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忠義這幾天風頭正勁,幾乎臨安城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他手頭上有葡萄酒,所以當他把一瓶葡萄擺在桌上時,劉呈亮和張英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這就是傳說中的葡萄酒?現在臨安城有個說法,沒喝過大可葡萄酒的人不能算是真正的權貴,而沒喝過這酒的人都不好意思出門。
“傳言果然是真的,韓兄你真是有通天之能!”劉呈亮驚歎道,現在這葡萄酒價比黃金,所有人莫不以能喝到這酒爲榮,而現在這引以爲榮的東西就擺在面前,他當然激動。
“果然是有通天之能!”有人突然在旁邊冷冷說道。
“父親,你爲何也在些?”韓忠義有些吃驚,現在可是韓侂冑的當值時間,他怎麼會出現在武林樓?
“我爲何會在這裡?那就要問問你韓大公子了。”韓侂冑滿臉含霜。
“不會也是爲了這葡萄酒吧?”韓忠義支吾其詞的道。
“知道就好,逆子,快快從實招來,如有半句虛言,我打斷你的狗腿,讓你下半輩子爬着走!”韓侂冑是以恩蔭入仕,沒參加過科舉,不算文人,說起話來沒有那股酸溜溜的味道。
劉呈亮和張英見韓侂冑火,很沒義氣的把韓忠義一個人丟在那裡,他們兩個作鳥獸散。而韓忠義在老子的強勢壓力下,只能一五一十的苦着臉交待。
韓侂冑慢慢聽完韓忠義的述說,冷喝一聲:“隨我回府!”
韓侂冑從回到府裡就一直黑着臉,後面跟着低頭不語的韓忠義。下人人一見,一個個噤若寒蟬,連走路的步子都不敢跨得太大,老爺這可是極度憤怒的表情,誰也不想去觸這個黴頭。
“把吳徵叫來。”韓侂骨徑直走到平常很少會去的書房,對門口的下人冷聲呵道。
知道老爺了真火,那下人也不敢迴應,連滾帶爬了就往外跑,要知道以前就人在伺候老爺的時候就是不識時務,被韓侂冑一腳給踹斷三根肋骨,他可不想步這個後塵。
吳徵很快就是到了書房,他一路上也聽說了老爺今天心情非常惡劣,也不知道是自己還是下人們做錯了什麼事,聽說大公子也隨老爺一道回府,難道是因爲他?可大公子的事自己一點也不知情啊。
當吳徵忐忑不安的走到了韓侂冑面前時,沒聽見老爺話,倒是聽見一絲風聲,然後他就看到一條粗腿向自己迎面踢來,吳徵剛想躲避,但那隻腳已經重重的印在了自己胸膛上,吳徵蹬蹬蹬連退了三步,這才站穩。
韓侂冑滿臉怒容,“你是不是說三公子生死未卜,尋遍臨安城也找不到他的下落?”
吳徵一下子知道問題出在哪了,韓忠衛的事被老爺知曉了!
“老爺,這事小的也是剛剛得知,還沒來得及向老爺稟報。”吳徵本想搪塞,說確實如此,但一看到韓侂冑的表情,馬上知道此時絕對不能逆忤韓侂冑,否則自己馬上將有大禍臨頭。
“好,你既然知道了,那我現在令你去將三公子請回府,如果他不回來,你也就不用再回來了。”韓侂冑寒着臉道。
“官人,你這不是爲難吳管家嗎,現在他已經改名換姓,也就是說不想再回韓家,就讓他自生自滅好了。”韓吳氏聽得下人稟報,馬上來到書房,正好聽到韓侂冑的最後一句話。
“是啊,老爺,現在三公子改名叫鍾衛,他既然不姓韓,就沒必要再請他回來。”吳徵哭喪着臉說道。
韓侂冑只是沉着臉一言不。
韓吳氏也連忙走到韓侂冑身旁,輕聲勸道:“官人,這件事就交與我處置算了,你……”
“啪!”
韓吳氏話還沒說話,韓侂冑就回應了她,迴應她一個響亮的巴掌!
“你這個妒婦,若再敢多言半句,我馬上一紙休書休了你。”韓侂冑怒不可遏,這個蠢婦人真是奇蠢無比,連現在外面生了什麼大事都不知道,現在的韓忠衛還是以前的韓忠衛麼?連皇上和嘉王都知道了他,而且嘉王還親自去他的住所遊玩,這是概念?一個當今的皇上,一個是未來的皇上,以後韓忠衛前途不可估量!可笑她竟然還在此說什麼讓他自生自滅,打她一巴掌還算輕的,應該一腳就把她踹出門去。
韓吳氏哪裡見過這一出,捂着臉哭也不是鬧也不行,她已經完全懵了。韓侂冑說的沒錯,憑她的所作所爲,如果真的一紙休書來,就算是吳太皇太后也保不住她。
“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還不快去辦?是不是想讓我再踹你一腳?”韓侂冑衝吳徵怒吼。
這次輪到吳徵連滾帶爬的逃出書房,他不敢耽擱,雖然胸口悶得慌,但卻不敢去瞧大夫,以最快的度趕到了鍾府。
“你是何人?”郭偉最近驚喜連連,先是平生第一次見到了官吏,歐陽大人。接着又見到了只可能出現在戲臺上的王爺,還親自給王爺倒過酒,這樣的榮譽足以讓他有資本傳播給後世人,而韓忠衛送他的兩瓶葡萄酒也讓他贏了個盆滿鉢滿,雖然有一瓶他喝了一杯,但買酒的人卻毫不在意,照樣給出了二百貫一瓶的高價格,這三件事堆在一起,讓郭偉覺得自己一下子高大了不少,看到衣衫不整的吳徵,很是有些不屑,現在的公子可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見到。
“在下韓府管家吳徵,想求見貴府鍾衛鍾公子。”吳徵陪着笑說道。
“我家公子沒空見客,你有什麼事就與我說吧,我是鍾府管家郭偉。”郭偉神氣十足的道。
“原來是郭管家,得罪,我有急事需面見鍾公子,不知能否通融一二?”吳徵說着就遞過去一張一張貫的會子。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看看公子是否有空。”郭偉從來沒想到自己兼着門人竟然能收到錢,心裡一高興,嘴上就鬆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