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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益州往東北,屬於中央民國的城鎮官兵,都接到了來自新都城的命令,高掛免戰牌,無論城下宋廷軍隊如何挑釁,一律不得出戰。
對於上峰的命令,士兵們心中其實是‘挺’高興的。畢竟城外面的敵人不是金狗,而是自家人,指不定還有鄉里鄉親甚至是親戚朋友,真要是打起來,那也不是個事兒,上峰能夠體諒大家的心情,不開戰,當然是最好不過了。
而負責這片區域攻略的,正是岳飛率領的岳家軍。
對於劉軍這種閉‘門’不出的舉動,岳家軍上上下下都感覺很疑‘惑’,唯有岳飛,似是毫不在意,劉家軍閉‘門’免戰,岳家軍也就不慌不忙的紮營下來,成日的演練,雙方倒像是越好了似的。
岳飛作爲統帥自然有他自己的道理,然而在岳家軍之中,同樣也有着朝廷,或者說是皇上派來的監軍。對於岳家軍這種消極怠工的行爲,那些監軍們提出了異議,好在岳飛如今的威望正是如日中天,兩眼一瞪,軍中頓時沒了那些閒言碎語。
作爲岳飛帳前大將,岳雲對此戰也有自己的看法。首先他跟廣大將士們想的一樣,此戰,不該打!劉也好,韓世忠也罷,說到底都是堅決抗金的人物,此番叛變朝廷,在岳雲看來,泰半都是因爲朝廷在對金態度上表現的過於軟弱,尤其是韓世忠,分明是因爲朝廷跟金國議和不滿,纔會選擇站在朝廷的對立面去。
在岳雲看來,這些將領和軍隊,仍舊是可以爭取的,他們心懷故國,不甘就此向金人雌伏,反而是比朝廷裡那些大臣們好太多了。岳雲這樣的想法雖說有些單純,可畢竟岳雲的年紀就這麼點,對戰陣‘精’通的他,在政治上並不是那麼敏感的。
打上一次跟岳飛爭論之後,岳雲就再不想跟自家那個當元帥的老爹爭論什麼了,既然大家都在這裡練兵,他也樂得輕鬆,每日裡只是秣兵歷馬,反正看樣子是打不起來。
相對於岳雲的這份輕鬆,剛剛返回新都城的小再興,心情就不怎麼好了。即便在接到信息的時候,高寵就曾經提點過小再興,說劉不可能是讓他回去說服岳雲叛變,但楊再興這一路回來卻始終是放不下這個問題。
一直到面見劉,楊再興就直截了當的提出心中疑‘惑’,並且表明自己沒有那份本事。
“誰讓你去說服岳雲叛變了?他要是那麼好說服,還會死在風‘波’亭?”
劉聽了楊再興的訴苦,當真是哭笑不得,口中低聲嘟囔了一句,卻是沒敢讓任何人聽清楚。如今歷史的走向已經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岳飛最終是否還會死在風‘波’亭,那是誰都說不清楚。
“乾爹,這種事情.。”心中焦慮的楊再興,並沒有注意到房間裡還有個道人,馬鈺。
馬鈺其實並不是等着見楊再興的,人家就是想問問柴胡的蹤跡,如今全真教‘門’下總共就三個人,除了馬鈺在這裡每天焦頭爛額無所事事之外,掌教王重陽下落不明,而今小師叔柴胡,也是跑了個無影無蹤,這樣的結果,馬鈺的心情能好起來纔怪了。
“先來見過馬道長!王重陽王真人的大徒弟.”其實,向楊再興介紹馬鈺,讓劉感覺有些彆扭,何以說是彆扭呢?只因爲楊再興跟柴胡的關係如同兄弟,而柴胡算輩分又是馬鈺的師兄。
其實這個問題的關鍵還是着落在柴胡身上,照理說,柴胡是柴青源的弟弟,又是王重陽的師弟,理應是跟劉一輩兒的,那樣一算,馬鈺跟楊再興該是一輩兒,可偏偏呢,柴胡這‘混’小子就是跟楊再興好的穿一條‘褲’子,連帶着,輩份也就‘亂’了起來。
好在楊再興在這些方面還很清醒,一聽劉提及馬鈺,當即就轉身向着馬鈺拱手爲禮,同時口稱“馬道長”,如此一來,倒是又給了馬鈺尊敬,同時也不用再去論輩兒,避免了雙方的尷尬。
“虎父無犬子,楊將軍的大名,貧道早就如雷貫耳了!”馬鈺稽首回禮,不過畢竟他是出家人,加上雙方關係,也沒心情去寒暄,話鋒一轉就直奔主題,問楊再興,是否有見過柴胡。
“這個.”說到柴胡,楊再興的臉‘色’可就沒那麼幹脆了,他瞅瞅劉,見沒法從劉眼神之中得到任何暗示,只能是硬着頭皮道:“馬道長,柴胡他曾經是在攀西高原.”
“曾經?”馬鈺眉頭微微一皺,他也聽出來了,小師叔還真是偷跑去找楊再興這個最好的朋友,只不過卻是沒有被楊再興給勸回來。其實馬鈺聽到這裡,心中多少有些不舒服,可不是麼,你楊再興明知道柴胡是偷偷跑出去的,怎麼就不知道把人給我帶回來呢?
好在馬鈺也清楚雙方的關係以及楊再興的身份,旁的不提,光是柴胡跟楊再興之間的那份兄弟情義,他要是真將楊再興得罪了,回頭認了師叔,那個不靠譜的師叔還不把他給收拾到慘不忍睹?
“楊將軍的意思,是說我家小師叔,如今還在攀西高原?劉大人,既然這邊始終等不到師傅的消息,貧道想先行前往攀西高原,把小師叔找到,然後再跟小師叔一道去尋找師傅..”
“什麼?重陽道長不見了?”
這個時候楊再興才知道,王重陽竟然失蹤了!本來嘛,王重陽也不能算是失蹤,畢竟大家都知道,王重陽是跟着那林英英走了,只是沒能在約定的時間內回來跟馬鈺回合,真要說起來,這也不算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但是當劉和張漢派出去的影隊都是完全找不到王重陽蹤跡時,事情才變得大條起來。不過即便如此,在給高寵去信之中,劉也沒有提及這個事情,說到底,王重陽跟劉之間那是‘私’人關係,跟中央民國的軍國大事,並沒有太多的聯繫。
而且劉之所以沒有將這件事情知會給高寵聽,其中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擔心影響到高寵高寵可是得力於王重陽師徒,才能夠重新站立起來,若真是王重陽出了什麼事情,高寵絕不可能無動於衷。
“再興,重陽道長的事情暫且不提,你還是先告訴馬道長,柴胡去哪裡了?”
“柴胡他.”楊再興瞄了眼焦急的馬鈺,像是很不好意思開口,直到劉再三用眼神‘逼’視,楊再興才低聲道:“我出發的時候,柴胡說攀西高原大營裡不好玩,他要去大理國去玩玩!”
“大理國?”
“他去大理了?”
馬鈺皺眉,劉則是發出了一聲驚呼。他這一聲驚詫呼叫,卻是引來楊再興和馬鈺的注意:好歹也是一國之主了,怎麼聽見柴胡去了大理國,就變得如此沉不住氣呢?
再說了,即便就是柴胡去了大理國,那又如何呢?難不成光憑柴胡一個,就能將大理國給拆了不成?就算是柴胡把大理國給拆了吧,那不是正好麼,輕輕鬆鬆就把大理給拿下來,還有什麼不好的?
可惜的是,馬鈺和楊再興兩個又如何能夠想到,劉心中究竟想的是啥呢?其實,如果柴胡換一個姓氏的話,指不定劉就會明確的‘交’待所有人,絕對不能讓柴胡去大理,邊都不能捱上,誰知道後世那位大家寫出來的武俠,究竟是有所根據還是胡‘亂’編造的?
不管怎麼說,聽到柴胡去了大理國,劉當真是眉頭鬍子都皺成一團了,他倒是不擔心柴胡在大理國會有什麼三長兩短,畢竟除非是王重陽、林英英那種級數的高手,否則一般人還真是拿柴胡沒轍。
劉真正擔心的,還是柴胡此去,可千萬不要將兩國的關係給‘弄’僵了!如果說大理國註定要滅在劉的手上,但劉覺得那也至少是在十年後,只因爲段正譽他們家管轄的那些區域,在劉看來,眼下當真是沒有太大的利用價值,簡單的說,就是犯不着。
也就只有金彈子那種喪家犬,纔會試圖在大理國安家,歷朝歷代的中原統治者,對大理國那種窮山惡水的地方,興趣都不是很大,只要能夠俯首稱臣,纔不會去管誰在哪裡當土皇帝。
就在三人爲柴胡這小子胡搞‘亂’搞而愁眉不展的時候,一封書信,卻是送到了劉的案頭。
“金彈子給我寫信?他腦子沒壞掉吧?”
看着封皮上的落款,劉差點沒有叫出聲來。金彈子啊,完顏真珠兒,那個被劉坑了一次又一次的禿頭‘女’真,竟然會給他寫信來了,這是準備開貼罵人了啊,那他劉究竟要不要跟帖呢?
“他好歹也是個武將,不會玩口誅筆伐這麼無聊的事情吧,唔,還是打開來看看,說不定真有什麼好事兒。”心中唸叨了一句,之後劉就將信封拆開,好嘛,沒想到金彈子的文采還不錯,竟然洋洋灑灑,好大一篇,難怪剛剛捏着那信封,就是厚厚的一疊。
“乾爹,金彈子寫信說什麼?”
劉一看信,就是半盞熱茶的時間,只聽見信紙在劉手中嘩啦啦作響,連帶着楊再興和馬鈺,都有些好奇。
最終還是楊再興忍不住,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