋了一樣大吼一聲:“啊……”一口鮮血毫無預兆的噴出來,濺到他的臉上,她溫柔一笑,伸手想要抹掉他臉上的鮮血,眼前一黑,人直接暈倒過去。
走到手術室門口的洛音等人,突然聽到那聲撕心裂肺的吼聲,嚇得一跳,快步走過來,就看見凌悅悅已經昏倒在慕席城懷裡,脣角還掛着鮮血。
看到這一幕,洛音強忍了許久的眼淚,簌簌往下落,軟軟的靠在慕瑾然懷裡哭得不能自已。
慕瑾然緊緊地抱着洛音,一滴眼淚毫無預兆的滑落下來。
他的兒子,才二十四歲,正直風華正茂,還有大好的年華沒有過,竟然就這麼走。
這讓他如何接受的了!
昨天還在跟他拌嘴,今天就這樣毫無生機的躺在冰冷的手術室裡,結束他短暫的二十四歲……
凌悅悅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三天後,她還未來得及說話,慕容煙就慌忙說道:“你已經有了半個月的身孕,你知道嗎?”
凌悅悅先是一愣,後知後覺的摸上平坦的小腹,“我懷孕了?”
“是啊!已經半個月了,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前些日子你還淋雨發燒,還好這孩子夠堅強,不然早沒有!”
凌悅悅捂住小腹,眼淚簌簌往下落,巨大的痛苦幾乎將她淹沒。
這個孩子,是木子他們來的那一夜懷上。
那天晚上,她說想要生一個孩子,沒想到竟然懷上了。
席城,我們有孩子了,你要當爸爸了,你知道嗎?
這一次,我一定好好照顧他,一定不會讓他平安出生!
慕容煙很心疼她,但眼下不管說什麼,都無法撫平她心裡的傷痛,慕席城的離開,對於凌悅悅來說無疑是滅頂之災,好在還有一個孩子在,不用再擔心她會做什麼傻事,只是往後的日子她要如何是好啊!
“傻丫頭,別哭了,對肚子裡面的寶寶不好!”她拿過桌子上的紙巾,幫她擦了擦眼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