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規矩,一天後叫我,我先走了。”
白歌走出大廈,正要離開。
宋蘭急忙拉住他說道:“等一下!那個幽靈賬戶是不是能製造實物幣?”
白歌看着她沒說話。
宋蘭道:“我只是確定一下,每次任務我都要寫報告的。還有一件事,11月1日,我們會在川省西昌發射核聚變航天飛機,任務是載人登月,並在上面進行第一次基建。這可是人類史上第一次在地球以外的天體上搭建築,可惜此次工程是和諧部內部航天部門敲定,對外保密不公開……你要去觀看嗎?我們會給你準備最好的位置。”
白歌笑道:“不用留位置了,我要看自然會去看的。”
“嗯?總之你要來的話,通知一聲就是,我會在發射臺等你。”宋蘭說道。
“我說了,不用等我。”白歌說完便瞬間消失了。
宋蘭不解,既然說可能會去,爲什麼又不用等他?
“他似乎對核聚變航天飛機一點興趣也沒有?不可能啊,連星辰大海都漠不關心,他到底要什麼?”
宋蘭嘀咕着,她一直試圖找出白歌需要的東西,或者說追求的東西。
一次次試探下,白歌硬是不露聲色,讓她根本摸不透。
無欲則剛,宋蘭再次感覺挫敗。
回到腦洞的白歌,直接問道:“鈴鐺,你之前說基因工程取得大突破,怎樣了?”
“我已經知道人類外表的基因在哪個區間了,事實上外表是基因中很重要的遺傳信息,孩子會一定程度繼承父母的外貌特徵,所有的人類外表都大同小異,老虎的孩子是絕對不會長得像泰迪的。一個人的外表有專門的基因編譯,現在我可以從基因上讓你變成任何人的樣子,只要我有那個人的基因樣本。”鈴鐺道。
白歌撇嘴道:“這有什麼用?”
“確實沒用,不過我發現了,人類的外表實用性非常高,它其實並非人類專有,能適應很多物種。在之前最後幾次試驗中,你的外表都沒有變化,看起來還是個人,可其實已經不是人類了。方案51001中,你其實是一隻熊,但是因爲用了人類外表的基因,所以茂密的毛髮被淘汰了,皮下多出一層厚厚的脂肪帶,爲身體保持熱量。”鈴鐺道。
白歌笑道:“我知道,你在最後,分別把我變成了棕熊、蟒蛇、螳螂……同時保留我的外表基因信息。”
鈴鐺道:“是的,但這些物種基因下,你竟然都能保持人形,且基因不崩潰,這其實意味着,這些動物都有進化到人類模樣的潛質。比如熊人、蛇人、螳螂人……”
“所有動物都行嗎?”白歌疑惑道。
“還不確定,這需要漫長的證明,我不得不說,人類的基因有點特殊。倘若真的能在保持人類外表的情況下,適應一切物種基因,則意味着……人類,亦或者說人體形象可能是一切物種的共應體。不,這應該不可能,不符合科學邏輯。”鈴鐺說着。
白歌也覺得不符合科學邏輯,這有點太‘人擇理論’了,彷彿洪荒小說中人類是先天道體一般的自戀。
在基因科學中,這是極端違背邏輯的想法。
“這想法太荒謬了,大約只是巧合吧?多試驗一些物種肯定還是會崩潰的……否則就太‘人擇宇宙’了,如果所有物種基因共應體真的存在,憑什麼偏偏是人?”白歌說道。
他一下子想到了低次元,前不久的萬界大起點,裡面的蓋世強者們,不都是人形嗎?就算本體不是人類,也或多或少有着人樣,或者人類化身。
上至諸神,下至普通的智慧文明,無一不是人形。
這當然是作者設定的,因爲作者是人!可如果現實宇宙也這樣……
白歌突然覺得,克蘇魯的作者非常偉大。
“不,主宰,你說的這是從唯心角度得到的結論。實際上,就算人類形象能適應一切基因物種,也一樣可以得到唯物的結論。”鈴鐺說道。
白歌楞道:“什麼?這還可以用唯物主義解釋嗎?”
“可以的,它同樣可以意味着,‘人類’的誕生並不是巧合,而是一種必然的科學歸宿。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正是我們進化成了人類的樣子,纔是人類。就好像一個平民摘得了皇帝的桂冠一般,在此之前,我們與其他動物並無區別,誰都可以是人類。”鈴鐺道。
白歌一怔,瞬間也想到了。
倘若人類形象不是人類特有的了,而是一種公用的‘智慧形象’,它可以是熊進化的,也可以是狗進化的,甚至可以是爬蟲進化的。假設現在的人類是猿猴進化而來,這也不過是說明猿猴運氣比較好,在一代代遺傳中,猿猴的基因走到了一條光明大道而已。
正如同一場發生在史前的基因賽跑,誰能從迷宮中走出來,誰就是人類。
僅僅現在的結果是,猴子跑了第一罷了。
任何物種進化到這一步,都是人類的樣子,地球彷彿註定了是由人類統治,但並非註定了是猿猴進化成人。至於誰來當這個人類,其實誕生於地球的每一種動物,都有資格。
人類可能只是進化道路上的一個階段。
“這麼說,豈不是全宇宙智慧文明的種族都是人形?”白歌說道。
“有這種可能……”鈴鐺道。
“太詭異了,我不相信。”白歌笑道。
鈴鐺道:“我也不信,僅僅有那種可能而已。就算我們在無數次試驗中,證明所有物種都能適應人形,也最多是證明人類是階段之一,而無法證明它是唯一。人類或許只適用於地球,比如只在地球這樣的類似的環境下,纔會有‘人形歸宿’。這並不意味着,就沒有別的‘蟲形歸宿’、‘貓形歸宿’……”
白歌瞭然,人形可能是個大類,便如同宇宙智慧生物的大篩選器的標準之一。
類似的標準有很多,人形是一個。
基因註定了物種的形象可以千奇百怪,沒人去告訴基因什麼是正確的,它們只能在那個大篩選器中不斷碰壁。
只有當真的有一段基因,達到了篩選器的標準,纔可以確定標準是什麼。真的有一個對了,大家才知道什麼是對的。
但也僅僅說明這是標準之一。
白歌點點頭,這麼一解釋就科學多了。
正如同球體是引力坍縮下最穩定的形狀,使得所有天體最終的歸宿,都是不斷地變圓。儘管會因爲各種原因而有着不同程度的不規則外表,但歸根結底,它還是趨於球型的。
人形,就是基因決定外表中的‘圓’。或許其他物種進化到人類,會頭上長犄角,會身後有尾巴……但歸根結底,它還是趨於人形的。
是任意物種進化到了人類這一步,所以才叫人類。
彷彿任何人修煉成了仙,所以才叫仙。
而非仙,修成了仙。
“這個問題……等證明了再說吧。沒有大數據以及大量的試驗證明,光猜想有什麼用?就這些嗎?”白歌問道。
鈴鐺道:“我已經能確定你的人形,關於活發肉須的模板我已經完全設計好,現在就可以爲你改變髮質,增加器官了。”
“那來吧!”白歌道。
只見他手扶純黑石碑,鈴鐺將基因模板告訴他。
緊接着,就見一道光芒籠罩白歌。
白歌外表沒有明顯變化,僅僅是略顯凌亂的髮絲,猛地脫落。
霎時間,他成了光頭,光滑的腦袋反射着華光,異常刺眼。
這是因爲毛孔已經收縮地看不見了,細微到了納米層次,所以導致白歌的皮膚反射率極高。
好在白歌根本不怕熱,否則他只能用舌頭排汗了。
看着自己光禿禿的樣子,白歌極爲不爽。
但還沒等他着惱,就見顱骨內一痛,頭上蹭蹭往外躥頭髮。
那是看起來像頭髮的黑色條狀物,非常有韌性,摸起來跟肉一樣軟,但若硬起來,也可以如同白歌現在的肌肉一樣紮實。
新長出的頭髮,反光很足,看起來很假,視覺上如同黑色金屬一般。
遠看還好,可一近看,卻發現頭髮是一條條的,而非正常的‘髮絲’。
白歌控制着髮型,一會兒根根倒豎,一會兒又拉直垂下,頭髮就如同手指一般,任由他曲折擺弄。
他的頭髮大約有三十釐米長,捲起來相互虯結耷拉着,倒是能僞裝成短髮型。
“還能長嗎?”白歌問道。
鈴鐺道:“不行……它相當於是你一出生就有的,其實是個器官……”
“這個器官有很多功能,首先它能控制,其次它能爲你調壓,適應超低壓環境,另外它也順帶幫你豐富了神經系統,使你對身體的操控更加敏銳。”
“唯一的缺憾,就是它會隨着身體的激素分泌而受到影響……”
“也就是說,如果你有某些極端情緒爆發,它就會隨着你的心情而自動變化髮型……”
……