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弘茂和琯琯一起,猶如砍瓜切菜一樣,輕鬆的對付着這些禁衛軍,雖然琯琯不好殺人,但是琯琯知道今日不能心軟,不然到時候自己就跟自己的姐姐楊柳一樣,下場很慘!
所以每一次琯琯出手,都極爲狠辣,一招斃命,這是一個殺手生存的準則,李弘茂則不一樣,畢竟自己是大唐的王爺,他不想傷害這些人,畢竟這些人也是聽令行事,所以出手只是傷其作戰的能力,不會斃命,不過二人都是高手,尤其是李弘茂更是高手中的高手,那些平日裡只會對百姓作威作福的老爺兵如何是兩大高手的對手,儘管鍾謨一再督戰,但是還是不能傷及李弘茂和琯琯二人!那些人竟然被李弘茂殺的直往後退,眼看就要潰散!
這時候,只見前方塵土飛揚,一隊隊盔甲鮮明的軍士衝了上來,這正是李弘冀的城門守衛軍,這些軍士每隔一段時間,都去駐守邊關,所以人人都上過戰場,都是百戰之軍,那些禁衛軍將士一見後面的軍隊上來,他們的底氣大增,雖然他們不同屬,並且他們也不會爲他人做嫁衣,他們要的是自己的功勞,於是就徑直衝進去,不再害怕李弘茂,因爲他們害怕的是將自己即將要到手的功勞,送給這些守城門的傢伙!
李弘茂見到有新的軍士加入,他們的戰力明顯的提升起來,微微一笑,看來自己的大哥的軍隊還是真有些本事的,於是不在瞧不起這些人,小心的應對起來!城門處原本圍觀了很多的人前來看熱鬧,可是隨着打鬥的激烈,這些人不在看熱鬧了,因爲這裡的人越死越多,鮮血就已經順着大街流的到處都是,並且到處都是殘肢斷臂,肚破腸流,甚至是那黑乎乎的腦袋,這些人害怕了,於是一鬨而散,都躲藏起來,有些膽大的,藏在那街角的拐角處,或者是屋裡,悄悄看着外面的廝殺!
這場廝殺幾乎是一面倒,儘管加入了新鮮的血液,但是這些人怎麼會是李弘茂和琯琯的對手,二人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廝殺,除了衣服上沾染了那些軍士的血液以外,什麼都沒有,鍾謨害怕了,於是他不再顧及那些軍士的生命,只想儘快的殺了李弘茂和琯琯二人,他趕緊下令,讓弓弩手開始射箭!
正在這時,只聽見一聲大喝:“住手!”鍾謨望去,只見皇上李璟和李弘冀二人騎着馬正在往這邊趕來,後面還有一輛馬車,看樣子是宮中的娘娘的車鸞,鍾謨趕緊打馬前去,只見李璟臉上一臉的憤怒,李弘冀也是鐵青,只是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鍾謨,就不在說話,那馬車從鍾謨面前經過,鍾謨纔看清楚這車是珍妃娘娘的車鸞,心中奇怪她怎麼來了?
李璟今日在李弘茂走了以後,鍾謨卻進宮告知這個事情,李璟大怒,心中猛然的想起,李弘茂今日向自己辭行的情景,心中頓時就明白了,於是隨即下令鍾謨帶兵去捉拿琯琯,後來李弘冀進宮,聽聞此事,他心中極爲詫異,沒有想到琯琯竟然是自己愛妃楊柳的妹妹,本想要去看看,偏偏紫煙這個時候來到,所以衆人在宮中耽誤了一段時間,知道李弘茂愈戰愈勇,調動的兵馬越來越多,驚動了李景遂,李景遂這才向李璟報告,李璟大驚,沒有想到受傷的李弘茂如此厲害,更沒有想到,鍾謨竟然要致李弘茂爲死地!
於是趕緊帶着衆人前來,臨走時紫煙也要前往,李璟只好同意,唯有李弘冀心中冷笑連連。
李璟打馬上前,看着渾身血漬的李弘茂和琯琯二人,再看見滿是屍體和傷兵的士兵,心中極爲驚訝,這李弘茂什麼時候竟然這麼厲害了,突然想起了李弘茂的師父呂洞賓,看來李弘茂的武藝都是此人所授,可惜卻不爲我所用!
李弘茂見到李璟前來,他知道今日的一切都是李璟默許的,所以站在那裡一動不動,李璟頓時大怒:“李弘茂,難道你見了父皇就這樣嗎?你今日包庇前朝餘孽,你不知道這是死罪!”李弘茂聽完李璟的話,看了一眼琯琯,朗聲說道:“我不管她是不是前朝餘孽,但是她是我的女人,我就有責任保護她,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再說,你們今日前來就是要抓我的女人,我怎麼能不還手,那我還是一個男人嗎?那我怎麼去面對我的孩兒,怎麼去面對全天下的百姓!一個連自己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怎麼配是真正的男人!”
李弘茂的此話一出,衆人臉上各異,李璟是憤怒,李弘冀是羞愧,紫煙更是痛恨,畢竟就在剛纔自己要李弘茂帶自己一起走,可是他竟然不願意,可是就是在現在他卻爲了一個女人,敢於與自己的父皇作對,不惜自己的生命,這說明什麼,這說明他已經不愛自己了,想起了今日的自己的可憐,紫煙心中就像火燒一樣,自己向李弘茂的相求,就是自己的恥辱,紫煙咬了咬牙,今日所受的恥辱一定要讓李弘茂他日全部還回來!
而琯琯聽聞,卻感動不已,她知道今日自己的男人爲自己該做的已經做了,他不想讓自己的男人做的更多,因爲那後面的弩弓手都已經對準了自己和自己的男人,她不想讓自己的男人陪着一起死,因爲他是頂天立地的大英雄,他不光是自己的天,自己的地,也是泉州的天,泉州的地,想到這裡,琯琯一步站了出來大聲說道:“我是你們所謂的前朝餘孽,但是我一直根本沒有想過要顛覆大唐,我只是想和自己心愛的男人一起相守到老,可是你們卻連這點自由都不給我,我知道今日我不死,你們一定不會放過我們,我希望等我死了以後,就此放過我的夫君!”說完就手執鳳鳴劍正要向頸脖處抹去!
突然李弘茂出手將琯琯的長劍給打落下來,一把抱着琯琯說道:“你說過,我是你的天,是你的地,我就是你的一切,我今日想要告訴你的是,你就是我的一切,什麼功名利祿,什麼富貴榮華,都是虛幻,都比不上你!”說完李弘茂一轉身,大喝道:“今日李弘茂在此,誰要想傷害我的王妃,就必須從我的身上踏過去,否則休想動她半根汗毛!”說完長劍一指,睥睨衆生!
李璟見此大怒,這還是自己的兒子嗎,今日竟然胳膊肘往外拐,於是大聲喝道:“弓弩手,準備放箭,射死他們!”李璟的話讓衆人心冷,讓鍾謨高興,讓紫煙痛苦,她想去求李璟,但是看見李弘茂與琯琯一起,心中只有恨,所以坐在馬車上一動也不動,就在李璟正準備下令放箭的當口,只聽見一聲突兀的聲音響起,大聲喝道:“住手,都給本王住手!”衆人回頭一看,原來是李弘冀,李璟頓時大喝道:“李弘冀你想幹什麼?”李弘冀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走到李弘茂和琯琯的面前,衆人一下子都呆住了,只見李弘冀坐在馬上說道:“當日,我因爲膽小,卻害死了你的姐姐和我的兒子,今日聽見你們所說的話,也看見你們所做的事情,彼此都願意爲對方所犧牲,我感到很慚愧,如果當日我有你們的勇氣,我一定和我的王妃過的很快樂!”
琯琯看了一眼李弘冀,見他眼睛裡滿是淚水,想起他這幾年所作的事情,都是因爲自己姐姐的死給他的打擊太大了造成的,突然她感覺到李弘冀不再是那麼的可恨,那麼的可惡,而感到此人實在是可憐,於是琯琯說道:“其實姐姐已經原諒你了,你這些年已經對得起姐姐了,只要你好好的活着,好好的珍惜每一天,相信這就是姐姐如今最願意看到的事情!”“真的嗎?你姐姐真的已經原諒我了嗎?”李弘冀一臉的欣喜,琯琯重重的點了點頭。
李弘冀楞了好一會兒神,大聲說道:“開門,放行!”衆人都愣在了那裡,這還是李弘冀嗎?此人不會是神經病了吧!李弘冀見衆人都愣在那裡,於是大喝道:“本王的話,你們都沒有聽見嗎?難道還想讓本王說第二遍!”衆人一聽,都真的李弘冀的脾氣,如果李弘冀要說第二遍的話,那麼自己的腦袋就要搬家了!
李璟一見大喝道:“李弘冀你想幹什麼?”李弘冀沒有理他,李璟見那些軍士正在聽從李弘冀的命令開門放行,於是大喝道:“放箭,射死他們!”“本王看誰敢?”李弘冀一聽大怒道,那些軍士本身就是李弘冀的人,而禁衛軍剛纔已經在對付李弘茂的時候消失殆盡了,整個大街上都是李弘冀的軍隊,除了剛纔皇宮的侍衛以外,李璟一見這些人根本就不聽自己的,頓時臉上冷汗凌厲,他知道如果今日要跟李弘冀硬着來,李弘冀要是發怒,一時動了殺心的話,那麼今日有可能就會命喪於此,大唐直接換天了,於是不再說話,而是將馬猛的一掉頭,就向皇宮飛奔而去!衆侍衛一見,趕緊擁護着紫煙的車鸞,就此離開!
鍾謨見皇帝李璟離開,這才猛然想起剛纔的好時機,心中不免有些後悔,可是後悔沒有用,李璟早已經跑遠了!
李弘茂和琯琯二人見城門已經打開,圍着自己的士兵已經散開,李弘茂知道今日如果不是李弘冀,自己就會死在這裡,於是向李弘冀躬身一禮道:“弟弟謝謝大哥的救命之恩!”李弘冀看了一眼李弘茂道:“你我早已經不是兄弟,所以你也不必謝我,我今日是看着我王妃的面子上才饒恕你們的,他日要是在戰場上碰見,我還是不會心軟,一定殺了你!記住你始終是我李弘冀的敵人!”李弘茂聽完李弘冀的話,有些詫異,不過稍縱即逝,轉而也說道:“你李弘冀也是我李弘茂的敵人,希望你好好的活着,等着我們戰場上相見的日子吧!”李弘冀沒有說話,只是快馬一鞭,就此離開!唯有李弘茂和琯琯二人留在城門處,看着李弘冀的背影,相視無語!唯有淚千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