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1章 趁勢

“軍長,我們後面有騎兵。”一名斥候慌慌張張的跑過來稟報杜杲。

“有何慌張的,後面的騎兵肯定是我們的人。”杜杲呵斥道。

果然,很快又有斥候來稟報,後面的騎兵正是自己人,而且來的還是夏王身邊的紅人,丁川。他們一路追蹤鐵木真,沒想到卻這裡碰到了杜杲。

“見過杜軍長。”丁川遠遠見到杜杲,馬上就策馬趕了過來。

“丁兄客氣了,什麼軍長不軍長的,你若能稱我一聲杜兄,我就非常開心了。”杜杲大聲笑道。

“那好,我也不矯情,杜兄,剛來的時候看到你可是有好幾百的蒙古俘虜,是不是中了頭彩?”丁川笑着說道,他一路追着鐵木真的足跡,沒想到鐵木真的影子沒有看到,卻遇上了杜杲。剛纔看到護衛軍第一師中有不少乞顏部的俘虜,以爲杜杲遇到了鐵木真的,順手就將他給拿下了。

“我也想啊,可惜,只抓了個蝦米,叫什麼術忽臺的,只是個千夫長而已。”杜杲知道中頭彩的意思,他也很想親手抓住鐵木真,可是到現,他連鐵木真的影子都沒有看到。

“術忽臺,那可是鐵木真手下的二勇將之雖然不是頭彩,但也算是大功一件了。”丁川對乞顏部的將領都很熟悉,這術忽臺與乎術勒答兒號稱是乞顏部鐵木真手下的二勇將。

“乞顏部的勇將要都這麼窩囊,鐵木真也活該完蛋。”杜杲笑道,術忽臺後竟被自己的手下生擒,做將領做到他這份上,也不知道是倒黴還是活該。

“怎麼回事?”丁川好奇的問。

“你知道術忽臺是誰幫我綁住的嗎?”杜杲笑着問。

“不知道是第一師哪位好漢?”丁川問。

“這樣的窩囊廢,要是我的人將之拿下,我還嫌髒了他們的手。術忽臺是被他自己的手下綁住的。”杜杲雖然對術忽臺是萬分的鄙夷,但是說到那事時,忍不住得意的笑了笑。

“什麼?竟然是被他自己的人拿下的?”丁川吃驚的道,敵將被自己的拿下的事也不是沒有聽說過,但那樣一般都是軍心渙散、人心失的軍隊纔會出現,現乞顏部已經到了如此地步了嗎?

“千真萬確,也正是因爲如此,我纔沒有成就感。”杜杲嘆了口氣,“丁兄,你不是與王爺一起嗎?是不是王爺已經離此不遠了?”

“王爺確實趕來,但至少還需要半日才能到。”丁川說道,他將無意中現鐵木真率領一千人到他身後一百多裡的事告訴了杜杲。

“這個鐵木真,還準備前後夾擊,沒想到卻被我們前後夾擊了。”杜杲聽了之後也是嚇出一身冷汗,若是韓忠衛沒有帶兵進入草原,說不定還真被鐵木真得手了。

“這就叫人算不如天算,天意如此,乞顏部氣運已。”丁川聽到杜杲說起當時的形勢,也嚇得不輕,要不是機緣巧合,也許現大敗的卻是護衛隊呢。

“對了,丁兄,你既然是追蹤鐵木真而來,可曾現了他的行蹤?”杜杲連忙問道,韓忠衛之所以會資助札木合,主要的原因就是因爲這個鐵木真,只要鐵木真一除,韓忠衛草原上的影響力將會不弱於札木合。

“鐵木真如今身邊只有不到二百人,草原如此廣闊,想要找他,難呀。這不,鐵木真沒找到,卻遇上你了。”丁川嘆道,他這次可是卯足了勁要拿下鐵木真的,可草原不比內地,一馬平川,根本無跡可尋。一開始還能通過馬糞來尋找,可是追了幾百裡後,也很快失去了鐵木真的蹤影。誰讓大草原上的馬糞隨處可見呢。

“丁大人,後面又來了一支軍隊。”林如風忽然前來稟報。

“能後面出現的,肯定是我們的人,你率人迎上去看看。”丁川的判斷與杜杲一致,現乞顏部都是一門心思住北跑,想要回乞顏部的領地,跟後面的,肯定是自己人。

果然,林如風很快來稟報,這次後面出現的是札木合的高原札答剌部,他緊趕慢趕,還是沒能追上合赤溫。

“杜兄弟、丁兄弟,能再次見到兩位,真是萬分榮幸啊。”札木合此刻見到杜杲和丁川,簡直就像見到親人似的,此次伏擊完別勒古臺後,他沒有聽從杜杲的勸誡,結果差點就被鐵木真包了餃子,要不是護衛隊,此刻他恐怕已經到了鐵木真的階下囚。

“札木合酋長,你怎麼也如此急切,難道歸心似箭?”丁川笑着說道。

“丁兄弟見笑了,我哪裡什麼歸心似箭,被鐵木真圍了幾天,若不是夏王親臨,現……唉,一言難啊。我札木合何時吃過這麼大的虧,這次之所以來,就是要報一箭之仇的。”札木合咬牙切齒的說,他被乞顏部圍了幾天,雖然吃的東西不愁,但是他選的營地卻缺水,因爲這,他差點沒被渴死。

“札木合,你無需焦急,我的人已經盯上了合赤溫,他現多不過三千人馬,以我們三家的實力,你要報仇,那是輕而易舉之事。”杜杲笑道,趙世傑已經帶了一個連去盯梢,每隔兩個時辰,他就會派人回來報告合赤溫的詳細位置。合赤溫有三千人馬,他無論如何隱藏,也不可能逃得過趙世傑的追蹤。

“這可太好了,等拿下合赤溫,老子也讓他嚐嚐三天三夜不喝水的滋味。”現對札木合來說,沒水喝纔是痛苦的事。

正好趙世傑派回來的斥候又帶回了合赤溫的位置,杜杲、丁川、札木合三軍合一處,暫時統一由杜杲指揮,浩浩蕩蕩的斥候的帶領下,向合赤溫追去。

路上,杜杲又碰到了趙世傑派回來的斥候,合赤溫的度還真不慢,竟然晝夜不停,吃喝都馬背上,只想着快點回到乞顏部。對於無心戀戰的乞顏部,杜杲還真是沒有什麼好辦法,他也沒有長翅膀,身下也只有四條腿。

合赤溫晚上不休息,護衛隊也只能連夜趕路,幸好護衛隊與札木合的人每人都有三騎,換馬不換人,倒也能堪堪跟得上。只是兩者之間的距離一直保持着半天的距離。

“杜兄弟,兄弟我實堅持不住了,要不你們先走,我的人當你的後衛軍?”接連幾天,吃喝睡都馬上,他原本就被乞顏部圍了幾天,心力交瘁,現又趕了幾天的路,雖然札木合自詡爲英雄好漢,可馬背上折騰了這麼幾天,實有些受不了了。

“也好,札木合,瞧合赤溫的架勢,他必定要回乞顏部的老巢,那裡你一定知道吧?”杜杲見札木合有氣無力的樣子,也知道他很難堅持下去了,與其他被拖垮,還不如讓他養精蓄銳。

“當然,我已經派人回去,點齊兵馬,殺他個片甲不留。”札木合現兵力不足,乞顏部再不濟,也有數萬人馬。雖然現鐵木真、合赤溫等人落了難,但憑他手中的這點人馬,還真是鬥不過他們。這次若不是杜杲相助,夏王親自領兵,恐怕自己就折乞顏部手中了。

“好,札木合,你乾脆改道直接回去,率領大軍直奔乞顏部。”杜杲說道,現合赤溫一心只想回去,大家都是騎兵,想要追上他實不容易。

札木合一走,杜杲不敢過久停留,繼續追趕合赤溫的大軍。這次杜杲將護衛第一師帶到了札木合處,他得知札木合被圍後就已經派人送去了軍令,令自己札木合部落的護衛軍啓程,再過一天就要到達乞顏部的老巢,到時就夠合赤溫喝一壺的了。

“朮赤溫,再有一日就到了我們乞顏部的牧場,咱們是直接回去還是……”哲別一臉的灰土,嘴脣乾裂,亡命天涯、身心疲憊不堪,早就沒有了數日之前的風采。

“現後面的西夏軍隊步步緊逼,怎麼能將他們帶回去?”合赤溫慍怒道。

“合赤溫,難道你忘記了?部落的人早就走了。”哲別笑着說道。

“對啊,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帶他們回去,到了那裡,一個人也沒有,也好讓他們死了心。”合赤溫笑道,他現一心只想逃回去,可是到了這裡纔想起來。

原本合赤溫是想帶着護衛隊滿大草原的繞着跑,只是他的潛意識裡,還是想往乞顏部的牧場跑。但是現他的,卻是先回去。只要乞顏部消失無形,才能讓乞顏部絕了後患。

一日後,朮赤溫終於到達原來乞顏部的牧場,朮赤溫的意思是想這裡打個轉,然後再草原上四處轉悠。大草原上,閉着眼睛騎馬也不用擔心會跌倒。到時西夏軍隊想要再追上自己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可是到了那裡之後,朮赤溫遠遠的就現不對勁,原本應該空無一人的牧場怎麼人頭涌動,旗幟飛揚,那裡竟然駐紮着一支軍隊。蒙古草原上的軍隊基本上很少有旗幟,能有這麼多旗幟的不是金國就是西夏,金國邊關現自顧不暇,現那裡駐紮着誰的軍隊不言而喻。

“不好,合赤溫,我們應該馬上走”哲別也遠遠看到了,大驚失色的說道。

“走?往哪走?他們已經現我們了。”朮赤溫苦笑道,現對方養精蓄銳此等候,現自己的人幾天幾夜沒閤眼,不要說人,就算是馬也受不了啊。

“難道真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嗎?”哲別苦笑道。

“現只能是走一步算一步了,但是西夏軍隊火器犀利,硬拼我們是不可能贏的,事到如今,能爲乞顏部留下多少人馬,就量多留一些吧。傳我命令,除了前後之外,左右方位,隨便他們去留。只要他們還記得自己是乞顏部的後人就行了。”朮赤溫長嘆了一聲,心中大吼,長生天,你的眼睛瞎了嗎?乞顏部可是你優秀的子民啊,難道你就眼睜睜的看着你的子民被外人殺得乾乾淨淨?

朮赤溫這是要遣散軍隊,各自逃生,當然,至於能否逃出去,就算各人的造化。

合赤溫所帶的這支乞顏部大軍原本有三千人馬,突然分成兩股,向左右兩邊散去,然後又分成幾百上千股,什麼也不顧,只想着四處逃散。有的人馬上甚至就將長弓、彎刀、衣服隨手扔。

武器原本是戰士的第二生命,就算是人的命丟了,也不能把武器掉了。可是現乞顏部的勇士好像都忘記了這一點,他們只想着把長弓、彎刀一丟,就與普通老百姓無異。護衛隊想要再將乞顏部的人一網打,可就沒那麼容易了。除非護衛隊將草原上的人見一個殺一個,否則乞顏部就永遠也不會亡。

等到杜杲和丁川的人馬趕到,乞顏部的人早就逃得無影無蹤,而且這次根本追無可追,殺無可殺。蒙古的軍、民原本就很難分得清。現乞顏部的人將武器一丟,想要再將他們認出來可就難了。

乞顏部的英雄氣概可是所有部落都知曉的,就連丁川也沒有料到合赤溫、哲別竟然下如此命令。逃命?乞顏部還有這樣的人嗎?丁川真不敢相信。

“左兄,現如何是好?”丁川望着地上到處散落的兵器、衣服,他一時無計可施。

“還能怎麼辦?我們連日勞累,如今護衛第一師已到,就讓他們派人去追吧,我們先去乞顏部的牧場休息,等王爺到了之後再作他議。”杜杲無奈的說道,追了好幾天,後追出這麼一個結果。

“也好,這幾天吃喝都馬背上,還真是有些受不了。”丁川笑道,這幾天雖然沒有打仗,可是受的罪卻不比打仗少。

杜杲的護衛軍第一師接到杜杲的命令後已經悉數移師此處,他們原本是想突襲乞顏部老巢,結果卻撲了個空。第一師師長傅恆到了這裡後,並沒有四處出擊,只是將乞顏部的大本營當成自己的駐地處派出斥候,周圍是埋了上千枚地雷,現這裡已經成了鐵壁銅牆。

傅恆進了草原後還沒有打過仗,早就憋壞了。合赤溫來了之後,他心想這下終於可以開開葷了,可不曾想,草原上赫赫有名的乞顏部竟然會望風而逃。等他點齊兵馬,想要與乞顏部廝殺一陣時,乞顏部早就沒了蹤影。

五天之後,韓忠衛率領的大軍也到了乞顏部原來的所。有杜杲、丁川前面,韓忠衛根本不用像他們那樣,晝夜不停的趕路。何況韓忠衛原本就是跟札木合的後面,想要看札木合與鐵木真鬥個你死我活的,哪會拼着命去追趕?

“見過王爺。”杜杲、丁川、傅恆等人十里之外迎候韓忠衛。

“丁川,乞顏部人去樓空,你可查到他們的蹤跡?”韓忠衛還路上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這裡生的一切,現護衛隊大軍集結,可是乞顏部卻是杳無音信,重拳打空處,這讓韓忠衛有說不出的難受。

“回王爺,此次乞顏部謀劃周密,他們將外族之人全部羈押部落中,而他們的人早半月之前就全部遷走,不知去向。”丁川一臉愧色,他身爲韓忠衛的情報頭子,而現韓忠衛的主要目標是乞顏部的鐵木真,可現自己卻連乞顏部的行蹤都沒掌控得住,這讓他實沒臉見人。

“看來鐵木真早就知道敗局已定,無妨,只要乞顏部的人還草原裡,就逃不掉”韓忠衛沒有過多責怪丁川,他的人能做到這一步已經很不錯,如果鐵木真連這一點都做不到,他也枉稱草原豪傑了。

“下一步作何打算,還請王爺指點迷津。”丁川說道。

“第一步,也是重要的,牢牢的將此處佔據,作爲我護衛隊草原的大本營。”韓忠衛說道。

“我護衛軍第一師已經此駐紮半月,現這裡已經可以算是我們的大本營了。”杜杲一旁說道。

“這裡還只能算是個臨時的軍營,我的意思是要此長久駐紮,得將這裡建成一座要塞。我馬上命人送來建材,營房、城牆都必須建成永久性的。”韓忠衛說道,這既是爲了防範乞顏部再回原地,同時也可以趁勢將護衛軍的勢力名正言順的伸進草原之中。

“建材之事我馬上安排,保證一個月之內,將三十萬塊紅磚、二十萬斤水泥運抵此處。”張仲通趕緊說道,現韓忠衛的實業幾乎都掌握他手裡,運送建材正是他的本分。

“第二件事就需要丁川出力了,你馬上此訓練信鴿,至少需要訓練出二百羽以上。”韓忠衛說道。

“這事好辦,多半個月時間就能訓練好。”丁川說道。

“好,第二件事也算定下來了,第二件事就需要丁川和杜杲相互配合,你們將護衛隊都撒出去,五百之裡之內廣派斥候,並且要多建烽火臺,一有乞顏部的消息,馬上興煙爲號。”韓忠衛說道。

這三件要是能辦好,護衛隊不但可以緊緊紮根於大草原之上,而且還能讓乞顏部永遠也不可能出不了頭,這樣就算鐵木真逃出了生天,他也不可能再有出頭之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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