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綿綿挑眉,這樣的話從季源的嘴巴里說出來,季綿綿只覺得,季源出來之前,他們還真是經過了良好的訓練,不然季源能說出這樣的話?!
丟下手裡的叉子,季綿綿的表情看起來相當的認真。
只是,季綿綿這樣一認真起來,季源就緊張了!
清了清嗓子,又輕咳一聲,說起來,竟然還有些結巴。
“其實,其實也很簡單,就像我之前說的,他的身邊,不會只有你一個,綿綿,從一開始和他在一起,你就要知道,楚東擎這樣的男人,身邊鶯鶯燕燕太多,你不會是唯一,今天他可能愛的是你,決定娶的是你,但明天呢,綿綿,你對他的世界瞭解多少,他知道你所有上課的時間表,他知道你的室友,他知道家裡所有人的喜好,但你知道他的多少?”
季綿綿想過季源的很多問題,但卻在他說到這些的時候,有些傻眼。
之前季源也提到過這個問題,她也有去想,卻沒有想那麼多那麼仔細……
垂眸,盯着面前的盤子良久。
季源知道她也在想這個問題,不說話,只是接過了路過服務員的一杯香檳,安靜地坐着,等待着季綿綿的答案。
照着季源說的,相比較於他對她的瞭解,她真的也算是對他一無所知了,或許是故意的,也或許就是當初兩個人的狀態所決定的。
似乎一直以來都處於被動的狀態,被動的那個人,獲得的雖然是最多的,但她卻對主動的那個人,瞭解甚少!
但是,他也並沒有沒有阻止她去了解他。
所以,仰起頭看向季源的時候,她的表情很堅定。
她說:“我相信楚東擎,他既然決定和我在一起,就會對我忠誠,當然,如果有一天他不再喜歡我了,我也不會繼續糾纏……”
她的表情,說不出來的真誠,那一刻,季源竟然覺得,自己纔是真正傻眼的那個。
“……感情的世界不就是這樣嗎,誰也不知道明天會發生什麼,也許今天滾哪家喜歡我喜歡的恨不得立馬娶了我,也許他明天就喜歡上了別人,這個誰也說不定,但是季源,既然我現在和他在一起,他就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專屬,誰也不能染指,這就是我的底線!”
不僅確定了自己和楚東擎的感情,還順便警告了季源。
這樣嘈雜的大廳,聽着季綿綿的這樣的回答,季源真是說不清楚自己該有什麼樣的表情來面對季綿綿。
“還有季源,告訴你視屏裡的那個人,我現在已經長大了,可以對自己的事情負責了。”
季源的表情,那一瞬間是尷尬的,尷尬之後,乾笑兩聲:“說什麼呢,什麼視屏,我……”
他嘴巴上說着,手卻已經不自覺地去桌子下面摸索了。
季綿綿本來是不確定季源是否真的那個人在聽着,但此刻看着季源的舉動,已經很明確了!
她勾了勾脣,不說話,但表情,已經說明了一切!
很多時候,不得不讓季源承認的是,季綿綿該聰明的時候,腦袋是一點都不會犯糊塗!
而另一邊,環視了一週,看到了季綿綿和她對面的季源之後,才挑眉,朝着兩個人方向走去。
只是,被一個人攔住了方向。
她倒是來的快。
倒不是姜雲菲想要那麼快過來找他,而是今天的楚東擎,完全沒有按照安排來。
兩個人明明是情侶裝,結果他卻在臨場沒有穿那套衣服來,而是自己準備了一套和季綿綿同爲情侶裝的西裝。
所以,她的計劃,不容許她再等下去。
然而此刻的楚東擎,連腦袋都不願垂下,只是垂下眼皮看了她一眼之後,露出一個冷笑,首先開口:“我以爲你會至少有點自知之明。”
姜雲菲露出一個笑容:“不是我需要自知之明,而是很確定,我比季綿綿要好,要更適合你!”
男人眯眼:“哦?比她好?比如……”
“比如,長相,比如,智商,比如,她能給你什麼,而我,可以給你更多!”
他的嘴角,依舊是淺笑如初:“長相?你覺得你會是最美的女人?智商,至少我不認爲你現在來找我是個明智的選擇,還有,你能給我什麼,不過就是一個公交車罷了,你哪來的自信覺得我需要你?”
在站在楚東擎面前,男人給她什麼感覺,高高在上?或者,第一次在機場,偶爾瞟過的眼神?更或者,遊樂場的欲擒故衆?
在她面前的男人,只分爲兩種,想要和不想要,看得上和看不上。
姜雲菲承認,楚東擎的身份地位和他的長相,的確是她的理想型,她想要,當然也看得上,只是,在剛剛男人開口的那一瞬間,她就驀然有些後悔了,因爲,她眼裡的紳士,是不會那麼輕易把公交車三個字說的那麼隨意的!
她冷嗤:“看不起公交車?還是覺得你的白蓮花太過於神聖了,還是說,像你這個年齡,更喜歡沒有斷奶的孩子?!”
男人的嘴角,依舊是笑容,只是那笑容,譏諷的意味那麼明顯,“我想你錯了,我並沒有看不起誰,given and taken,拿自己的身體換取利益,也是一種交易方式,只是這種方式,我不需要。”
說完這句,他已經擡腳要走,只是在經過她的身邊的時候,腳步停下,驀然道:“還有一句話我要糾正你,在我眼裡,季綿綿比你好看太多,不僅僅是在相貌上!”
這是在變相的鄙視她,不僅內在沒季綿綿好,甚至連外貌,在他的眼裡,都比不上季綿綿嗎?!
姜雲菲怔愣片刻之後,冷嗤一聲:“沒想到楚總商場那麼多年,竟然對感情還有這樣天真的想法!”
只是說完,身邊的男人早已遠走。
轉身,看着那個男人筆直的跨越人羣,慢慢地走到季綿綿的面前。
在這樣的場合,楚東擎幾乎是全場中心的存在了,即使只是和姜雲菲片刻的交談,還是成爲了衆人視線的中心,季綿綿坐在可以縱觀全場的位置,又怎麼可能看不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