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憂明顯感覺到,浮雲發生了變化。
人還是原來的那個人,可她的目光變了。變得更加沉穩,氣質也很卓然,一點都不像一個宮女應有的。
她的變化全落在淺憂的眼裡,淺憂就默默任由她發展着,沒有戳破。
【宿主,浮雲的確發生了轉變。】
【你確定那玉鐲和玉簪在浮雲的身上?】
【其實不能太確定。拓拔德昌已經把鬼魂召喚來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爲她找到一具身體。他瞄準了浮雲,只要讓二者合二爲一,就不需要玉簪和玉鐲了。】
淺憂明白,她挺好奇拓拔德昌要召喚來的人是誰,總覺得這人與自己有可能還有點關係。
不是她自作多情,實在是夏禹辰追着她跑了幾個位面,上一次更是因爲求而不得痛下殺手!
淺憂提前防備着,也沒不對的道理。
“娘娘,楊女官求見。”浮雲進屋稟告。
淺憂雙眉一挑,漫不經心地說:“讓她進來吧。”
楊漣漪扭着腰肢,走路的時候還需要小宮女攙扶着,一張臉白得像紙,配上那張妖嬈的臉,到有幾分我見猶憐的誘惑。
“娘娘,都是奴家的不對,奴家不應該惹您生氣,您大人有大量,不要和奴家計較。”楊漣漪一進了屋子就跪拜在淺憂面前,哭得梨花帶雨,好不可憐,一副被欺負,卻不得不向惡勢力低頭的可憐相。
淺憂最反感白蓮花了!
她有時候會喜歡用白蓮花的計量對付人,可她的本質絕對是個黑的!
尤其淺憂知曉楊漣漪是個什麼樣的人!
淺憂將茶盞往桌上放下,緩緩開口道:“這有的人啊,明明是個蛇蠍,非要裝出一副柔弱相,看着就讓人覺得礙眼。”
楊漣漪臉上一陣青一陣白,詫異地望着。
自從皇后入宮以來,她除了慈寧宮,就會去坤寧宮向太后請安,輕易不到皇上跟前轉悠。楊漣漪和她的第一次照面,便是乾清宮走水的那一次。
當時她並沒將皇后放在眼裡,一個失寵的妃子,就算是皇后又能如何。
可架不住皇后不出手則以,一出手就把楊漣漪打的皮開肉綻!
楊漣漪認清兩人的差距,決定和皇后對對招,奈何人家根本不將她放在眼裡,一張口便是掩飾不住的奚落!
楊漣漪咬了要下脣:“誤會了,奴家……”
“閉嘴!你一個小小的女官,不自稱奴才,跟本宮奴家來奴家去的,你把自己當什麼東西了?皇宮裡可養不出爾等心大的!”淺憂眯起眼睛,眸中深不見底,不悅的氣息毫不掩飾的擴散着。
楊漣漪打了一個寒顫,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她怎能又說錯話了!
“開恩,奴婢第一次見到娘娘,一時緊張,說錯了話。”
“笑話,你在皇上身邊伺候,什麼樣的人物沒見過?怎麼見到本宮就說錯話了?本宮看你不是緊張,是故意的!”淺憂不信她說的,眉眼中滿是不屑,轉而命令道,“浮萍,還不將人扔出去。”
“冤枉啊,奴婢真的是說錯話了啊!奴婢不是故意的!還請開恩!”楊漣漪掙扎着求饒,哭得更加大聲了。
她在來之前就向皇上遞了消息,只要堅持到皇上到來,讓皇上認清這女人的臉面,楊漣漪的計劃就能成事了!
“一個個都是死人嗎?把她的嘴巴給本宮堵住!既然說錯話,就扔到華清池裡,用池水好好洗洗嘴巴!”淺憂淡漠地將目光移開,語氣輕的好像在討論天氣。
楊漣漪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現在是早春,京城偏北,天氣還很寒冷。絕大部分的人連身上的棉衣還沒脫下呢。
楊漣漪爲了美,爲了氣淺憂,故意穿上漂亮的春衣,絲綢的罩衣襯得身形婀娜,卻也一點都不抗凍。
她狼狽地被浮萍和鄧培扔入華清池中,冰冷的池水凍得她牙齒打顫。
“救命……救命……我不會水……”楊漣漪掙扎着,在水中撲騰,薄薄的春衫被池水打溼,露出裡面泰半的如凝脂般的肌膚。
有小太監在後面悄聲嘀咕一聲:“不愧是聖人的女人,看看這身材,嘖嘖,真好。”
鄧培見差不多了,和說話的小太監一起就愛那個楊漣漪拖上岸來,那小太監還趁機抓了一把楊漣漪傲人的上圍。
楊漣漪呢喃一聲,那聲音酥得人骨頭都麻了。
鄧培暗暗吃驚,連忙將發現偷偷告訴了淺憂。
淺憂真心無奈了,這楊漣漪就是蕩婦嗎?誰都能讓她興奮?
“既然她喜歡,就讓他倆見見面。”淺憂意味深長地看了鄧培一眼,後者明白,強忍着笑退出去。
在淺憂的有意施壓下,皇上足足過了一個月才知道了消息!
他當時就氣得掀翻上書房的桌子,也不管要商議國事的大臣們臉色,氣勢洶洶地向楊漣漪的偏殿衝去。
他來的匆忙,並沒有通報,到門口時,小宮女看到他嚇得臉色都白了,剛要進屋子裡報信,就讓付一帆給扣下了。
皇上是一個很敏感的人,他馬上認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便冷冷地剜了小宮女一眼,悄聲進了屋子。
屋子裡掛着一個又一個紗帳,五顏六色,曾經是兩人嬉笑打鬧的好去處,此時卻擋住了他的視線,讓他焦急不已。
正要衝進去,一道“啊……”的叫聲闖入耳中。
這聲太耳熟了,皇上瞬間停下腳步,手指顫抖着握在紗帳上,好半天才有勇氣掀起一角。
面前的畫面太過不堪入目,震驚的讓皇上無法用語言形容,他像傻子一樣釘在原處,呆愣愣地看着一個太監圍着他的女人,無所不用其極的使出各種手段調戲!
那畫面就像噩夢一般,哪怕過了很久,也變成皇上心中的夢魘,久久無法遺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