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公孫夫人冷下一張臉來,“我不是早告訴你,公孫家的一切都是你的,你不要着急,復活他不過是權宜之計,用他擋那些鬼怪的耳目!你怎就不理解我的好意!”
公孫齊浩見孃親動了真怒,聲音不由得放軟:“娘,我這不是着急麼?你是沒看見,自從娶了那吳氏進門後,他的身子一天比一天的好轉,魂魄與肉體越發契合,這樣下去,復活指日可待!我等了那麼多年,忍了那麼久,可不想到最後還要爲一個死人做嫁衣!”
公孫夫人心疼兒子的蟄伏,安撫地拍拍他的手,“放心,你的委屈娘都看在眼裡。既然你想要耿欣柔進門,我這就去和耿家提。說起來我到真小瞧了那吳氏,看來是不應當再讓他們一起了。”
公孫夫人眼中寒光一閃,冷冷地吩咐:“含春。”
“是,夫人。”含春從黑色的陰影中走出,清秀的面容透露着一絲陰沉沉的鬼氣。
“我吩咐你的,可以行動了。”
“含春遵命,定不辱命!”含春低着頭,裙襬隨着快速走動而飛起,原本應該是腳的位置,卻空空如也。
淺憂繞着棺材走了兩圈,現在正處於公孫啓昱死去的時候,而她的身上的陰氣已經消散得七七八八。總是在廂房裡憋着,她都快憋壞了。
出去勢必有公孫齊浩的陷害,還不如老老實實地守着夫君。
“大少奶奶,夫人請您到前院用膳。”含春乖巧地半垂着頭,站在門外,並沒有進入屋內。
淺憂輕飄飄地瞄了她一眼,眸中閃過一抹若有所思,淡淡地拒絕:“你去回稟夫人,我身體不舒服,還未恢復,不能前去。”
含春聲音不卑不亢,卻是一絲都不退讓,“夫人異常擔心您的身體,特意叮囑奴婢,無論如何都要請大少奶奶過去。”
淺憂冷冷地勾起脣角,連聲音都放輕了:“你的意思是,我若不去,你要綁我去了?”
“奴婢不敢,還請大少奶奶不要難爲奴婢。”含春更加恭敬,聲音懇切得根本不像是在威脅她。
“含春,你真把我當傻瓜麼?那天你是故意把我帶到二少爺那邊吧?”淺憂一雙眸子如鷹般銳利,牢牢盯着含春,不錯過她的任何發硬。
含春頭皮發麻,悄悄擡眼觀察她的反應,對上那雙嚴厲的眸子時,背脊一涼,猶自鎮定,“大少奶奶的話奴婢不懂,奴婢只聽命於事,主子們的命令,奴婢是不敢違背的。”
“你到是衷心。”淺憂倚着棺材,貼着公孫啓昱的姿勢格外親密,那張嬌美的面容在陰冷之中忽明忽暗,染上一絲妖豔的魅惑,“可我只想和啓昱在一起,哪裡都不想去呢!你還是去回絕夫人吧,等啓昱醒了,我跟他一同去向夫人賠罪。”
含春一看她不上當,心中發急,可廂房裡四處都是結界,她只要碰觸一下,就會魂飛湮滅!
她咬咬脣,只得半退着離開,另外想辦法了。
等公孫啓昱醒來時,淺憂自是沒有隱瞞,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和自己的猜測全說了出來:“我懷疑公孫齊浩還會有所動作,而我沒有自保手段,也不知能躲在房間裡多久。”
她很擔憂,總覺得公孫齊浩不是一個說放棄就放棄的人。自己對公孫啓昱的復活很有幫助,公孫齊浩早晚還是要找辦法將自己除掉的。
公孫啓昱若有所思,蹙眉嘆了口氣,最後拿出一本秘籍給她,“這是我們公孫家只有家主才能繼承的馭鬼大法,要想修煉,必會導致陰氣入體,對人的陽壽必會影響。這也是爲什麼我們公孫家短命的根本。”
淺憂一雙大眼直直地望着他,等着他的下文。
“我原本不想拿來給你,可公孫齊浩有備而來,我怕你會着了他的道……”
“我懂的,我都明白。”淺憂笑着將秘籍接過,她明白公孫啓昱捨不得她修煉馭鬼大法,怕她本就糟糕的身體一命嗚呼見了閻王。可現在公孫齊浩都欺負到家門口了,她還不立起來,豈不是任人?
淺憂從來不是怕死的人,陰氣算什麼,她鬼氣都吸收了,要影響早就開始了!
公孫啓昱目光復雜地看她翻開秘籍,知曉她是真的下定決心,便將家族心法和她講解了一遍。
淺憂悟性很高,有他的幫助,基礎的簡單法術一點點掌握,直到應用熟練。
“這些法術雖然簡單,卻是適合你此時情況的,再深奧的,你的身體不適合再練。”公孫啓昱擔心她的身子,於身體危害大的,自然是不允許她再修煉。
淺憂清楚他是真的關心自己,便乖巧地將秘籍粗略翻了一遍,隨後還回去。
【宿主放心吧,本寶寶把秘籍都記錄下來啦,一會就傳給你!】小白樓時刻謹記着爲宿主服務的宗旨,抓住一切的機會發光發熱!
淺憂無語,意外小白樓還有這功能,搖頭拒絕:【公孫啓昱不讓我修煉是爲我好,我當然不會違揹他的意思,私下裡偷偷練。況且他教給我的已經夠用。】
【難道宿主不怕再遇到惡鬼那種道行高的麼?】小白樓很好奇,真人類不是都追求至高無上的強者麼?怎麼它家宿主反而不在乎了?
【那惡鬼道行高,我修煉的日子才幾天,就算學了高深法術,應用不當,沒準不能傷害到它,反而傷了自己。再說,我不是有啓昱在麼?遇到危險的時候,他還不能來救我?】
小白樓:【……】默默覺得,宿主說的好對怎麼破,感覺宿主真的好機智呀!
淺憂不是不想當強者,可這必須建立在自己還能活命的基礎上!
明明知道這法術修煉完會死,她自己還不要命地修煉豈不是作死!
爲了她的小命,她決定老實聽話,只將保命法術練好就行!
有公孫啓昱的幫助,她的功力進步神速,再遇到鬼怪時,已經不是那個需要人救,被欺負的沒有反擊之力的小可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